“《傳道書》乃是上古時代,世界中心的以色列帝國的王,人類之子中,最偉大的智者所羅門王,在探究世間一切所有,經曆各種生活,又觀看通國大小人民的遭遇,最後得到契機,才領悟的一卷智慧書,在這卷書中,所羅門王說智慧勝過勇力、財富,勞動是虛空的,享受也是虛空的,人能做的,隻是享受勞動所得到的。
然而智慧雖然高過一切,卻依然是虛空,雖然智慧在人間勝過一切,甚至能敗壞惡人的詭計,但人人都有一死,死亡麵前,智慧也是虛空。這些是明明白白寫出來的。並且陽光下的世界沒有新鮮的事情發生。”
女賢者停下來,等雷澤消化所聽到的,順便喝了點茶水。
雷澤回想自己的經曆,在自己心中的世界進行推演,發現確實如此,所羅門王說的不錯,所有的一切都是虛空,推算到最後,都會歸於虛空。縱然有人培養兒子,教導弟子,想要延續自己的意誌,卻依然是虛空,他們的後人一樣歸於虛空。、
女賢者見雷澤思考的差不多,就繼續往下講:“但是有一件事,所羅門王並沒有論到,那就是愛,在這裏,所羅門王把這奧秘隱藏起來,轉而講要尊敬創造天地的神,遵守和神簽訂的盟約。”
雷澤恍然大悟,他心情激動,興奮的說;“哦,我明白了,神的屬性就包含……”
女賢者笑了,她擺擺手,要雷澤沉默,她說:“不要說出來,這個是道賞賜給我們的道果,不要公開,道果不僅僅是賞賜,除了讓我們富足快樂,道果還是我們與謊言和謗瀆爭戰的秘寶。”
“恩,我知道,我想,我已經可以在道的許可下,獲得這一屬性了,我該去爭戰了。”
“是的,在道的指引下,阻止虛空對人類智慧的侵蝕,打敗虛空和謊言,向人類宣告真言,就是你晉級的任務。”
午餐後,女賢者帶著雷澤進入靜室,兩人對坐良久,雷澤倒了一杯水,放在女賢者麵前,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雷澤在這裏,聽女賢者講道,領悟新的技能,繼續完善自己的道境,日子忽悠而去,他好像超脫了凡俗的世界,進入了道的光輝之中。
探路星雷澤又一次被女賢者攆出廚房,就老老實實的去客廳,坐等午餐,女賢者的兒子陳裴南,見雷澤無聊,就過來陪他坐著,看窗外的風景,同他不著邊際的聊著今年的趣聞。
外麵蒙蒙細雨,洗淨了天和地,新吉小鎮如畫,道旁有幾個淘氣的男孩,坐在尚未潤濕的柳樹下玩耍,女賢者的孫女陳倩披著頭巾,手拿一袋麥餅走過。
她看見孩子們都健康精神,就高興的笑了,孩子們都站起來和她打招呼。
陳倩停住腳步,拿出麥餅,分給每一個孩子,又叮囑孩子們早些回家,不要淋濕了衣服。
孩子們嬉笑著走了,他們消失在街角,也不知道是回家了,還是到別的地方玩去了。
陳倩看著孩子們跑遠,又想起她剛見到雷澤時的場景,孩子們還在,可是那個流浪漢卻不見了。她收起剩下的麥餅,往鎮外的小莊園走去。
還在院子裏,婦人就開始大聲對著廚房喊。“奶奶,我回來了,麥餅還有賣,可惜不是很多了,在路口,我有分給幾個孩子一些,剩下的就更少了。”
“很好,夠我們中午吃嗎?”
“夠,但是,你的那個小弟弟路上就沒有什麼可吃了,要不要把麥餅留給他路上吃,咱們這一餐都吃米飯?”
婦人走到了廚房門口,看著廚房裏忙碌的女賢者,低聲問。
女賢者正在做菜,她把一碗打散的雞蛋倒進鍋裏,又倒進香椿。
一會的功夫,菜熟了,女賢者把這個菜鏟倒碟子裏,又在圍裙上擦擦手,從眼鏡上沿瞪著比她略高的孫女,幽默的一笑:“不用了,他是我的小弟,你是我的孫女,你們都喜歡吃麥餅,你們都是我的寶貝,今天咱們就吃麥餅。”
婦人聽了祖母的話好像突然又年輕的十歲,她很開心,伸手要去捏一點菜吃,就像她小時候那樣。
女賢者的身手就像十多年前一樣敏捷,一把打落了孫女的手,讓她把菜端到餐桌上去。
陳倩笑嗬嗬的端起碟子要走,呼的又轉過身:“咱們把麥餅吃完,小爺爺路上吃什麼啊?
女賢者風趣的眨眨眼睛:“當然是吃飯拉!”
婦人受不了女賢者的冷幽默,倍受打擊的離開了廚房。女賢者恍若未覺,笑嗬嗬的做最後一道菜。
小客廳,一桌家常菜,雷澤坐在女賢者右邊。
一碗熬的很濃的紅豆羹喝下,雷澤感覺已經半飽了,女賢者吃的更少,她見雷澤喝完,就又給他添了一點,讓他慢慢喝。
昨天,女賢者告訴他,自由之鹿傳來消息,李星雲碰到了麻煩,雷澤作為十二星聯盟中的探路星,他要趕回去幫助李星雲。他該回去了,以後的路,還要他自己選擇。
他們再靜室中談了很久,沒有人知道他們都談了些什麼,隻知道女賢者把一個棕褐色的頭巾送給雷澤。
今天上午,女賢者就準備家宴,要送雷澤離開了。
雷澤吃完最後一口紅豆羹,女賢者就帶著她的孩子,送雷澤離開,雷澤拿著杖,還有女賢者送給他的匕首,揮揮手,離開了這個改變他眼光的地方。
“雷澤,這是你有了新眼光後的第一次任務,還是關於你自身的任務,你一定要仔細,不要給敵人留下什麼破綻。”女賢者的話猶在耳畔,雷澤想了想,決定向十二星公開他的新發現,讓眾人都知道,他已經找到了道路。
女賢者教導他三個月,並沒有講太多的話,也沒有向他宣揚什麼道理和宗教,隻是以自身為見證,向他證明道的存在。
最後,雷澤學會了可以獨自探索這個世界的獨立視線,還有可以抵抗謊言的寧靜之心。
雷澤在煙雨中前往城市,女賢者在交給他頭巾的時候,還教他怎樣用匕首近戰,讓他在離開前,去城市裏的監獄,保護一個犯人,直到有人接手為止。
這個犯人就是第一起平碟案的犯人,一個名叫高進的年輕學者,在雲際書院中殺死了同一期的四個學者,高進是一個山民的兒子,他有良好的家教和非凡的數學邏輯天賦,四個被殺的學者是商人和小市民的兒子,低俗而尖酸刻薄,他們說山民永遠都是愚蠢的賤民。
他們的愚蠢踐踏了山民之子高進的底線,高進就殺了他們。
作為平碟聯案的第一案,他是焦點,商人和小市民的階層發動一切力量在搜捕他,聯盟攝於某種壓力,出動了大量的巡查和士兵,在法律框架下,捉拿高進。
小市民和商人想要殺他報仇,高進逃跑了,聯盟的大小人民都經開始關注平碟案,這時候,高進又出現了,他在這個城市的一個小鎮上,坐在路邊等巡查帶走他。
在蒼茫的大地上,聯盟的尊貴人在默默關注這件事,輿論在沉默,商人和小市民催逼法官快點審判,還有某些人甚至派出殺手與訟棍。
也有許多通達之士,默默彙聚此地,保護高進接受公正的審判,他們都要見證平碟第一案的結局。
雷澤受女賢者的委托,去監獄保護這個可憐的犯人,防備有人動用魔門勢力幹擾這個案子。
這個城市裏的監獄很低調,就在城市近郊,通常都收押一些犯人,但有些時候也按照程序接手一些嫌疑犯。
雷澤來到監獄門口,透過鐵柵欄的大門,打量監獄中的情況,正是晚餐時間,裏麵有一點喧嚷。
女賢者並不曾給他什麼信物,也沒有什麼推薦信,讓這裏的監獄允許他進入,雷澤隻是要試一試,看能不能通過。他就走到大門口,看守大門的獄卒攔住他。
“你是誰,到這裏做什麼?”微微有點發福的獄卒攔住李青雲。
“我從遠方來,在女賢者麵前學道,我是女賢者的弟弟,奉她的命令來這裏協助你們。你可以叫我雷澤”雷澤指了指自己腦袋上的頭巾,這頭巾就是憑證,雖然他壓根就不知道這胖獄卒見沒見過這頭巾。
胖獄卒看了看頭巾的用料樣式和花紋,確實是女賢者製作的頭巾。他心中暗自高興,能被女賢者關注就夠有麵子了,如今又女賢者的弟弟,一個強大的修道士相助,今晚必然平安無事。
隨後他又想起來,能讓女賢者出手的,絕對是一件很麻煩的事,得向這個年輕人打聽一下,看看是不是因為今天帶來的那個年輕人:“歡迎歡迎,您能來真是好,女賢者可曾告訴你什麼?”
“我姐姐說,今晚會有人騷擾這地,就吩咐我來幫助你們。她隻說有一個年輕人需要保護,還沒有告訴我究竟是什麼事情呢,您能告訴我嗎?”李青雲微微欠身致敬,希望能聽胖獄卒講一講目前的情況。
“這事情簡單,不是有那個可憐的山民之子在雲際書院殺了四個同學麼,如今他流浪到咱們鎮,被鎮上的小孩發現了,鎮上的小孩就喊巡查去,要巡查戲耍給他們看看。”胖獄卒自豪的一笑,得意洋洋的說:“咱們這的孩子也聰明,沒說是誰,隻是特意叮囑巡查帶全副的緝拿工具。鎮上的巡查還不相信呢,可能是閑著無聊,就陪孩子們走了一趟,發現真的是高進,他們隻好用柳條綁了那個年輕的學者,請他會巡查署吃茶。
後來進入審判程序,為了保護嫌疑犯,就要求我們接手。
今天上午我們就去,把他鎖上帶到這裏了。下午的時候已經報信給上層領袖了。不知道賢者所說的騷擾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就對了,你們下午報信給上層領袖,就說明你們已經確定了這個年輕人就是高進,今晚那些‘受害者’自然就要來報仇了,說不定還會想辦法把那個高進折騰死呢。”雷澤和氣的告訴胖獄卒,今晚這局麵的前因後果。
“啊,這是另一種犯罪!他們應該不至於這麼胡來,依我看,殺人償命,那個年輕人必死無疑,受害者家屬犯不著動手。”胖獄卒搖搖頭,不太能接受雷澤的說法,另一方麵他也不相信會有人連夜趕過來:“況且,下午才報信,今晚怎麼能有人趕的過來呢。您說笑了,嗬嗬。”胖獄卒擔心那些人真的目無法紀的亂來,又有些不能接受,哪有這麼快的速度連夜趕來這裏呢。
“你太小瞧他們了,要知道不管哪裏,都有‘特級郵差車馬行’的分店,他們可都是走特權道的,就算是跨部落旅行,他們一樣能在四五個小時內跑完呢。”
“還真實這種可能,您在這裏幫我守一會,我去告訴大夥,都仔細一點,別平白遭了襲擊。”胖獄卒很信任的扔下雷澤一個人,跑去散布消息去了。
雷澤覺得不妥,雖然他是女賢者派來的,也不該這樣就把大門交給他,可是胖獄卒已經跑遠了,好在一會的功夫裏麵就又出來一個人,說是頂替胖獄卒,雷澤這才安下心來。
“誰?”雷澤把杖往地上一頓,謹慎的看著監獄外的陰影處。
“我是申公社的特派員藥子駒,聽說你們這裏抓到了那個殘忍的凶手,我奉命前來采集資料。”一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男子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細絲小眼鏡,向雷澤揚了揚手裏的公文包,又迅速的收了回去,仿佛這樣就足夠證明他的身份。在他身後稍微落後一點,是一個穿棕色職業裝的二十出頭的素顏美女,美女沒有開口,可能是他的同伴。
雷澤沒有理會他,因為這個人的身份很可能是假的,通過學者的邏輯分析,這個人首先外表和氣質不對,臉色蒼白,腳步浮誇,十有八九是酒色之徒,酒色之徒大多有經濟問題,有問題的人會被派來采集資料?在氣質上,這個人也不夠有底氣,他缺乏申公社人員那種骨子裏的驕傲。
不僅如此,他還犯了兩個錯誤,第一,他不該推眼鏡,推眼鏡確實有精神暗示的效果,能讓人相信他是文明人,但是配合他不光彩的出場,就顯的很尷尬。另外他也不該舉公文包,公文包沒有打開,沒有人看到證據,而且,公文包應該對著能負責的人舉,而不是衝著一個門衛舉。
在一個智者眼中,他的表現醜陋不堪,漏洞百出,甚至不需要進行計算,雷澤低垂著眼,沒有搭理這個土鱉。他正在發動新掌握的獨立之視線,以模擬的方式,推測陰影中剩下的人員,以及他們可能的身份。
土鱉很氣憤,他確實是申公社的成員,隻不過級別低了些,更不是神秘特派員,但他要糊弄住這個小地方的巡查與獄卒還是很容易的,而事後也不會有人追查他。
在他來這裏之前,他甚至就已經向雇主保證,憑借自己的裝備和文質彬彬的外表,可以在十五分鍾內進入拘留房,並且讓高進自殺或者意外死亡,請雇主放心的將錢存入他的名下。來到這裏後他發現那個殺人狂已經被轉移到監獄,但他仍然有辦法完成雇主的委托。
可同來的那幫飯桶卻非要拉他在陰影裏“聊一聊”!擺明就是想拖他的後腿,讓他沒有辦法獨自完成這個任務。
“你沒有聽見我的話嗎!快快讓開,不然就去喊你的領導來!”藥子駒好不容易裝著膽子,冒充一會特派員,可一個門衛都不給他麵子,他心中窩火,“難道這個小獄卒看穿了我的偽裝?不對,我一舉一動都是模仿真正的特派員!他一個低微的小門衛,怎能知道我是誰?恐怕他都還沒有接觸過申公社成員呢!”
誰知,這個小門衛竟然在閉目養神,根本不曾搭理他,這和他設想的小門衛在嗬斥之下茫然失措的情形完全不符。可惜雷澤根本就不是什麼門衛和獄卒,他隻是一個前來防備魔門作亂的修道士,和他一同看守大門的獄卒沒有做聲,仿佛很信任女賢者,也可能是懶得吱聲。
可藥子駒不知道,打死他,他也不會相信,一個智力特長的修道士會在監獄作看守,還是最低級的那種門衛。偏巧在女賢者的光輝下,這種事情發生了。如果這是在平時,藥子駒也不會太憤怒,他甚至可能會轉換身份,抬舉這個小看守一番,也就混得進去了。可偏巧他對身邊的這個美人有想法!在美人麵要硬,不能軟!
自從半路碰見這個很少說話,總在微笑的美人,藥子駒就打定主意,要把她搞到手,原本他是想要出出風頭,才哄這個小妞一起過來。
叫這個美人過來是一舉兩得的事,在藥子駒眼裏,帶著一個美人可以增加他的身份可信度,關鍵時刻還可以暗算出賣這個小美人,讓她當替罪羊,另一方麵,說不定順便虎軀一震,讓這個小美人見識見識他的威風,美人被王八之氣懾服,就乖乖的投入他的懷中呢。
誰知道這個小門衛卻如此不知好歹!藥子駒甚至聽到身後的美人微不可察的笑聲,美人天籟般的笑聲此刻猶如一根錐子,刺破了藥子駒錫紙一般的尊榮,怒不可遏的藥子駒紅著臉大步上前,他要上前推開這個該死的鄉巴佬。
“警告,五步擊之!”雷澤將杖往地上一點,發出略顯沉悶的聲音,鐵質的手杖上有一道花紋,在夜色中更添嚴肅和神秘。同時他的左手收到腰後,扶在女賢者交給他的匕首上,女子注意到這一點之後眼中一亮,旋即低下頭,將視線轉移到自己腳下,來隱藏自己的這一發現。
“反天了!想我一個堂堂申公社的特派員,拿著等同皇家劍士團高級劍士的待遇,豈是你一個小門衛可以阻擋的?就算是你們老大來了,也得客客氣氣的請我進去,撿好茶泡上,恭恭敬敬的伺候著,你算個屁,卻敢如此囂張,給我滾!”藥子駒說罷,就往前衝來,想要撞開雷澤。
在他看來,一個毛才剛長齊的小後生,不定是從哪裏找了根拐杖,能不能用的慣還是兩說,得瑟個屁啊,撐場麵也該換個身體強壯的。
八步,七步,六步,李青雲迅捷的掃了一眼,隻有這個吃貨衝上來,那個年輕女子反而往後退了一步,遠處的陰影裏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雷澤舉杖,好像人要敲擊腳下的磐石一樣,點擊!收回杖,在腋下掉頭,橫掃!
藥子駒感覺自己可能在被一隻烈馬踐踏,也許不是馬,是特權道上的疾行車,頭有些昏,胸口仿佛被一塊大磨石擊中了,他仿佛一隻被原地敲爛的冬瓜,心中委屈萬分卻說不出,他多麼渴望能馬上吐一口血,也好緩解這種憋悶的感覺!
女子的兩手微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她拉住自己的背包係帶,借此隱藏自己的震驚。
古老的兵器,腰後的劍匣,陳舊的外表,靜默無聲的對立,突襲前的警告,這會是哪一個組織的人?夜墨?修道士?某個家族的弟子?又或者是這裏的守望者?
想不明白,女子暫時壓下心中的好奇,先處理眼前的慘劇:半路撞見她,就糾纏不休的藥子駒已經被抽了回來,正躺在地上,看他有些發青的麵孔,很可能是先被鐵杖的點擊打蒙,隨後才像一個高爾夫球一樣被打飛的,她雖然瞧不上這廝的猥瑣,但也不想讓這件事變的更麻煩。
眼看藥子駒呼吸不暢,幾近死亡,她就好心的幫了雷澤一把,她用崩勁踢了藥子駒一腳:“死了沒有,沒死就快點起來。”
藥子駒被一腳崩開,他胸口的悶壓感終於消散了,這時候他才明白,不僅這個小門衛他惹不起,就連這個被他當做小白羊的小妞,恐怕他也惹不起!
一種屈辱感縈繞在他的心頭,等著,你們這幫賤人,等老子發達了,一定讓你們生不如死,到時候一定把你們綁了,和惡狗關在一起!
女子沒有注意這個猥瑣男,不知道這賤人的想法,故此她的心情還好。
她笑嘻嘻的衝著雷澤說道:“這個家夥雖然蠢了點,但他真的是申公社的成員,不僅如此,他還是婦女協會的會長呢,你就這麼把他打了,不知道你考慮過後果沒有?”
女子的笑容讓人眼前一亮,雷澤甚至在一瞬間混亂了思緒,好在他已經領悟寧靜之心,他低聲對自己說:“安靜,視野,戒律,職責。”念完這幾個目前情況的關鍵詞,雷澤心中恢複平靜和中立,將一切與感情和炫耀有關的念頭都抹去,他抬起頭,正要回答她,突然見到陰影中又有人出來了。雷澤就改口說:“您先讓一讓,小姐,這裏有點小麻煩要處理。”
女子回頭看了一眼,默默的退到一旁。
胖乎乎的獄卒回來了,他看到一個男人倒在地上,很吃驚的問:“這是怎麼回事?雷澤先生。”
“他們開始活動了,胖哥,你和同伴都退到室內,守住牢房和號房就可以了。”
“哈哈,雷澤先生,我們可不是草包,我們都接受過嚴格的武道修行呢,我們可以幫你。”
“我們不殺人,隻是要護住那個孩子,不要讓他莫名其妙的掛掉罷了。況且,這些人的證件未必都是假的。”雷澤扭頭衝著獄卒低聲耳語。
胖獄卒點點頭,敏捷的一縱身,往後麵掠去,找他的老大,安排人守護牢房去了。
雷澤抬起頭,虎軀一震,讓自己站的更挺拔一點,對麵的一群人已經從黑影中冒了過來,他們開始吵吵嚷嚷,大喊有人打傷了特派員。
“安靜!我知道你們的身份,也知道你們的目的,來吧,能過我這一關,我就不攔阻你們。”雷澤目露冷芒,冷漠的大聲吩咐他們安靜。
“好漢子,真看不出來你一個學者模樣的人,也能有這麼爽快。好!咱也不藏著掖著,說白了,你為了仁義道德,我們為了有口飯吃,今天咱們不論誰是誰非,做過一場,輸的走人!”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漢子突然開口回答,原來他就是這群人的頭領。
雷澤將鬥篷脫下,扔到一旁,他掃視場下的眾人,發現有幾個衣冠楚楚的人站在一旁,看樣子是在武力無效的情況下作為後手的特權和流言係統。
當然,也有可能他們原本打算先用特權,可不知道是內鬥還是什麼原因,那個藥子駒冒失的出頭試探,像一個蠢貨一樣被推出來送死了。
雖然有好些人不會動手,場中的人還是很多,“我不承諾放棄拔劍。”雷澤低聲回答,算是答應了對麵頭領的建議。
出麵的這頭領顯然負責第二輪的暴力攻勢,他仔細的盤算,對麵這個拿杖的人很顯然有身份,他的承諾還是有價值的,約定能得到保證。而這個人的身手未必是最好的,如果一擁而上,正麵對抗,在監獄裏,無疑對麵更有優勢,想完成任務也是不可能。
如此一來,通過約定比鬥,鬥贏了,監獄會任由他們完成剩下是事,並且不留任何痕跡,如果鬥輸了,也沒有損失,強攻監獄是愚蠢的,即使成功了,也必然損失很大,這不是聰明人的選擇。
頭領也點頭,“你可以用劍。”
雷澤的本事自然不止這些,但動用高級的技能,對精力和體力的消耗會很高,在沒有大事的時候,雷澤都會盡量不動用太高的能力,他更喜歡用簡單的手段解決問題,比如現在,他覺得,動用暴力就夠了。
大門口不夠寬敞,雷澤往前走了幾步,來到門前的空地上,他倒也不擔心有人趁機溜進去,這裏的監獄看守都還在裏麵呢,並不會讓人在裏麵亂來。
甩掉鬥篷的雷澤身穿便利的學者服飾,並不妨礙他動手,在他背部的腰帶上裝著一個小劍匣,兩柄匕首,也可以說是短劍裝在劍匣裏,雷澤扶著杖,在叮當的敲擊聲中,一步步靠近這些人。
“雷澤。”雷澤在戰前通報了自己的姓名,這是冷兵器格鬥的禮儀。
“嶺南赫老大,剩下的有的是我的小弟,有的是我找來的幫手。”頭領說。
這些人並不傻,他們也看出來,雷澤應該是某一個勢力的重要成員,故此他們都收起了能源武器,也拿出了從先祖時代流傳下來的冷兵器。
一場酣暢淋漓的衝撞,因為並沒有明確的規則,這些人就一起上來,圍攻雷澤。除了一些明顯走敏捷路子的人之外,剩餘的人都盡量正麵進攻他。這大大減輕的他的壓力,讓他不需要拔劍。
砰!砰!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