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任務
遙遠的未來世界，能源已經消耗殆盡，戰車沒有燃料，禁忌武器又會毀滅自己，人類就漸漸妥協，隨著虛擬世界的發展，在能源時代終結時被轟的千瘡百孔的大陸，短暫的回歸和平。
科學也早已沒落，神秘學橫行，修士和怪物，還有謊言的代言人，充斥各個部落。人與人之間約束稀疏，衝突尖銳，這個時期被稱作混亂之年。
混亂之年末期，遠東部落，盛產大漢，也有許多修道士，雷澤是其中的一員。雷澤仿佛沒有身份，也沒有童年，他突然出現在唐鎮，人都叫他雷澤。
雷澤與李星雲關係匪淺，他是星雲界第十一星，探路星，精通杖法、真言術，掌管著完美的智慧。
雷澤福運深厚，心中有智慧的種子。他能斷定是非，比人想要的更公正，所以凡人都畏懼他。他過人的智慧讓他不能安於現狀，故此他一直在尋找，查詢典籍，穿行在各個虛擬世界中，要尋找一條永生之道。
混亂末期同誌之年，結合第八星旅行家唐史阿的旅行日誌，雷澤考究完曆史，從全人類的曆史中找到了一個憑證，從大漢部落先祖那裏流傳下來的憑證。靠著這個憑證，他能確定先祖的道究竟是什麼。披上鬥篷，拿起鐵杖，雷澤動身前去新吉鎮，傳說那裏有一位女賢者，修為過人，通曉先祖的道應在何處。
跑了好些天，路上搭過幾次車，還傳送了一次，雷澤來到了新吉鎮，站在新吉鎮的街頭，雷澤不知道往哪裏去找女賢者，這裏的人都說不曾有道行高深法力強大的女賢者。
長途跋涉讓雷澤精疲力竭，他把手中鐵杖放在一旁，向永生之道，也就是先祖所盼望而不曾得見的道，誠懇的祈禱：“天在上，地在下，人類與各樣的生靈在中間，這是自古就有的次序。
天空的星辰，有許多都已經被人類征服，然而誰能強令它們改變呢？
秩序中隱藏著命令，人類的學問不能解釋這命令從哪裏來，科學不能，神秘學也不能，精靈更不能。
憑著先祖的訓言，和心中殘存的光輝，人類一代一代的傳說，有一位至尊，就是道，道生了法則，法則孕育萬物，世間所有一切都借著道而出現，故此萬物都有規矩，都在法則之下。
如今有追求永生之道的探路星雷澤，按照先祖留下的模糊的憑證，來到這裏，想要見至尊的永生之道。
創造世界的永生之道啊，倘若你真的存在，請你看在我奔波可憐的份上，向我顯明你的存在，讓我不至於白白的奔跑。
我必與你訂立盟約，接受你的條件，做你的朋友，與你同行。倘若你向我顯現，我必追隨你，學習你，並且向世人證明你的存在。
人類之子雷澤，誠懇的問候，請至尊的永生之道，回答我。”
雷澤祈禱完了，就躺在路邊的柳樹蔭裏睡著了。小鎮的人很和善，看到他睡在路邊，並沒有騷擾他。
在小鎮的外麵，有一個小小的莊園，裏麵住著那位叫李元勳的女賢者，女賢者今年九十六歲，精神矍鑠，身體健康。今天她清早起來，默想她最近新領悟的道果，就是永生之道賜給她的奧秘道果，忽然就喊她的孫女陳倩過來。
“丫頭，我的弟弟來看我了，你去鎮上迎接他吧。”女賢者對她二十多歲的孫女說。
“奶奶，你根本就沒有弟弟，讓我去哪裏給你找一個弟弟來？我跑來看你一次也不容易，您就不要消遣我了。”年輕的女士麵目和善，但也不缺乏精明。
“這弟弟不是憑血緣定的，而是憑著道而定的，他和我很像，他的路也和我的路很像，他其實比你還小呢，但他的確是我的弟弟。”女賢者耐心的和陳倩說話，因為有些事情不是她能知道的，要向她解釋清楚：“我多活這十年，不僅僅是為了照顧那些孩子，也是為了能見我弟弟一麵，如今見到了，我心中很高興。嗬嗬，丫頭，快去吧。”女賢者有些激動，她衝著孫女很幽默的眨了眨眼睛。
女士感到很驚訝，女賢者竟然一反往常的平靜淡雅，衝她眨眼睛了，她意識到女賢者非常的開心。女士的心中頓時被不安充滿。
女賢者曾極度臨近死亡，後來因為她還有未了的心願，就與永生之道交談，向永生之道索要了十年壽命。
她要壽命的原因之一就是要見這個弟弟，如今弟弟來了，見過了，恐怕女賢者馬上就要離開這個世界，回到修道士的故鄉，與永生之道同在了。
雖然心中忐忑，女士還是振作精神問她的奶奶：“可是我還不知道他的樣子呢，也不知道他在哪裏，還不知道他名叫什麼。”
“他叫雷澤，穿著手工製作的衣服，外麵蒙著一件舊鬥篷，在鎮上的柳樹下睡覺，你去推醒他，就說他的姐姐想見他，他自然就隨你來了。好了，快去吧。”女賢者揮手示意女士快去快回。
女士輕輕在老太太的臉上親了一口，不知道是欣喜還是悲傷，她輕輕的歎息，披上披肩就往鎮上去了。她在路過莊園大門的時候碰到她的父親，就告訴她的父親。她父親叮囑她快去快回，不要怠慢了叔叔。
女士來到鎮上，先去餅店買了一份本地特色的小餅。隨後就沿著街道尋找她祖母要見的人。
鎮上的孩子正在榕樹下玩耍，有兩個人在路邊睡覺，孩子們並沒有攪擾他們。這兩個人一個滿臉胡子，是個流浪漢；另一個穿著鬥篷，是個年輕人。
“想必是這個年紀大一點的，雖然他賣相不好，也沒有鬥篷，至少成年了，成年人才有獨立的思想，才有資格修道。
至於那個少年看起來仿佛還是個孩子，最多也就是二十幾歲，小孩子怎麼能和我的祖母相提並論，又怎麼能作我的小爺呢。
必然是我祖母老糊塗了，說錯了。我喊這個滿臉胡子的人起來，他必然會隨我去見我的祖母。”女士就上前，推醒那個流浪漢，“請你隨我去，到我家裏見我的祖母。”
“姑娘，把你拿的餅給我一個吧，我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流浪漢沒有回答她，隻是想要得到一個餅。
“你隨我去見我祖母，在我祖母那裏歇息，祖母在家裏等你呢。”女士有些失望，似乎這個人並不是祖母要找的人。但她還是試探著問一問，看他肯不肯去見祖母。
“我不認識你的祖母，年輕的女士，我一眼看見，就知道您是一個良善的人，我餓了，您能給我一個餅嗎？”流浪漢言語之中透露出深厚的修養，女士感到迷茫，這個人雖然落魄，卻很有氣度，到底是不是祖母要找的人呢？
女士把餅都給了他，決定先去看看那個少年人怎麼說。
紙袋中有十二個餅，流浪漢吃了六個，又把剩下的分給孩子們，“充滿正義的小勇士們，可憐的人需要你們的幫助！”
“正義的使者為您服務！”孩子們嘴裏含著餅還沒有咽下去，就含著餅，仰頭大聲回答他。
“好，正義的使者們，你們知道哪裏有巡察吧，你們快去找一個巡察，讓他穿戴好行頭，過來戲耍給咱們看。”流浪漢將紙袋放在樹根上，頭枕在上麵，又睡了。
孩子們吵吵嚷嚷的去找巡察了。
雷澤正睡的心神模糊，突然有人推他，他就醒了。抬頭一看，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麵目和善的年輕女士。
“漂亮的女士，您喚醒我，有什麼事？是需要我離開嗎？”雷澤坐了起來，將頭發攏了攏，他猜測或許是影響這裏的風貌了，要知道不管在哪裏，都排斥流浪人。很多流浪人會製造不安，讓人害怕，看來這裏的人誤以為他是流浪人。
“孩子，平安無事，我們這裏都是良善之人，並不欺負外人。我很抱歉打擾您休息，事情是這樣子的，李元勳是我的祖母，她是一個古老的修道士，她很虔誠，是個善良的賢者，有創造天地的真神與她同在，她奉命守護這地，讓這地的人都得平安。
今天早晨她告訴我，她素未謀麵的小兄弟來這裏了，要我出來迎接。我祖母告訴我要在路邊尋找睡覺的人，我找到了那邊的流浪漢，卻發現不是，我給了他餅，您看，他正在和孩子們一起吃餅呢。
現在我又看到了您，就想知道您是不是我母親等候的那個人。如果您是，請您告訴我，好讓我帶你去見我的祖母。”女士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她說的這些事聽起來很荒謬，不靠譜。
雷澤已經不是孩子了！他來這裏也是為了尋找祖宗向往的永生之道，不是給誰做便宜弟弟，他就要拒絕。突然心中有了一絲震動，他就改口道：“我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帶我去見我的姐姐吧。”
女士帶著驚訝，淩亂的笑了笑。
去李元勳家的路上， 陳倩女士自我介紹一番，又告訴雷澤關於她祖母的故事。她母親李元勳出身軍侯世家，是一位世家小姐。在李元勳小時候，她家裏從來不拜任何的精靈，她家是修道的，在幾千年前，先祖都相信隻有一個道，道就是神，她家修習先祖傳下的道，所以不拜任何的精靈。
李元勳很好奇，就開始研究先祖的道，以及後來人創造的各種道門，就發現在最早的時候，所有的人類，都相信有一個神，創造了天地萬物，這個神就是道，就是人類的父親。
後來人類墮落的厲害，就按照自己的欲望創造出各種神靈，李元勳認定這是人類的自卑感和罪惡感造成的，所以她不信各種神靈。
她就尋找這個神的名字，據說世界中心有神的信息流傳下來，她去了世界中心一趟，就信了一個洋教，裏麵有一個創造天地萬物的神，還有一個被稱作拯救者的耶穌，她信了耶穌，她變了，變的讓人自慚形愧，她說道是完美的，修道士追逐完美。
人類不完美，所以慚愧，後來好些人都跟她學道，再後來就是現在了。
“您相信我所說的話嗎，先生？”女士感到有些不自然，她一口氣講完母親的故事後，才意識到這個少年未必知道上帝和耶穌。
“我相信的，女士，我曾在一個偏僻的山村中，碰見一個經曆短暫死亡的小孩，他從來沒有聽說過耶穌，但他告訴眾人，他經過一個很長的白色通道，見到了一個叫耶穌的中年人。然後他就醒了。”李青雲頓了頓，看到女士很有興趣的在聽他講。
他咽了口唾液，潤潤喉嚨，又說道：“我當時大為震動，因為我聽說過這個耶穌，後來我查訪了很多信仰各異，並不曾聽說過耶穌的地方。”雷澤頓了頓，又道：“我驚訝的發現，在各個民族，各種信仰的地區裏麵，都有這種少年人，就是從來沒有聽說過耶穌，也不知道基督教的少年，在短暫的死亡之後見到了耶穌。”
“啊，這麼說，你也是基督徒？”女士驚奇的問。
“我還不是。”
“你既然知道他是神，為什麼不追隨他？”
“他既然是神，我怎能追隨他？我雖然已經驗證過，和各族各民創造的精靈神祇不同，這個耶穌更像是先祖所說的那個道，但我還是不能靠近他，如果他真的是道，我靠近他，就需要他的批準。道選擇我，我就追隨道。”雷澤的神情堅定，他相信隻有肯接納他的道，才是他的道。
“後來，我就不敢質疑了，我相信有永生之道，永生之道和以地域為分界的精靈崇拜不一樣，反倒是和各個民族所傳說的創世之主、救世之道一個模樣，我就忽然明白，永生之道不是死的，他是一位活神，我就追逐永生之道。
剛才您推醒我的時候，我正要拒絕您的邀請，突然有種悸動穿過我的心，我就改口應承，要隨你去見我的姐姐了。”
“看來你真的是我祖母要等的人，能告訴我那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嗎？”年輕的女士轉過頭來，笑吟吟的道：“當然，如果不好描述就算了。”
雷澤仔細想了想，還真的不太好描述，最後他隻能模糊的比方：“就好比你一直心中不安，突然就心中平靜，安穩下來一樣。也好比人愚昧無知好多年，突然有了智慧。”
“咯咯，果然和我奶奶很像呀，我奶奶就從來都不知道怎麼描述，她說這些都是證道後的賞賜，都是修道的果子。”女士笑的依然溫和，隻是有些勉強，她又開口道：“我還是很羨慕你們這些行道者，你們有的努力追求，最後證道，有的完全就是福氣，憑空就被選中作了行道者，看你們無憂無慮，享受道果的樣子，真的很幸福啊。”
雷澤謙和的一笑：“不過是先苦後甜罷了，”他頓了頓，覺得自己的話似乎有些敷衍，就又解釋一番：“我在得到這個應許，來這裏聽道之前，已經孤單的尋找了十多年。我還算是幸運的，聽說還有更辛苦的尋道者，在凡人眼裏就像瘋子一樣。”
女士點點頭：“你們確實配得道果，你們積極的尋找，這道果確實是賞賜，也確實是你們努力換來的。”
雷澤不再言語，隨女士來到一個小莊園，女士告訴他，這就是女賢者的居處，陪女賢者住在這裏的，有女賢者的兒子和兒媳，別的就沒有什麼人了，這個小莊園平時都由女賢者的兒子打理，並沒有聘請什麼人，莊園裏經常會有一些孩子住進來。
一個安靜的小院，一棵老榕樹，滿頭白發的女賢者正在讀《傳道書》。看到雷澤來了，女賢者摘下老花鏡，“你來了啊，坐吧，來的這麼晚，我給你泡的茶都快涼了，丫頭在路上和你聊的很開心吧？”
“是的，聊了一些東西，我來看你，順便學點東西。”雷澤從來沒有見過李元勳，他們也沒有血緣關係，但是他卻感覺見到了親姐姐一般。“這就是道的安排嗎？果然很玄妙，不是凡人能理解的。”
“你現在是什麼身份，還是弓箭手嗎？”女賢者問了一句，隨後抬頭看了雷澤一眼，又推翻了自己的疑問：“看樣子不是，你已經換上學者的服裝了，也沒有帶弓箭，看樣子，你已經三轉成為學者了吧，衣服不錯，純手工製作，看得出來，你還蠻在意形象的。”
雷澤見女賢者什麼都知道，也就不解釋什麼，隻是一一應承下來。
女賢者問過他的修行進度，才知道他已經三轉達到完美，成為了完美的智者，並且開始追求道了，感到很滿意，覺得他夠勤快，都可以接續她做賢者了。
兩人又絮絮叨叨的聊了些瑣碎之事，女賢者就給雷澤安排房間，讓他休息。
看著祖母認真的搓洗雷澤的舊鬥篷，女士忍不住說道：“奶奶，你怎麼不和你的兄弟一起禱告啊，怎麼就讓他睡覺去了？”
“嗬嗬，丫頭，要記住咱們追隨的不是宗教，咱們追隨的是真正的道，道不看外表，直指人的內心，要得到人的誠懇的尊敬。追隨道的人也是如此，我們有能力看透人的內心，所以我們不需要外表的禮儀，修道士通過道而連接成同盟，並不是靠一個儀式或者形式才聯係在一起的。”
“也對，好些宗教，甚至好些自稱是基督徒的人，他們雖然在一起禱告，但是他們的心卻不在一處，他們都是貌合神離，而你們卻剛好相反，是貌離神合。”女士雖然和她的祖母不同，但也一樣能聽懂她祖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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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賢者叫李元勳，是新吉鎮的精神領袖，她有智慧，是個好人，並且被上天眷顧，自從女賢者來這裏定居，這裏就再也沒有天災，鎮上的人都尊重她，按照她的建議生活，新吉就平安無事。
新吉是一個福地，女賢者通曉福運之道，常常有外地人來尋求幫助，也時常有修道士慕名而來。
有些修道士看到女賢者似乎並不能讓他們發財，就離開了，而另外一些真正的修道士，就留下來，向女賢者學習。
女賢者並不慳吝，總是耐心的向他們講道。修士們在她身上看到了道的形象，羨慕她已經證道，就在羨慕中離開，女賢者總會給他們祝福。
雷澤是前來學習的修道士中，非常特殊的一個。
坐在已經七十多歲的女賢者李元勳麵前，雷澤在聽女賢者講道。
女賢者戴著一副大眼鏡，正透過眼鏡的上沿看雷澤。
“昨夜睡的可好？”
“好。”
“那就開始聽我講道。”
“好。”
“這道被記載在這書裏，這書誰都能看，但若非有福之人，就不能看懂，能看懂的，也不能得到完全的賞賜，隻有努力追求，並且按照道的法則，努力去實踐，改變自我的，才得到賞賜，提前具備神的屬性，在人群中就有了神的樣子，就見證道成就聖人，讓凡人看見就都慚愧。”女賢者揚了揚手裏的書，對雷澤說。
“是。”
“很多人都求道，很多人都自稱已經證道，但真正與道同行的人很少。怎樣檢測誰是真的修道士？”女賢者問雷澤，旋即她又解釋這個問題：“很簡單，看看道是否為他做見證，我們修道，本質就是與道訂立盟約，盟約中，不僅我們為道作證，道也會為我們作證。”
“哦？”
“很多隱藏的奧秘，公開了，依然是奧秘，愚昧的人心中沒有智慧，也不追求，所以，很多都還是秘密，告訴他們，也是無用。”
“這個我明白，就是境界不夠，不能參悟道中的奧秘。”雷澤終於碰到一個自己有所了解的道果。
“確實如此，所以，我能教你什麼，取決於你所擁有的。”
“長弓手視野，學者的中立。”雷澤兩手比劃了一下，“這兩個技能可以提升。”
女賢者眨眨眼睛：“和我當初的選擇一樣啊，要不要再加一個孤注一擲？”女賢者兩手十指交叉，放在胸前：“當年我還學習了孤注一擲，在我發現道的蹤跡後，我果斷的撇棄一切，來追逐道，追上了，我就活下去，追不上，我就一無所有。”
雷澤笑了笑：“不用，我來這裏，就是孤注一擲，我辭去了所有的職務，也拒絕了別人的建議，並且，如果我錯了，我會湮滅，消失的幹幹淨淨。”
女賢者開心的笑了，不愧是讓我等候十年的繼承者，竟然已經領悟了修道士必須經曆的孤注一擲。
女賢者寫下了獨立視野和平靜之心的心法描述，讓雷澤自行參悟，她就出去了。雷澤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靜室內，看女賢者的手劄和書籍，慢慢參悟女賢者寫下的兩個技能。
第一個技能，獨立視野，在弓箭手的大範圍視野的基礎上，學習智慧，體悟道的屬性，獲得道的眼光。撇開各種因素的幹擾，超脫凡俗，用一種客觀的眼光觀察這個世界，不被親情，愛情，友情，仇恨，名利所蒙蔽，客觀公正的評價這個世界上鎖發生的事。
技能晉級後，還能推測將要發生的事，能推測世界的行走趨勢。對任何一件事，都能更客觀的，多維度的評價。
缺點是在無知的凡人眼中，會變得神經兮兮，經常對一些事情發出莫名其妙的評論，會招致凡人的懷疑與排斥，可能招致野蠻人的襲擊。
第二個技能，寧靜之心，修道士在悟道後，就會在學者的客觀中立的基礎上，對世界產生新的認識，並且有另一種靈界層麵的富足，對凡俗的一切，無論是物質還是名利，都看的淡薄了，甚至連死亡也對他們失去威脅，他們的心中安穩，就寧靜下來，不被外界所影響，總是平平安安的。
缺點：寧靜的修道士會覺得凡人很可憐，從此以後，心中時常憂傷，希望能為凡人做一點什麼。但又總是無能為力。
雷澤深吸一口氣，放下女賢者的手劄，進入深層寧靜，開始思考這些問題。
從童年對抗女巫和妖魔，到少年時候拿著弓箭，徒勞的對抗父輩，意圖保護自己的兄弟，再到一個人去唐鎮，尋求世界的真相，雷澤所經曆的一幕幕往事，都浮現在他眼前，他回憶起他所見過的每一個人。
漸漸的，所有的人和事都聯係起來，形成了一個世界，又有了時間的變化，各種關係和鏈接陸續的建立起來。一個世界形成了。
雷澤像一個建築師一樣，規劃這個世界，又親手把這個世界建立起來。
十天後，雷澤從靜室中走了出來，他成功了，他將世界上的一切事務都組織起來，安排到他的世界中。
整個世界在運轉，模擬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以往百思不得其解的事，現在能迅速的推測出答案，以往不能公正判斷的事，現在可以公正 的處理了。
他成功了，他擁有了一個模擬的世界。他有了獨立於凡俗之外的視野，也有了凡人所不能有的寧靜之心。
女賢者正在院子裏唱詩歌，看到他出來，女賢者笑了。
內心極度興奮，身體卻略感疲乏的雷澤看著女賢者，也略帶傻氣的也笑了。
“恭喜你，我的兄弟，你已經有資格晉級真言智者了。”女賢者指指榕樹下的另一個小凳子，讓雷澤坐下。
雷澤坐下，斜靠著桌子，他的氣質發生了一種飛躍，從前的自信和堅定都消失了，也看不出來他的修養與深度。他仿佛掌握了世間的一切，又仿佛世間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就像一隻臥在樹蔭下發呆的獵豹，昨天他的智慧還在人類之間，今天他的智慧就已經超脫了凡人的格局，在他的眼中，所有事情都回歸本質，再也沒有遮掩。
他算是已經爬出了凡人的智慧泥沼，距離公義更近了一步。
雷澤拖著疲憊的雙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茉莉花茶，抿了一口，覺得精神恢複了不少，他打起精神，問女賢者：“怎麼晉級？什麼事真言智者？”
女賢者扶扶眼鏡，笑吟吟的說：“真言智者就是能免疫謊言的智者，當然，真言智者也不說謊。
殺死心中的謊言，讓自己心中的世界變成沒有謊言的世界，是晉級真言智者的唯一途徑。好了，這個你很快就會領悟，時間寶貴，咱們今天不談這個，我講《傳道書》給你。”
“請姐姐指教。”雷澤放下茶杯，讓自己坐的更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