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文雪沉思了一會兒,道:“把喬明抓起來,客氣點。”
林缺道:“我懂你的考慮,可這樣有用嗎?”
施文雪道:“如果我沒猜錯,有。但我不能告訴你,這第三重禮要稍後再給你。這事,我有分寸。”
林缺不語,走了。
來到城主府門口,林缺打量了下。但見黑色大門初看不起眼,卻透出一股君淩天下的氣勢。
林缺走到門口,大門無聲地自動開啟,一人出來。那人並非一出門就道“城府重地”之類的話,而是打量了下林缺,緩緩道:“有何貴幹?”
林缺道:“施小姐叫我來的。”
那人聽了,便讓林缺走了進去。
林缺穿過屏風,來到院內,此時大門卻未關起來,屋內卻走出一人來。那人四五十左右年紀,身材中等卻顯幹練,白發黑長須;濃眉之下,雙眼深遂;似騷風霜的臉透露出一股不容人抗拒的威嚴。
那人道:“門未關,此時走還來得及。”
林缺道:“我走了,那有人會失望的。”
那人道:“不走,你可能會絕望。”
林缺道:“你都說是可能而已了。”
那人轉身入廳,四人不知從何處來,轉身已將林缺圍在中間。
林缺道:“這圍著有用嗎?”
廳內傳出渾厚的聲音:“知你有憑雲決,但我九州城也並非沒有類似的。”
林缺欲圖試下四人的深淺,便憑空而上;勢盡,腳再向下一踩,又上。那旁人一見,仿佛以為空中有處讓林缺借力而上,不由暗歎大千世界,奇功無數。
四人不動。林缺空橫飛,欲圖躍出包圍圈。
此時,未見四人動,那四人卻瞬間移了方位,緊緊將落下的林缺圍在中間。
林缺欺身向前,一指逼去,卻仿佛打在了空氣中;指收人退時,方才所指之處卻依舊站著人。
林缺靜立不動。四人身影變虛,化成千萬人,持千萬劍,朝林缺刺來。
林缺看見周身皆劍道,他感覺到,隻要他敢伸出一隻手,必被光影砍下。
他緩緩將手指點出,手指前方,身影劍影漸薄,手指所到之處,不見光影不見。指緩緩收回,光影又慢慢把攏了起來。
林缺並不認為這是虛的,因為他從這飄逸的光影中,感到了一股淩厲的殺氣,隻要他防備一鬆懈,殺氣便趁虛而來。
他凝神不動,周圍劍影紛紛。
時間流逝,天色已暗,陰風拂來,吹起林缺的發絲。林缺伸手撫發。
就在這時,一劍憑空刺來,帶著陰風,似在索命。
“且住手!”廳內又傳出聲音來。
那劍似乎憑空消失。劍影亦漸薄,最後消失。四人現,圍著林缺。
林缺將撫發的手輕輕放下。
那廳中之人走了出來,對四人道:“還不謝不殺之恩?!”
四人不解。那人又道:“罰你們去第四室,不求你們能勝他,但得知道,你們為什麼輸了。什麼時候懂了,再出來。”
四人退,那人對林缺道:“老夫施一守。進廳說話。”
兩人主客分坐,施一守道:“你道那四人所展如何?”
林缺想了想,道:“憑雲決與之不分伯仲。”
方才那四人所施展的武功,若林缺隻使憑雲決,勝算不大。而林缺之所以勝那四人,憑的是在武功修為上的壓倒性優勢。
正如—一箭射來,可躲可擋;萬箭齊飛,唯死而已。方才那劍若一刺來,如人撞牆。
施一守道:“你錯了。他們所施展,是江湖早已絕跡的順風決,連府內也少人見過。順風決的威力,比本來的憑雲決還勝一籌,隻是你的憑雲決又變異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