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跡明,香風萬般憐。(2 / 2)

而正因為關心,則希望為香風尋找一個好歸宿.他眸光深邃,腦海中母親病態西子的模樣浮現,母親便是這樣,因為入了宮門,踏錯今生,生不能獲得那個男人獨寵,死亦是遂了後宮的爭寵妃嬪的願,無人惋惜.女子這一生,最重要的就是尋個良人,今生今世,在這世上才有意義。

香風不再動,杏目直直的看著臉玨,從那一雙秀麗的眉,到他如瑤池般蕩漾的眼。在她眼中,她沒看見公子看梁小姐時閃爍晶亮的目光,隻看見他平靜的烏瞳平靜無波。

這才發覺那感情她不能擁有,也未曾擁有,明白了那眼光,隻有真摯,卻沒有眷戀。頹然地低下頭,疲倦地閉上腫澀的雙眼,卻止不住哽咽。

“香風明白了。”字字艱辛,吐得也用力,頭一次,她沒有請安便離開,玉手攥緊門邊。衝撞著打開房門,奔跑在靜謐的走廊上,聲聲沉重。隻給空曠的書房裏留下一些若有似無的清香。

室內的人良久才走出書房,抬頭仰望那彎月,今夜月光真好,細細的銀光撒在地麵,園中的淚竹撒上斑駁。

隻是依稀可以聽見庭院拐角處以個女子低低的哭泣,顫抖如絲。

香風,今生我隻能給你友情,卻無法給你愛情。心一旦淪陷了,便再也不能分給其他人,這你懂嗎?

今夜無風,房間裏卻透出陣陣冰涼,床榻上的素顏女子汗雨淋漓,緊閉的雙眸上眉眼皺起,夢裏一陣朦朧的煙霧,她已經不知道置身何處,隻知道在自己在一高處,看著腳下的雲霄纏繞。

雖然雲霧重重,飄渺虛幻,她卻將身下的一切看的真切,一片紫色的花海,絢爛耀眼,無邊無際。一對白衣男女,在花海中靜靜相擁,伉儷情深,仿佛這世界再也沒有能將他們打擾。

她凝神去看,將他們白衣衣袍翻飛看的清清楚楚,也看的出他們被風吹的紛亂的烏發,纏繞糾結在一起,卻始終看不清他們的臉,忽然,那男子抬起頭來,眉若遠山,眸眼如波,蕩漾著無邊的煙雨。皓齒櫻唇,揚起甜蜜無比的笑容。

“玨哥哥。”她低聲呼喚,雖然明知他們聽不到。

而那女子呢?她疑惑。

玨哥哥懷中的女子雙眸輕閉,幸福纏綿。

她卻忽然睜開眼,一雙如同銅鈴般大的雙眸,水靈靈的眼神,和玨哥哥一樣,蕩漾著秋水,碧波凝眸。她仰頭看著玨哥哥,輕輕的呼喚,說了什麼?她聽不見,隻見玨哥哥深情的朝她吻了下去。

可她,卻不是自己!!!!!

不!!!!

“玨哥哥。”“玨哥哥。”她站在雲端聲嘶力竭的喊叫,淚水與汗水一同滑落。“玨哥哥。你不要馨兒了嗎?”竭盡氣力。心碎如破冰。

“玨哥哥。”那一聲聲含淚的呼喚絲卻毫未傳入那相擁的倆人耳中。一切破空而來。卻消失於無形。

於是,她的身體直直的墜落,她耳邊空氣攢動,她揮舞著雙手,滴滴淚飄在空中,停留,而自己,卻跌進無底的黑暗深淵,仿佛永生永世不能脫離苦海情節。

折磨。。。。

“不!”馨兒揮舞著雙手,直直坐起身,汗水滴落裏衫。將白色的裏衫打濕。玉指揉上頭,才發覺這是一場噩夢。當真是噩夢。

室內依然靜謐,夜色還深。房間裏桌椅屏風窗幾依舊,卻依然減不了她深深的恐懼感,仿佛那恐懼已經滲入骨髓。由心而生。

她掀起床被,穿上繡著牡丹的繡鞋。連外袍都不穿,徑直走到門前,打開房門。一眼就看見院中朵朵盛開的花,此時正在無聲的沉睡。

她回想起夢中那些紫色的花長成海,將那深情的二人包圍,在風中搖曳支身,仿佛在為他們祝福。不知為何,眼中就有了淚水。

在已經濡濕的臉上又多添了一道淚痕,與先前臉上的淚水連成一道溝壑,在粉頰上肆意流淌。

她捂住嘴,淚水他又從中指間滑落,“玨哥哥,若這夢是真的,你真的是不要馨兒了嗎?”微弱如息,依然能夠辨那心傷的言語。

隻是。倘若夢是真的,那她又該如何?要放手嗎?眼睜睜的看著他與別人百年好合嗎?

不,這又怎麼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