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這些人也是太上皇派來的,說是皇命,不過掩人耳目罷了。總算太上皇要趁著軒轅睿不在的時機,把上官琥珀趕出睿王府,她的心裏滿滿當當盡是愉悅,嘴角的弧度一分分擴大。搜查刺客,隻是幌子,為了帶走她使出的手段而已。

這世道,薑還是老的辣啊。

“兄弟們,你們先去。”

三個侍衛離開這個屋子,去往東邊院子,但很快就折了回來。他們朝著另一個侍衛搖頭,麵色冷然。

“沒人?找不到?怎麼沒人呢?她可一直在屋內沒出去啊。”

睿王妃麵色全無,幽幽地說了句,心裏不禁一個冷戰,前天早上還看到上官琥珀坐在庭院賞花,怎麼可能如今不在屋裏?現在這個時辰,人人都睡下了啊。

難道她早就料到會被淪落到捕殺的境地,早就離開了?怪不得,今天她一步沒有離開屋子,其實裏麵早就無人,她用空城計瞞過所有人嗎?

好陰險的女人。

睿王府一身無力,雙腳一軟,重重坐在圓凳上,幾乎要跌跤。

她還在王府想著如何算計上官琥珀,想著明早就要讓她生不如死,她居然就臨陣脫逃了?讓她一場歡喜一場空。

“你們兩個,到底何時見過她的,還不說清楚?”睿王妃由著紅袖扶著,風風火火趕去大廳,對著那兩個丫鬟,一人一個巴掌,很是憤怒。

一個丫鬟哭了起來,語無倫次:“早上送去早膳的時候人還在,說今日覺得困,要我們不去打擾她。可是明明送去兩餐之後不久,那餐食也空了……再整整齊齊放在門口,奴婢們就取走了,當時也沒多想。”

若是她沒猜錯,用完早膳之後這一整天,她都不在屋子裏了。那麼將飯菜用了,偽裝成為她還在的又是誰?是她身邊的人?

可怕極了,那個上官琥珀,怎麼會變成這樣可怖的女人?睿王妃沁出一聲冷汗,又是狠狠罵了句:“真是蠢東西!”

蔡銅喝了一口茶,就放下手中茶杯,走到她麵前說道:“睿王妃,既然人沒了,我們也該回去複命了。不過這周遭,還是會留些人手,以防不備,多有不便,還請見諒。”

睿王妃擠出一抹笑意,收斂了方才的怒意,柔聲說道。“哪裏的話,蔡統領慢走。”

好個狠角色!

她望向那外麵的夜色濃重,突地手邊一抖,那些森然的氣息,宛若鬼魅一般,爬上她的身子。

聽總管說是宮裏出了大事,才會如此興師動眾,難道——

她的腳步連連後退,甚至撞到了角落的花架,紅袖低呼一聲的時候,瓷器已然摔碎。

不祥之兆。

睿王妃久久望著那滿地碎片,心裏的寒意更甚,麵色白的像紙,眼神挖空了一樣。下一個,會輪到她嗎?

三天之後。

桃園門前的桃花樹林,都隻剩下光禿禿的樹幹,隻是也不知何人在每一顆樹上紮了粉色絲帶,如今望過去,絲帶在風中飄揚,宛若在冬日裏開了花一樣,驅散了冬日的嚴酷蕭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