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妃怕的不是眼睜睜看著上官琥珀替自己的夫君生下子嗣,也不隻是怕她比自己先生下子嗣,而是——她覺得自己可能這輩子,都無法替軒轅睿生孩子了。
他看似溫和,卻是個很固執的男人,認定了上官琥珀的話,覺得對上官琥珀愧疚的話,即便無法給她一個名分,也會讓她和孩子活在最安全的生活裏。他對自己的冷落,在上官琥珀沒有回來的時候就毫無更改了,如今身邊多了個越看越喜歡的女人,一心一意隻想擁有他們的孩子才對。
他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碰她了。
守著這個可有可無的名分過一生嗎?如今身在官婦中,成親一年多還無法替男人懷有身孕,在皇族之內,可以說是禁忌。這可不能算是一段短暫的時間呢,新婚是夫妻感情最甜蜜的時候,失去這一年,對一個女人而言,可是最重要的。
想到此處,睿王妃已然麵色慘白,心裏湧上陣陣寒意。她驀地眼神一沉,淡淡瞥了紅袖一眼:“前些日子王爺不是派大夫來過嗎?你可知道為何?”
“奴婢不知,據說是幫她看病。”紅袖怯怯地說了句,那個園子可不是每個下人都能出入的,王爺除了派指定的下人照顧她之外,誰也不讓進。
睿王妃冷哼一聲,愈發多疑:“病?我看她是有了喜訊吧,王爺不說,是生怕我對她不利。”
“那可如何是好?”紅袖的氣勢頓時軟了下來,低聲歎道。畢竟她隻是個下人,做事毫無主見,隻能惟命是從。
睿王妃瞥了一眼手邊的茶水,安靜地下了命令:“要想知道她是否有了身子,你給我送碗參茶過去,一探究竟。”
“若有了呢?”紅袖追問了句。
“若有了,那就要趁著王爺回來之前除掉了。”睿王妃的眼角,驀地浮現一抹笑意,隻有這樣,她才能活下來。
這世上絕對不能有兩個上官琥珀。
這場戲都開始了,那就要做到最後一步。
否則,這天下是決不能安寧的。
“在茶裏加些料,不用我多言吧。”睿王妃驀地收斂笑意,站起身來,褪下身上的灰白色皮毛領子,走向床畔,脫了鞋襪,躺在床上去。
“是,王妃,奴婢馬上去辦。”紅袖也是明白的,那是何等的料子,低著頭,回應道。睿王妃依靠在紅色軟墊之上,緩緩合上眼眸,輕聲說道:“明早送去吧,她若是拒絕不喝,想必就是有了,生怕我壞她的事。那就用點手段,逼她喝下去。”
紅袖點了點頭,心底還是不無駭異,想著要趁著夜色偷偷去采買藥材。
這等事,可是絕對見不得光。
“總算清淨了——”睿王妃抿唇一笑,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就能夠順利為王爺產下子嗣?以為她當真被蒙在鼓裏什麼都不知?那院子有好幾天,晚上的燭火,可是徹夜沒有暗去。
她的夫君可真是個多情男人,又是寬容的很,韓王的破鞋,居然也要?
她再惡毒,再不討他的歡心,至少也是清白的身子,隻獻給軒轅睿一個人,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