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在學生們中間看孩子們練習的毛筆字時,並不嚴苛,寫成怎麼樣就怎麼樣,不能一下子寫的和成人一樣,更不能和書法家們相提並論。
他在幾個用心書寫的學生身後多觀察了一會兒,糾正了學生拿筆、握筆、懸腕的姿勢,然後,到了阿布紮跟前。
阿布紮寫得子七扭八歪,可以知道他從小沒有受過正規的書法課程教育,因此,國有成覺得隻要阿布紮用心,寫出的字好看難看到是其次。
國有成坐在教室前的課桌上,泡了一壺鐵觀音,一邊喝著一邊陷入深深地沉思。現今的人們在對待西學的問題上,趨向於“中體西用”,在原則問題上捍衛中國竄同問花紋,在實際問題上則吸收西方的長處。
甲午戰爭以後,大清的學術界受到震動,為了救亡圖存的需要要,梁啟超等人將今文學中的某些觀點加以提煉和改造,使之成為變法的思想武器,並把這種思想運用於實踐。
宋朝理學講究義理,注重內修。在整個漢學占主導地位的盛清時期,宋朝理學也從未間斷。這一派學者強調“明體達用”。經世致用並不是今文家和宋學家的專利,更是許多做學問的文人們的追求。在大清民族危機加劇的時刻,原來“一心隻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治學思想家也從“求真”轉向“致用”。
國有成認同向西方學習的觀點,但他不讚同梁啟超對孔子的打壓。
先秦時期諸子百家的道家、法家、墨家、名家、雜家、農家、兵家等學術,隻要對社會和人民有用就是好的學問。
然而,梁啟超卻對孔子采取批評態度,他們認為曆代帝王的尊孔目的是為了“愚民之術”。
國有成極不讚同梁啟超的學說。梁啟超所說的把先秦諸子百家的時期稱作為中國學術的黃金時代,其對孔子獨尊的地位提出了大膽的懷疑和批評,把孔子從千百年來文人士子們供奉的聖壇上拉了下來。
國有成站在孔子聖像下,兩千多年來孔子獨尊、儒教獨顯的地位豈能因梁啟超的學說而改變,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再者,西方之學自明朝末期傳入中國之後,在明末清初一度成為人們喜歡學習的學科,可是雍正和乾隆皇帝並不喜歡西學與耶穌會在中國的傳播。一百多年,西學一直處在學術的邊緣地位。1840年以後,西學伴隨著堅船利炮進入中國的大門,與中華傳統文化再次發生大規模的衝突與交融,改變了大清目前的學術思想。
國有成意識到傳統文化畢竟有限,較難解釋千變萬化的新世界,特別是不能用夷狄來概括西方強國。龔自珍提出在民族關係上“太平世界屋內外”的觀點,魏源提出“師夷長技以製夷”的口號。
國有成覺得華尊夷卑、尊中學貶西學,重農輕商的觀點已經落伍了,西學之中的聲、光、化、電等學科都是大清應該學習的科學門類,如果再抱著陳舊的思想,認為西學不如中學,這麼大清仍處在被人壓迫的境遇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