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話說公司裏有個員工叫張亞美,是個少數民族的人,長得一副異域風情。跟郝蓮婉婉的關係不錯,最後分房的時候是張亞美,郝蓮婉婉,周燕在一個屋裏。平時周燕和張亞美不在一個部門,因此張亞美非常不感冒周燕,三個人一屋成了一台戲,要不是郝蓮婉婉在中間和稀泥,兩個人早打起來了。到了第三天,屋裏突然來了個醉鬼,拖著張亞美就打,當時周燕嚇得不知所措,張亞美掙紮著反抗,醉鬼劈頭就把張亞美打倒在地,連手帶腳一起上,郝蓮婉婉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拖著張亞美的腿,還上前攔住醉鬼,醉鬼連罵帶打,隱隱約約知道了原來是張亞美的男朋友,好像是張亞美像和男朋友分手,結果男友給她打電話,張亞美趁著郊遊的時光不回,最後男友喝醉了,跑到這來撒野,眼看打得張亞美動彈不了了,男友還沒完沒了,郝蓮婉婉上去一下撲到張亞美身上,結果自己也挨了幾拳頭,弄得鼻青臉腫的,還死命的保護著張亞美。公司裏的人都出來了,女的嚇得不敢動彈,男的敢說不敢動,因為醉鬼把刀掏出來了,一個男的緩過神來要打電話報警,被醉鬼一把奪過來甩了老遠,叫囂著,誰敢管就讓誰吃刀子。說著還不住的踹張亞美,眼看就要死人了,郝蓮婉婉搖搖晃晃站起來衝著醉鬼說:你再打她,就先打死我吧。周圍的人誰也不敢喘大氣,醉鬼拿出到來嚎叫著,說時遲,那時快,一個黑影撲過來,一下就把醉鬼撲倒像頭捕食的豹子,電光火石之間,持刀男人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已經被撲倒在地上。
他們像兩頭野獸瘋狂扭打在一起,沒有嘶吼叫喊隻有粗重的喘息,穿黑色大衣的男人很快占了上風,不知他用的什麼手法,隻見在那隻握刀的手腕上一擰,長刀便哐當落地。
黑衣男子抬起頭,露出怒氣衝天的麵孔,因為憤怒,他棕褐色的肌膚有些發白,眉骨處的疤痕也越發明顯。
歐陽傑,是歐陽傑!郝蓮婉婉的心中歡呼起來。
亞美男友在地上猶自痛罵:“你敢打老子,老子要你的命!”
歐陽傑毫不猶豫一耳光扇了過去:“老子等著你!”
郝蓮婉婉當場呆若木雞,首先她不知道歐陽傑從哪裏冒出來,其次她也不知道平日裏不苟言笑的歐陽傑竟然如此霸道彪悍,如此能打,他臉上的暴戾神情比地上的男人更加恐怖。這整場事件從房間發生開始到走廊結束不會超過十分鍾,卻已經完全與她的生命脫節,超過她大腦皮層可以解讀的範圍。
所有的人突然一下都湧上來:“總經理,總經理……”
歐陽傑吼道:“鬼叫什麼,還不報警!”
他指著地上的人對先前的男同事說:“給我看好了,警察來之前,不管他說什麼都別給我放跑了!跑了的話,你們以後別想在俞陽城混!他媽的,一個個讀那麼多書幹什麼,連個小姑娘都不如,真他媽給我丟人!”
又對周燕說:“別傻站著,把張亞美的外衣拿出來給她穿上,我送她去醫院!”他的眼光轉到郝蓮婉婉身上,她的睡裙上全是斑斑點點的血跡,胸口上有一隻粉紅色紮蝴蝶結的貓,神態幾乎和她一樣呆。
歐陽傑皺皺眉頭:“你也去!”
雪還在無聲地下著,細細密密,寧靜得蒼涼寒冷得刺骨,花園裏有冬季依舊青綠的小鬆樹,鬆針上結了冰柱子,一根根垂下來,在路燈的照射下倒影顯得詭異,像一個奇形怪狀的人手持匕首時刻打算圖謀不軌。
在車上, 歐陽傑問:“那混蛋什麼人?她男朋友?我上樓梯的時候隻模糊聽到個大概。”
郝蓮婉婉倔強地不肯說話,不是賭氣,而是她不願意承認。
“怎麼了?嚇傻了?”
“不清楚,或許是黑社會。”她寧願相信剛剛那震撼人心的一幕是因為張亞美品行不端以致黑社會的人上門尋仇,也不願意侮辱愛情。
歐陽傑嗤道:“那真是侮辱黑社會了。”
郝蓮婉婉低著頭看張亞美,她的臉慘不忍睹,幾乎像恐怖片裏麵的惡靈,過了好一會她終於在不容爭辯的事實麵前低下了頭,輕輕說:“好像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