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衝而去的若然跟對麵的人撞了個滿懷,東方滄月也怕若然衝到別處傷到,趕緊張開雙臂環住她,於是從遠處看來兩人姿勢不免有些曖昧。東方滄月正驚訝於此時的情況,可心裏卻有隱隱的喜悅,臉頰不免微紅。而懷裏的若然渾然不覺,抬頭看著他,好像要看穿他。直到他的臉全紅了,才大笑道:“哇!師父也會臉紅啊!我平時碰到你,也沒見你這麼害羞啊!嗬嗬···”東方滄月一陣錯愕,這什麼跟什麼?若然見此,繼續道:“師父,您就別裝了,我早就猜到是你了。真沒意思,我就說了一次還蠻喜歡東方滄月那小子,你這次就扮成他!我該怎麼說你好呢?記性好?”頓了頓:“想得美吧你!後半句你沒聽到啊!我雖然因第一次巷子裏的見麵對他有好感,但後來一知道他有喜歡的人就沒什麼想法了,也不想想人家江雪那是多好的女子啊!我怎麼能做第三者···你這個白癡,還記性好?···不過,你的輕功倒是不錯嘛!千裏之遙,你居然這快就趕回來了,還搞清楚了我家的位置,跑到這裏來耍我,有些本事啊!就是不拿來教我···”

若然一口氣說完,等著“師父”的反應。卻見麵前的人臉色變了又變,臉色好像一會是羞澀帶著欣喜,一會是平靜略帶失望。而後定了下來,平靜的說道:“韓小姐,恐怕你是認錯人了吧!”認錯人,不可能,難道他真是東方滄月?怎麼可能,絕對不會···若然打死也不肯相信!不予理睬,繞著他轉了一圈,見他還是不解的神色,怒了,一步向前,靠在他的懷裏,把頭往他的胸前蹭了蹭,看他的反應。隻見他大窘,臉紅得跟番茄似的。心情大好,但也不免疑惑,師父不是早就習慣了她故作“現代人”般的親昵?怎會還如此害羞··難道?心下一驚,馬上想到,平日裏師傅無論是扮做乞丐,貴公子,窮書生··任其一臉百變,任其身形動作多像,隻要能近他身,當然是指很近,比如靠近懷裏,就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很特別很稀有的一種香味,讓她很迷戀,四處打聽也未得知線索的一種味道···但此刻,這個人身上,雖有好聞的香味,但不是,不是那種她熟悉的迷戀的味道···腦袋一下停住,高速運轉的腦細胞此刻定然像一鍋漿糊··怎麼辦?好糗啊···有足夠大的地洞嗎?

“然兒,滄月。你們幹什麼呢?”韓夫人的聲音傳來,若然像箭上的弦般飛離東方滄月的身邊,搖晃了下而後站住。看向來人,隻見兩個中年婦女盈盈而來。一個是自己的母親,一個是看不出年紀,高貴而又顯得親切的美麗婦人,看其走路的風姿,頗為豁達豪氣的樣子,若然心想她年輕時肯定是個難得的大美人吧!那婦女也打量著若然,對著身邊的韓夫人說道:“婉琳你真是好福氣啊!若然雖然失了記憶,但卻比以前更加活潑靈動,清麗出塵了!而且聽你剛剛的談話,也很是能幹,也可謂因禍得福嘛!”若然這會是完全明白了,這人肯定是東方滄月他娘,那麼麵前的這位就真是··?天啊,若然無語,丟臉到家了。

看著兩人走進,東方夫人微笑著對自己招著手:“然兒,快過來你姨母瞧瞧!”若然心裏早已明白,卻故作不知,向韓夫人投以困惑和求救的眼神,韓夫人笑笑,道:“然兒,這是當朝宰相的夫人東方夫人,但她一直與母親交好,情同姐妹,你可喚她薛姨母,你麵前的那位便是你薛姨母之子東方公子。”若然故作知曉,心想剛剛她們也未必看清,就隻希望那個東方滄月別拆穿她就好。

而後盈盈走之東方夫人麵前,低下頭恭敬地行了個禮,溫和道:“若然見過薛姨母,請薛姨母原諒若然失憶不識之過。”彬彬有禮,儼然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這下連有心為她掩蓋而不作聲的東方滄月也愣住了,這是剛剛那個活潑張揚,莽撞但很真實的女子嗎?怎麼一變就成了懂事溫順的大家小姐了?恩,還不同於一般的閨閣小姐,言語行動之間,自有一股瀟灑的風流氣度,從容的膽量氣魄,淡然寧靜的平和心態···他覺得自己腦袋不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