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東方公子傳信過來,說明天是乞巧節,想約你一起去遊湖看燈呢!”慕紫看到夫人也在,故意大聲的說道。她也不明白小姐這是怎麼了!難道失憶了就真的什麼都忘記了?就連以前記在心上的人都會忘?現在怎麼對東方公子這麼冷淡···就算那天見到公子帶了江雪姑娘,也不一定就是有什麼啊!這幾天見東方公子對小姐也是十分上心啊!可小姐基本都是對他拒之門外,甚至為了使“身體不適在家休養”的借口不被才穿還老老實實在家呆了幾天···她都覺得小姐肯定待不住了,結果小姐卻像沒事人一般,在家裏還真是安安心心的讀書,寫字,彈琴作畫,品茶下廚···這不就隻有看夫人的了!

“然兒,我看你在屋裏也待得無聊了,不如就出去轉轉吧!”韓夫人對著若然笑著說道,若然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反駁,就聽她又說道:“再說又是跟滄月這孩子出去,你的安全我和你爹也放心。”若然無奈,卻笑著撒嬌:“娘親您這是什麼意思啊!難道我自己出去安全就會有問題嗎?您還不相信我的本事嗎?以前的我不敢說,現在有了師父的教誨···嗬嗬!不敢說武林高手,至少一般情況下自保是沒有問題的。”看著倔強的若然,韓夫人也拿這個女兒沒辦法了,自從失憶後,她就覺得她把什麼都看開看淡了很多,但感情的事她應該還是很在意吧!隻是她隱藏得更好更深了,讓人難以看懂,看懂了也是心痛而又無奈於她的抉擇···

“然兒你又何必這樣折磨自己呢?我從你看滄月那孩子的眼神就能看出你對他有情義,雖不及以前那般濃,那般深,但也是纏纏繞繞,化不開啊···現在他時常約你,我看得出來也是他對你有意,想多跟你相處,你有何樂不為,反而避而不見呢?你這麼聰明的孩子,甚至能化解我和你爹的誤會,為什麼對自己卻這般看不清了呢?”韓夫人一番話說的真摯而緩慢,直入若然的心裏。她很感動,但是她卻有著自己難以言說的苦衷,誰又能明白呢!他們又不是穿越而來的···

其實自己現在都分不清了!不清楚自己對東方滄月是怎樣的一種情懷。

一直借口是因為身體主人原來中意他,對他情深意重的單戀。所以見他才會有一樣的感覺,可是她現在好好審視自己才發現自己的這個理由有多蒼白無力!自己對他的異樣感覺貌似最大原因是因為第一次相見時的熟悉感,她清楚的知道那不是身體主人的感覺。其次,自己的身體已經逐漸和自己靈魂相契合,身體主人的影響已經很微弱了,但對他的異樣感覺卻沒有半分減弱···而且一想到江雪和他時,心痛的感覺越發真實而強烈;一想到暢春園裏的那次對視就心跳如鼓,他真的好美···如謫仙般讓她不敢褻瀆;他又真的好儒雅,像自己第一次喜歡的男生那般讓自己心動···

可是,所有的這些都抵不過一個理由。她會離開這裏,是的,她還有家人,朋友,以及她所熱愛著的許多東西都在現代,她必須得離開。

她不應該在這裏留下任何東西,尤其是感情。就算是她隱隱產生了愛情,她也會衡量輕重,再作判斷。她向來就認為生命中有許多東西重於愛情,比如家人,又比如個人空間···對愛情,她一直抱著: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愛了便要堅持,但求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所以她一直努力不愛,怕愛了就失去所有···而現在,她顯然不願意為了還不甚明晰的所謂“愛情”放棄一直以來的堅持···她會嗎?不,以她這種愛挑戰自己的個性怎麼會?就像她明明很感性卻選了急需理性的法學,就因為她相信自己能做到很冷靜理性別人看上去也是如此。所以她怎麼可能,又怎麼可以為了不清不楚的愛情放棄所有堅持的東西呢!怎麼可以··

不過···目前,她是不是應該先解決掉一些麻煩啊?比如她母親的好意,慕紫的碎碎念···

“好吧!我就出去逛逛。慕紫你也一起去吧!”若然心想反正去就去唄,不跟那東方接近,還帶著慕紫,他也沒機會怎樣!不由釋然。“我可不能個您一起去,我約了念青和憶紅出去買些物件···”慕紫不敢看向若然,聲音卻是一點不低。慕紫氣憤呀!這丫頭啥時候也學會落井下石了!那就退而求其次,“那孩兒還是穿男裝出去吧!那樣安全些···”她也無語自己怎麼搬了個這麼差的借口出來!這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剛說自己的功夫自保足矣···額角滴汗。韓夫人也不拆穿,反而道:“有滄月在,你的安全能有什麼問題!隻是你別到處亂跑讓人找不到就行了。”天啊!連她想扮男人,這樣跟東方滄月在一起雖然能親近,但卻不會逾矩的小心思都被···這種小心願都不能實現···認了!還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