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幽穀
傍晚時,司徒宇與北冥蕭坐上了去往靜幽穀的馬車,一路燈火通明,熱鬧不凡。“籲~公子,到了,順著這條小路走到頭便是了”馬夫停下馬車說道。“好,多謝了。”裴明曉下了馬車,給了些銀兩,對馬夫說道。說完,手掀下袍與司徒宇轉身向小路盡頭走去。路邊掛的火燭透過那層燈紙,照著小路斑斑點點,別有一種感覺。小路很短,一會兒便走到了。
靜幽穀果真是名不虛傳的靜美,照的山忽現忽隱,細細聽,仿佛還能聽到潺潺的流水聲。也許是晚上,顯得這更靜了,即使人們還在雜聊。司徒宇與北冥蕭到時,已聚集了不少人,當日那位月淩軒也正站在人群中靜靜的望著遠方,臉上一派小心翼翼的神色。
“哈哈哈”遠遠地,人們就聽見這狂妄中帶著些邪魅的笑聲。循聲望去,恰然是當日那比女人還秀美的染闋歌。這人身穿火紅色掐絲的長袍,發髻上帶著一顆通體黝黑鑲嵌白玉的黑珍珠,一雙俊美的眼眸淡淡的掃過所有人,停在北冥蕭的身上。“裴兄,”嘴角勾起一抹笑,卻是向月淩軒那裏走去。“月兄,可想好了如何勝我?”底下人倒吸一口氣,這人,也太狂妄了吧!
“澎~”一聲刺耳的響鑼聲,讓場麵瞬間安靜了,大家一同看向聲音的來源——靜幽池。今夜的靜幽池在月光的輝映下,顯得格外雅致。“今晚我們將進行第二場比試,首先請上一場獲勝的三位公子,月淩軒、染闕歌、裴明曉上前來。”陳清風站在靜幽池前麵邊說邊做出邀請的姿勢說道。三人先後走上前去,然後麵向大家,一同拱手鞠了躬。“好,今天的比的是畫,時間是一炷香的時間,時間到時,會有人敲響這鑼。自古,江山便是千萬人的墓誌銘,更是無數人的英雄塚,但追逐的人一如既往的狂熱。今日我們便是以這江山為題作畫。現在,我宣布比試開始”
又是“彭~”一聲鑼響,比試正式開始,陳清風說完,扭頭敲響了鑼。北冥蕭磨了墨,用筆蘸了蘸,便開始在紙上晃動。月淩軒皺了皺眉,提筆放下,又提筆,又看了看周圍,這才開始畫。染闕歌一笑,右手掀著左手的拂袖,隻看這筆在紙上來來回回。這場比畫才知原來這染闕歌是左撇子。
潺潺的流水聲像是給他們伴樂一樣。月,此時像是孩子,在這幾人的身上輕跳,像是要看清他們畫的是什麼一樣。
看著香一點一點消掉,場麵透出了緊張的氣息。“澎~”一聲鑼響,三位放下了筆,“我宣布比賽結束。”陳清風說道。
“月公子可向我們能解說一下你的這畫?”陳清風問道。“當然”月淩軒,拿起手中的畫,赫然是一幅沙場征戰圖,圖中主將為首,挑破敵軍的馬腹,英勇無比,戰士們像是感召到將軍的英勇,也紛紛長矛短兵,殺敵克敵。圖中大片的鮮血和旗幟,“一將功成萬骨枯”的寓意不言而喻。“再堅固的國土都是有無數英雄,無數兒郎的鮮血砌成的,這樣的江山,不是那一個人的,而是大家的,是所有愛家愛國,為國奉獻的勇士的,是千萬百姓的!”月淩軒一席話,底下立即爆發出一陣叫好聲,不得不說,這幅畫不論是寓意還是畫工都是上上之作!
月淩軒說罷,便退到旁邊,一言不發。
接下來便是北冥蕭了,他不等陳清風開口,便道:“月兄的確是一大才子,且看看在下拙作”說完,司徒宇就拿著一幅五口之家的畫作展示給大家。還未等眾人開口,裴明曉便道“所謂家,妻賢子孝父慈。所謂國,家也!家國天下”“嘩~”下麵大驚,立即有人喝道,裴公子更勝一籌。也有人說,月公子才是男兒本色!一時竟無人想到後麵的染闋歌,“膚淺!”染闋歌輕嗤一聲,陳清風轉頭聳聳拳道:“大家靜一靜,染公子的大作還未呈上來呢”人群立即安靜了,像是在期待更有驚喜的禮物似的,一個個伸長脖子望向台中央。
隻見染闋歌依舊坐在那裏,輕搖錦扇,嘴角還帶著那抹似有似無的笑。這人未免過於自大!讓小斯拿了畫作,眾人隻見畫中是一風姿卓越的女子,眉眼含情,臉上流露出期待與惆悵,明明是飛雪時節,女子卻偏偏穿著夏日的輕紗羅裙。“這畫,美是美,可這與江山又有何關係?”不禁有人質疑到,然後便是大片的附和聲。染闋歌依舊是那副妖媚的樣子,沒有半點想要解釋的樣子。陳清風看此情景,便為難的看向他“染公子,這……”“畫為知己而作,即無人欣賞,又何必強求?”說著便要離開。
“好!”人群中突然飄出這樣的叫好聲“美人美,這江山更美!”隻見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年從人群中走出,柔柔弱弱的樣子,像是弱冠之年的小男孩。男子,站在湖邊,仰望頭頂的明月,然後便飛身上了擂台。白衣勝雪,雖然樣貌平平,卻有一種讓人不得忽視的強大氣場。此人便是秦真!隻見秦真微微一笑,走到那幅美人圖旁,含笑問道“不知公子是否美人相思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