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等染闕歌說話,便開口反駁:黃口小兒,猖狂至極!這等風月之作,何等大雅之堂?秦真隻是微微一笑,並不駁斥,隻又轉頭看向染闕歌:“染公子,你還未曾回答秦真的問題”“哈哈!秦兄弟多慮了,闕歌隻喜愛美人香鬢,何來如此誌向?”說罷,還一副大有深意的樣子看著秦真,狹長的雙眸裏是關不住的戲謔。秦真也不說話,仍是淺笑,望著底下的看客們,隻悠悠的吐出一句:“今日,這畫嘛,染公子確實勝之無愧!”
“這。,……難道,這畫裏另有玄機?”“這小兄弟是誰?如此大的口氣,在墨穀的場子上撒野?”“墨穀如此行事,如何服眾?”一時之間眾說紛紜,但唯一不變的主題,卻一直是染闕歌奪魁的爭論。“兩位公子可曾不服?”秦真看向北冥蕭和月淩軒,這月淩軒也隻是微微一愣,便恢複了,一臉正氣道:“技不如人,技不如人啊,淩軒服了,染公子果真是人中龍鳳!”“裴某亦然,這第一嘛,染兄弟當之無愧!”“大家靜一靜!”之前一直在旁邊不曾言語的陳清風突然道,“這位,是我們墨穀的執事,既然大家都對染公子的畫作心存疑慮,不如請我們的執事為大家講解一下,如何?”“執事啊,這麼小,竟然也是個執事了。”“那就有勞這位小哥了!”台下一位穿著樸素,但看起來正義的漢子朗聲道。大家這才看清,這人,是流光城的守城將軍,程毅。
秦真看著底下慢慢有了響應,不慌不忙的向染闕歌做了個揖,道:“不知染公子意下如何?”“有勞秦兄了!”“今日比試,以江山為題,一般人肯定想到的是江山如畫,但染公子卻反其道行之,大家請看:這美人雖美,但眉眼之間的愁緒卻使得美人顯出幾分憔悴,這不是說江山憔悴嗎?當今天下,四分五裂,這隻多事之秋,適逢我朝先帝駕崩,皇子外落,這不是憔悴之召嗎?再者,皚皚白雪,冰天冷地,這美人卻依舊是夏日羅裙,輕紗羅帳,顯得極不協調,這預示著當今的製度與綱常已不再適合今日之形勢”“是呀,原來是這樣”“果真是畫中自有深意啊”……秦真看了看底下的人,再次開了口道“這還不是最精彩的!真正的點睛之筆則是這女子的形態,這女子半倚巨石,神態蕭索,卻又充滿這無限希翼,似是在等待良人歸來,這何嚐不是江山在等待,百姓在等待?去年大旱,前年的澇災,和鄰國的戰爭,政府再怎樣筆款再怎樣賑災,死的究竟都是生命啊!千千萬萬人等待的,不過是一個可以讓百姓安居,讓四海升平的良人而已啊!”
嘩~一片雷鳴般的掌聲,所有的看客們都沸騰了,這樣的構思,這樣精湛的技巧,這樣的胸襟,如何能不勝?
染闕歌幽幽的看了秦真一眼,仿佛看到什麼有趣的事物,神秘一笑,便不再說話,退到一邊了,任由底下人們評論。裴明曉淡淡的看向秦真,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內一樣。令人驚奇的是,一項溫潤如玉的月淩軒卻突然眼神一寒,倏地撲倒在秦真身上,“嗯~”悶哼一聲,秦真隻覺麵上一陣風過去,月淩軒已經暈倒了,染闕歌焦急的喊了聲:月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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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會結束了,可是月淩軒卻受傷了,你們猜這箭是誰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