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很好!”陳宏點了下頭,看著麵前的莊子,又道,“我們先繞過去吧,到前麵的那個小林子中休息一下,你派幾個人在這村中仔細看看,看看還有沒有人活著。”
“好的!”於水道,轉身吩咐一個小隊的人留下來查看,其他人跟著陳宏繞過村子,走到前麵的小林子中休息。
******
“走!快點!後麵的快點跟上,磨蹭什麼呢!”
鄉間土路上,一隊穿著破舊衣物手拿刀劍的人,中間押著十來個蓬頭沉湎、甚是狼狽的人,在他們的前麵是兩輛馬車,車上堆著麻袋裝著的東西。
押解的人脾氣甚是火爆,對於被押的人,動不動就是一陣謾罵,看到誰走路慢了,上前就是一腳,或者就是掄起手中的兵器砸下去。
譚喜成隻顧著低頭走路,對於後麵的漫罵聲,充耳不聞,這些聲音,在這些日子裏,是他除了疼痛的喊叫和和對死亡悲痛之外,聽到的最多的聲音,開始他還會阻止,但是漸漸的漸漸的他已經麻木。
從舉起反旗,到現在已經過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而作為他們需要攻打的第一個目標洪縣縣城,卻還是在那裏屹立著。
每天都有人在死去,每天都有人在為著身上的痛苦在掙紮,對於他們這一幫亂民來說,打仗的事,是一步之遙也是萬裏長江,他們離的是很近,像是了解深刻,但是當他們親身經曆的時候,卻是那麼的痛苦不堪。
族叔譚林是整個隊伍的領導者,每次的攻擊的信息都是在他的口中說出,但是譚喜成知道這裏麵真正做出決定的是何啟,何啟才是這個隊伍中真正說話的人,看著那一幫都是何啟帶來的人的軍隊管事,就可以完全明白。
他們在決定著自己這一幫難民的命運,不管願意不願意,現在自己這幫難民已經是在不知不覺之中見自己的命運送給了別人掌控。
攻打縣城、攘奪糧食,這一切的行動都是在拿自己等人的命運在賭博,對於搶奪糧食的決定,譚喜成的滿肚子的不願意,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這些人想要過好日子,卻要把別人的好日子給破壞了呢。
就像現在被自己等人押解著的這十幾個人,如果自己等人沒有來,他們應該會好好的過著日子,想自己以前在村中的時候一樣,每天種糧養雞,串門玩樂,這個時節更是應該在準備著年貨,迎接新年吧。
“什長!”身後一個屬下的話,打斷了譚喜成的沉思。
“什麼事?”譚喜成轉頭看了下那個屬下道,對於這些屬下譚喜成是沒什麼好影響,但是卻也能夠理解他們,畢竟大家之前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隻不過現在因為某些原因變了。
那屬下道:“什長,你看這天色已經晚了,離縣城還有幾十裏地,就現在這慢吞吞的速度,走到哪兒都已經第二天天亮了,再加上弟兄們都還早上吃的東西,你看……”
抬頭看了下天,太陽依然不見,冬天的時候天色暗的早,馬上就要黑下來,譚喜成點了下頭,又向四周看了下,才指著前麵的一處地勢平坦的地方道:“你看前麵,地勢平坦、視野開闊,晚上我們就在那兒紮營。”
“好嘞!”那屬下笑著道,轉身喊道,“大家夥的走快點,到前麵那地,我們就休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