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村的地形如其名字一般,有一條小河穿村而過,小河雖不大,但是河岸楊柳依依,河中溪水潺潺,景致倒也很是幽靜。
小河的兩岸住著幾十戶的人家,比起陳家村可是大了很多,往常的這個農閑時侯,村中老少基本都會來回走動,雞犬相鳴,甚是熱鬧。
不過現今卻是另外一番景象,往日幽靜的環境被衝天的火光,劈裏啪啦的響聲所打破,小河村的兩岸房屋被燃起的大火所吞沒,離岸不遠處的一處草屋,因為受不了熱火的烘烤,隨著一聲巨響,轟然倒塌。
站在村外,靜靜的看著眼前的景象,每個人都是緊蹙眉頭,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看到了,從自己的陳家村到現在現在離陳家村幾十裏的小河村,他們一路走來看到的都是如此一番景象,開始的時候他們還是痛心疾首,但是看著看著也就有些麻木,但心中對這幫亂軍恨意深刻。
“消息探聽的準確麼?”陳宏打破了這一時刻的安靜,他們之所以會出現在離駐地幾十裏外的小河村,是因為他們正在執行一項任務。
在於水的幫助下,陳宏用自己那可憐的軍事知識,將五十幾個人分成五個小隊和一個七人組成的偵察小隊,經過十天的簡單訓練之後,隊伍已經基本成型,但也隻是形而已,真正打起來會不會一哄而散,陳宏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而在縣城,亂軍對於縣城的攻擊依然在繼續著,雖然守城的也不都是正規軍隊,但是仗著堅硬的城牆,倒是將外麵一幫難民組成的亂軍,死死的擋在了門外。
按照道理來說,有著這麼多的時間,縣城如果已經向府衙送出了求救信,那麼怎麼著援救也應該到了,但現實卻是坐等援軍不來,右等援軍不來,等到的卻是一個關於南方的消息,混跡於蘇杭一帶的南方亂軍龐安部,已經渡江北上,此時正在圍攻揚州城。
這個消息讓陳宏緊張萬分,本來他和於水就推測,這洪縣城外的亂軍應該就是龐安的人在挑動著,現在龐安圍攻揚州城,倒是更加應驗了他們的推測,也加大了此時局麵的不確定性。
揚州城是軍事重鎮,也是朝廷收入的大戶,每年上交的錢糧,有時候都超過了一個行省的收入,隻要控製了揚州,就是抓住了大邢的命脈,那麼洪縣這個小小的縣城根本就不在話下,這麼來說,自己這麼一幫人的日子可就難過了,在別人的控製區下,還想要獨善其身,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趕緊和於水以及村長商量,經過仔細商討之後,他們感覺揚州既然是重鎮,那麼朝廷一定不會這麼輕易的就將它拱手讓與他人,洪縣是龐安為了牽製徐淮一帶的兵力,所下的棋子,而現在順德府遲遲不肯派兵來,可能就是因為兵力已經被派往揚州救援去了。
洪縣的壓力現在很大,如果遲遲等不到援軍,光靠著縣城的那些人守著,麵對著亂軍越來越猛的攻勢,很可能會支撐不住,外麵一定要有人牽製一下亂軍的攻勢才行。
於是陳宏就帶著剛剛訓練起來的人,走出了山,開始在洪縣的周圍遊蕩起來,他們專挑亂軍落單的,人少的時候打,而且是幾十個人一起上,打完就跑。
靠著這一經驗,從從山中出來到現在,他們也已經殺了不下百人的亂軍,卻是自身未死一人,僅有三人受了些許輕傷。
此時他們又是探聽到有一隊亂軍,正在四下的搜刮糧食,人數不多也才十幾個人,陳宏帶著眾人,緊緊跟隨而來。
陳宏的話音落下,於水回道:“不會有錯,我們的人一直緊跟著,雖然為首的那個亂軍小頭領一路很是謹慎,但是他的那幫手下,根本就是一幫土匪,那小頭領我看根本都控製不住他們。一路上他們抓了不少人,弄了不少糧食,走的很慢,我們現在跟上,等天色暗下來,我們就可以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