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的淑苑宮離王後的寢宮不太遠,遠遠的就能見宮燈下“淑苑宮”三個燙金大字的牌匾高高掛起。
有宮女迎入,穿過正廳,進入寢室,門口是一個繪有百鳥朝鳳的屏風。
轉過,兩個著月牙白衣衫的宮女俯身對王爺行了禮,王爺輕噓一下,示意無需出聲驚擾。
床榻上,太後隻著白色中衣閉眸靜靜的躺著,旁邊端坐著一個嫣紅色婀娜的身影,正在施針,紅色身影後還站立一位二十左右著水藍色長裙的妙齡女子,挽著一簡單的蝴蝶發髻,香嬌玉嫩,充滿靈氣,手裏托著一個托盤,上麵放置著針灸所用的工具。
紅衣醫官施針熟練,她有條不紊的分別紮入關元,氣海,胃輸,膈腧等穴位,隻是手法有抹淡淡的熟悉。
她很專注,似乎並未發現我們進入,隻緊緊盯著那一根根紮入的銀針,手指白嫩纖細,眉毛細彎,長睫輕纏,淺淺可聞身上淡淡的一股幽香,似茉莉清香,沒有想到這宮中還有如此貌美之女醫官。
身後的藍衣女子則不停的按她的吩咐給遞針過去。
見我們走入,藍衣女子水靈靈的大眼睛含笑彎了彎,剛要行禮,被王爺擺手製止。
窗外的電閃似乎越來越亮,伴著越來越近的雷鳴聲。
突然一聲炸雷,女醫官回眸,隻那一眼,卻瞬時,睜大了眼眸:“曼娘!”剛要紮入銀針的手顫了一下,那針卻已紮入,
太後的手臂微微一動,臉部卻抽搐了起來。
“母後——”於贈也似發現了不對,快步向前。
“那穴位不對,應紮中脘穴!”我避開那女醫官,雖也詫異於她對我的稱呼,卻來不及思考,近前,以極快的速度,突然抽出那針,猛然再次紮入,太後睜開眼眸,臉部的痛苦慢慢緩解,她睜眸望著我,眸光深沉:“是你啊,這醫術可不比尋常事!”
“奴婢知錯,剛剛滿心是太後,一時心急…。”在那威嚴目光的逼壓下,我突然直直跪了下去。
電閃晃過,室內亮如白晝,一道嫣紅的身影突然蹲下,隻聽幽幽的聲音道:“曼娘!真的是你!這些年你害慘了我師兄!也害慘了我!”
驚異抬眸,那麼美妙的外表下,發出的竟是男聲!我望著他,俊顏如花,不仔細打量,很難見眼眸邊淺淺的細紋,那隆起的喉結,證實,是我錯了,他竟是男兒身。
“我不是曼娘。”我避開他的幽怨。
他隻是複雜的望著我,愛怨情仇,絲絲痛楚,且也似知道自己或許是認錯了人,眼眸裏寫滿了迷茫,神色也黯淡了許多。
“是啊,你的年齡終究是不對,唉!”那一聲歎息似乎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師傅!”身後的藍衣女子一臉緊張,忙放下托盤,扶住他。
“母後,還請饒過幽然,其實她對母後絕無二心,她是懂醫術的。”於贈近前,向太後施了一禮為我求情。
“恩,既然贈兒求情,就先起來吧。哀家並未怪罪她,剛剛她那一針,哀家倒覺得舒坦了許多,看來確實有些功底,應該賞才對。”太後似乎精神好了些,對於贈溫和的笑著,倒顯得一番慈母情深,她側眸望向慢慢起身的我,“幽然,既然哀家說了,不知你要什麼賞賜!”
“奴婢不敢。”我微微垂首,內心卻在計較,“假如太後允許,奴婢願意到太醫院進行學藝。”若不出所料,施毒高手應該就在太醫院,因為每種毒品的配置都需大量的藥材,那裏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好,哀家既然已應諾就準了。”太後又望了那太醫一眼,也似覺察到那太醫的神色有異常,轉眸對向我,“既然幽然也懂醫術,不知,一會幽然為哀家拔針可好?長錦太醫,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