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暗思量(3)(1 / 3)

“還不是為了那猞猁?”趙之鸞滿不在乎地笑了一笑,“我算是看出來了,那猞猁比人還金貴,我也懶得看他那麼依依不舍的樣子,就讓他把那猞猁打理清楚了再回來也不遲。”

今上麵上神色微變,看了趙之鸞一眼,道:“你對他也太過放縱。”

“父皇這話說得偏頗了。”趙之鸞抿嘴一笑,“若今日換作是二哥,二哥想在外頭逗猞猁玩,結果西寧王妃硬是不答應,父皇要怎麼看西寧王妃?”

今上聽著這話倒是一笑,道:“這倒是能言善道。”

“父皇向來偏疼兒臣,可兒臣總不能恃寵而驕。”趙之鸞道,“更何況,兒臣已經看出來了,駙馬對兒臣無心,兒臣也不想太過執著。隻要駙馬做事不太出格,兒臣已打算由著他去。”

今上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仿佛不能相信她能說出這樣的話。

“在行宮這些日子,兒臣想了很多。”趙之鸞笑著說道,“這婚事原是兒臣不夠成熟草率定下的,可終究是自己種下的因,如今這樣的果自然應由兒臣自己承擔。再糾纏從前種種也沒有太多意思,不如放眼未來,這日子能過得舒坦便行了。”

今上沒有說話,隻沉默地打量她,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趙之鸞仍是笑著的,麵對一向寵愛自己的父皇,她向來都沒有太多緊張的時候。“父皇這些時日可還好?兒臣聽二哥說起了他遇著的事情,心中隻覺得有些荒謬。如今倒是奇怪了,這種無知草民,也敢這樣大膽。”她說,“也不知這事兒現在如何了。”

今上搖了搖頭,道:“如今那喬葵還羈押著,喬亥也竟也不知他妹妹腹中孩兒是誰的。說起來的確荒謬了。”

“這麼說來,是那喬亥不願開口了?”趙之鸞說,“她懷有身孕,也不好強迫用刑,否則定會有閑話傳出來,這仍是要從喬亥入手了。聽說喬葵懷孕三個多月,不如讓人去他們的家鄉查一查,說不定能查出個結果來。”

“朕已經派人前去。”今上疲憊地揉了揉眉心,“隻是朕仍覺得這事情蹊蹺,西寧平日裏也少個心眼,實在是讓人頭疼。”

“二哥性子豁達,這些小事他都沒放在心上。”趙之鸞笑著說,“父皇也不用太過憂心,交給底下的人來做便是了。”

今上臉上的表情鬆快了些許,口中道:“成親之後,眼看著你的確成熟長進不少,以後就在朕身邊學著做事情吧!”

趙之鸞一愣,道:“兒臣……隻是個公主。”

“公主又何妨。”今上看著她。

“兒臣惶恐。”趙之鸞低下頭,“兒臣怕做不好,辜負了父皇的一片心。”

“是否辜負,現在朕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今上看著她,似乎已經做下了決定,“東宮空缺多年,阿鸞可想更進一步?”

趙之鸞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抬頭去看今上。

“朕以為,阿鸞聰穎,假以時日,定能成長為合格的儲君。”今上說。

趙之鸞呆在了那裏,半晌沒說出話來,最後卻是鬼使神差一般點了點頭。

這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局麵,在今上在早朝上帶著趙之鸞出現,然後讓人念了立趙之鸞為皇太女的旨意之後,整個宮殿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就連呼吸都能聽得清楚。

今上命人在自己的龍椅之下擺上了一把正紅的椅子,道:“從今日起,太女跟著朕學習打理朝政。”一麵說著,他命趙之鸞在那椅子上坐下,然後抬眼看向了朝臣們,“諸位愛卿可都聽清楚了麼?”

事實上,向來立太子都有兩種情形,一是太子在年幼時候就已早早冊立,那時候憑的是太子母親的身份而定,這種情形之下,朝臣們大多不會有什麼異議;另一種情形,則是在成年的皇子皇女中選擇,這種情形之下,更像是朝中勢力的博弈,朝中大臣各自有各自支持的人選,常常因為這太子之位明爭暗鬥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