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子87(3 / 3)

楚隨天,沒有人知道他從哪裏來,他的過去也沒有人能清楚。

從一開始,他就是一個神話。

他是一個劍客,同樣是天下無雙的劍客,他要殺人,神鬼莫擋。

楚隨天道:“是我。”

他麵色冷漠,隻不過全身上下卻透發出一股讓人不得不仰視氣勢,他淡淡地說道:“我來了。”

慕楓極力控製自己全身的肌肉以至於讓它們不抖動,強加鎮定地說道:“我知道。”

楚隨天道:“我是來殺你的。”

慕楓聲音嘶啞:“我知道,但是我還不想死。”

楚隨天冷冷地說道:“我想殺人,沒有人能阻止得了。”

慕楓顫道:“你錯了。”

楚隨天道:“我錯了?”

慕楓道:“天上地下至少還有一個人能阻止得了你。”

楚隨天道:“誰?”

“我。”這時候楊沫也已走出大堂,那雙空洞渙散的雙眼開始凝聚收縮。

他在看著眼前這個人,正視著他。

他握著劍柄的左手青筋暴起。

那不是憤怒,那是激動,是興奮以及無盡的狂熱。

楊沫的手輕微地抖栗,看到這個人,一股熱血從他身上流過,熱血沸騰。

那種感覺他是如此的渴望,以至於現在的他是如此的不平靜。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可是他們相視的第一眼都知道對方是誰。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天地之間既然有這樣的兩個人,那麼他們就注定會有相見之日。

他們相見?

那麼是不是也注定隻有一個人能活下去?

楚隨天抬起頭,目光對上了他的目光,冷冷地說道:“楊沫?”

楊沫道:“楚隨天?”

此時此刻,楊沫的眼中隻有楚隨天,楚隨天的眼中也隻有楊沫。

這兩名堪稱世間最強的劍客終於對上。

他們的眼中有著是無盡的狂熱,除了他們自己,這世間絕對沒有人能明白他們此刻的心情也絕對沒有人能描述他們心中的激動。

敵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人能成為你的敵人。

高處不勝寒,高處才孤獨。

這世上總是有很多人喜歡把孤獨掛在嘴邊,殊不知他們的抑鬱孤獨是一個笑話。

那些人又怎懂孤獨?

那些人怎配用抑鬱這個詞形容?

抑鬱空虛怎能和孤獨相提並論?

不到高處,不到巔峰,怎敢言孤獨?

孤獨不是空虛抑鬱,孤獨是一種驕傲而又高貴的情感。

隻有孤傲隻有一峰獨秀的人才配用孤獨這個詞。

哐啷一聲龍吟,楊沫的劍終於出鞘。

那柄劍,尊貴無雙的神劍緩慢地呈現在眾人的眼前。

沒有見過那柄劍,你就絕對想象不出它的尊貴無雙。

沒有見過這一幕,你就絕對不會相信這樣一柄劍會掌握在一個凡人的手裏。

現在,慕楓也得以看清那柄劍的樣子,好劍,的確是絕世好劍。劍氣如霜,寒光閃閃,劍身之上流轉著一道又一道絢麗的水波,劍柄之上翡翠明珠在這一刻格外發亮。

最重要的是,那個人那柄劍在頃刻之間散發出無以倫比的氣勢,那不是殺氣,那是傲氣。

絕代高手才有的絕代傲氣。

慕楓處於兩人中間,無形的勢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慕楓連忙閃到一邊,他絕對不懷疑這兩人的氣勢可以直接讓他精神崩潰。

拖著那柄尊貴無雙的劍,楊沫舉步向前。

楚隨天仍舊從容,但是誰都看得出來他指尖也在抖栗。他明白楊沫的心情。

他和楊沫一樣正在經曆著同樣的感受。

或許這樣的情感也隻有這兩人才有。

楚隨天道:“我們是第一次見麵。”

楊沫道:“是的。”

楚隨天道:“我早已聽說過你。”

楊沫道:“我也是。”

楚隨天道:“你的劍隻給一種人看?”

楊沫道:“是的。”

楚隨天道:“被你認同為對手的人。”

楊沫道:“是的。”

楚隨天道:“我是被你認同的對手。”

楊沫道:“或許也隻有你一人。”

楚隨天道:“你不想知道我為何而來?”

楊沫道:“不想。”

楚隨天道:“為什麼?”

楊沫道:“我知道你是楚隨天,你知道我是楊沫,這已足夠。”

楚隨天突然爽朗大笑,道:“好,楊沫不愧為楊沫。”

一聲龍吟響起,楚隨天的利劍也已出鞘。劍氣衝霄。

兩柄劍映著兩個人銳利如刀的目光。

月色清冷,庭院寂靜無聲。

黑暗,夜色再暗也無法掩蓋這兩人的光芒。

白衣如雪,劍氣如霜。

兩個人都沒有出手,可是慕楓額上以及手心都早已沁出冷汗。

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他們兩人都很靜,靜得可怕。

軀體還有手中的利劍仿佛已融入大自然之中,與天地相融契合。

他們沒有動,隻要一動,那麼在千分之一秒之間必有一人倒下。

沒有人能了解他們的孤獨正如沒有人理解他們心中所要承受的矛盾。

他們渴望一個對手,可是當他們相遇的時候,又勢必要有一個人倒下。

對手的血將成為他們追求無上劍道的最好踏腳石。

巔峰之上才有孤獨。

巔峰之上唯有孤獨,知己朋友是一種奢侈。

楚隨天突然出聲道:“你想對我出手?”

這個問題本不必問,更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問。

可是楚隨天問了,楊沫不知道為什麼,不過他也隻好回答。

楊沫道:“是的。”

楚隨天道:“我也想,可是現在不行。”

楊沫道:“不行?”

楚隨天道:“因為我不想趁人之危,我要你以你的巔峰狀態來麵對著我。這是對你自己的尊重也是對我的尊重。”

楊沫更迷茫了,他實在不知道楚隨天在說什麼。不過他很快就知道了。

他的身後傳來雜亂無章的腳步聲,而後一隻血紅的秀手緊緊地逮住他白色的袖袍。

血水瞬間染紅了她的衣服。

楊沫沒有躲避,不是他躲避不了,是因為他不想躲避。

這隻秀手他認得,正是沐樂萱的手。

此時此刻,沐樂萱正倒在他身側。

沐樂萱麵無血色,她的血早已染紅她自己的軀體。

在她走過的路上,留下一個又一個混亂的血腳印。

才幾米的路程,她卻走得相當的艱難。

當她靠近楊沫的時候,她終於支撐不住,軀體前傾昏死過去。

她腰間的血仍舊瘋狂地外泄,不是紅色,是烏黑色。

她受傷,在腰部。

一把匕首深入皮膚,匕首之上塗有劇毒。

楚隨天的利劍也已入鞘,他的人也已離去。像他這樣的人是不屑趁人之危的。

楊沫不死,慕楓自然也是安好地活著。

慕楓道:“她怎麼了?”

楊沫道:“中毒,劇毒。”

慕楓眼睛一一掃過大堂之內的每個角落,道:“窗戶緊閉,唯一的出口就是大門,可是我們就在大門之外。”

慕楓緊接著說道:“凶手是怎麼進來的?難道是趁你我都不注意之時從大門溜進來?”

楊沫道:“不可能。”

慕楓道:“有沒有人能從你眼皮底下殺人,而後從容離去。”

楊沫道:“沒有。”

慕楓道:“沒有例外?”

楊沫道:“沒有。”

慕楓道:“楚隨天呢?”

楊沫道:“他也不能。”

楊沫說絕對沒有例外,那麼就絕對不會有例外。

慕楓道:“那她是怎麼受傷?那把塗有劇毒的匕首是怎樣到她腰部的?”

楊沫道:“那就隻有一種解釋。”

慕楓道:“什麼?”

楊沫道:“她的傷口是她自己留下的,那把匕首是她自己送入她腰間的。”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解釋,可是簡單的解釋總是很少有人能想到。因為簡單的解釋都太過可怕太讓人難以接受。

但是,最為簡單的解釋往往也是最合理的解釋。

慕楓一驚,他也是一個聰明人,可是他實在也想不到這一點。

慕楓道:“她中的是什麼毒?”

楊沫道:“劇毒。”

慕楓追問道:“什麼劇毒?”

楊沫道:“不知道。”

慕楓道:“你能救她?”

楊沫道:“我不能。”

慕楓長歎吸一口氣,道:“我也不能,但是有一個人卻能,或許也隻有他能。”

楊沫道:“誰?”

慕楓道:“江湖第一神醫笑華佗。”

八匹馬,八個車夫。

這是一座很大很華麗的馬車,它的裝飾金碧輝煌,它的體型就像一座會移動的微型房子。

現在,楊沫,沐樂萱,慕楓正呆在馬車裏麵。

不同的是,沐樂萱是躺著,她仍舊在昏迷,她身上的毒隨時會發作。

慕楓則是站著,來回往複的移動,對於沐樂萱的傷勢,他顯得很是焦慮不安。

楊沫抱著劍還是和往常一樣坐著,也不說話,整個人很靜很靜。

對於沐樂萱的死活,他似乎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如果他現在是在想事情,那麼他想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楚隨天。

這天下,也隻有這個人值得他去思考。

慕楓看著他從容自在的樣子,心中不禁有氣,但又不能發作,忍不住問道:“你就不害怕她會死去。”

楊沫眼中仍舊看著他的劍,道:“不怕。”

慕楓道:“為什麼?”

楊沫道:“她不會死。”

慕楓冷哼一聲,道:“難道你就那麼有自信她能撐到笑華佗那裏?難道你就相信笑華佗會出手救他?”

楊沫道:“她不會死。”

同樣的話他重複了一遍,而後他閉上了嘴再也不說話。

他如果不想說話,那麼絕對沒有人能讓他開口。

慕楓視線從他身上移開,眼睛看向那堆積在角落的黃金珠寶翡翠,自語道:“神醫笑華佗有三不救,報酬不夠不救,看不順眼的不救,傷勢不夠重也不救。”

日夜不停的奔波,三天後的夜晚。

八匹馬倒地吐沫,力竭而死。

慕楓也不著急,因為他們已到目的地。

夜已深,燈火已熄滅。

馬車上散發而出的光芒是這條荒涼道路上唯一的光芒。

出現在慕楓和楊沫眼前的是一座小房子,或許不該稱為是房子,是一座破舊不堪的茅草屋,這更像是別人在匆忙之間隨手搭建的住處。

名滿天下富甲一方的神醫笑華佗竟然居住在這種地方。

如若不是親眼所見,誰人能相信?

人已入睡,大門也已關閉。

慕楓食指微動,示意身後的一個大漢去敲門。

那大漢身材魁梧,全身上下長滿爆炸性的肌肉。

他的性格也和他的人一樣,也不多話,一步上前,死命地敲門。

大門一陣晃動,牆上灰起塵揚,似乎隨時有可能崩潰倒塌。

這時,門內響起一道懶散略帶怒氣的聲音:“誰在敲門?”

門被打開,,開門的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全身衣著破爛不堪,軀體佝僂,看樣子是隨時有可能倒下去的那種人。

眼見大漢動作如此粗魯,那老頭雙眉一橫,冷哼一聲,袖袍隨意一卷,那大漢如同一個泄了氣的氣球倒飛了出去。

片刻之後,遠方才傳來大漢的慘叫,看來他這一摔,當真不是很近。

慕楓雙手作揖,恭敬地說道:“笑前輩可好?”

眼前這個糟蹋不堪的老頭正是神醫笑華佗。

笑華佗怒氣未消,道:“不好不好,深夜被人吵醒哪能好?老頭子我軀體不好,你這一吵搞不好把我命都給斷掉。”

慕楓麵有歉意,道:“晚輩如此,實乃萬不得已。”

慕楓拍拍手,便有兩個大漢從馬車裏抬出一箱又一箱的金銀財寶。

那一大堆財寶在黑暗之中散發著絢麗的光芒,格外的閃目搶眼。

慕楓道:“晚輩一個朋友有性命之危,略備薄禮希望前輩能……”

還不待慕楓把話說完,笑華佗罷罷手,冷冷地打斷道:“從哪來回哪去,你的朋友,我不救。”

慕楓心中一沉,道:“為什麼?”

笑華佗冷笑道:“你的報酬的確很高,可是我偏偏不救,因為我看你不順眼。”

話音剛落,門重重地被關上。

慕楓一臉沮喪,道:“怎麼辦?”

楊沫也不回答,但是他的軀體卻有了動作,腳尖在地麵上輕輕一點,人已如柳葉向上飄去。

一個翻轉,楊沫已入屋內,人亦落在笑華佗的跟前,空洞渙散的眼神冷冷地盯著他。

笑華佗一驚,不是因為對方的無禮,而是因為對方的輕功。

笑華佗讚歎道:“柳絮纖飛,好俊的輕功。”

笑華佗的精神為之一振,一改剛才頹廢懶散之色,道:“閣下貴姓?”

楊沫道:“複姓柳下。”

白衣如雪,利劍如霜,冷漠孤傲。

笑華佗想起了一個人,也隻有這個人才有這等風采。

“楊沫。”

楊沫道:“是的。”

“砰”的一聲,慕楓人已走入,那扇破爛不堪的大門之上多了一個人形的破洞,大門一陣搖動,終究是沒有倒了下來。

笑華佗一臉駭然,顫道:“好精純的內力,閣下貴姓?”

慕楓輕微一笑道:“我姓慕?”

“草木的木?”

“慕楓的慕。”

笑華佗道:“天才劍客慕楓。”

慕楓道:“正是晚輩。”

他的話剛落人已快步而上,三兩步便倒笑華佗的跟前。

長劍斜指,已然架在笑華佗的脖子上。

現在,他的手隻要輕微一抖動,笑華佗就得身首異處。

笑華佗不怒反笑,道:“好劍。”

慕楓道:“是好劍,能殺人的就是好劍。”

笑華佗道:“你想幹什麼?”

慕楓道:“我隻問你,救與不救。”

就是那麼地強勢。救人也是救你自己,不救你也得死。

如果你是笑華佗,如果你還想多活幾年,那麼你會怎樣做?

笑華佗麵部肌肉一陣抽搐,他一生還從來沒有這麼痛苦過。

因為他醫術高明因為他武功卓絕。

一個人一旦同時擁有這兩種本領,那麼往往是他讓人痛苦,因為他可以救人也可以殺人。

可是這次卻是例外,笑華佗醫術仍舊高明,可是在這兩人麵前他的武功可就不卓絕。

慕楓和楊沫聯手,有人能擋得住嗎?

答案當然是沒有。

不能殺人也隻能選擇救人。

笑華佗道:“救。”

笑華佗手握金針,汗如雨下。

顯然,沐樂萱中的毒比想象中的還可怕。

過了好片刻,笑華佗才停下手上的動作,麵有苦色。

笑華佗道:“此種劇毒很難處理。”

慕楓道:“所以我們才爬山涉水不遠萬裏來找你。”

笑華佗苦笑道:“沒有相應的藥材,我也解不了。”

慕楓道:“你想要什麼藥材,我都可以給你買到。”

笑華佗道:“你可知道她中的是什麼毒。”

他繼續說道:“她中的是七日斷魂。”

慕楓道:“天下第一奇毒七日斷魂?”

笑華佗道:“正是。此毒一上身,馬上陷入深層次的昏迷。”

慕楓道:“這種毒連你也解不了。”

笑華佗麵有紅光,道:“隻要是毒我就解得了。”

慕楓急道:“那你為何還不動手?”

笑華佗道:“少了藥引子天山雪蓮。”

慕楓道:“我去買。”

笑華佗道:“不必了,我要的是萬年雪蓮,當今天下隻有一株也隻有一人有。”

慕楓道:“誰?”

笑華佗道:“追風劍徐浪石。”

追風劍徐浪石,天山劍派掌門人,他的劍快如疾風,江湖人稱追風劍。

現在,慕楓和楊沫都坐在馬上。

在他們離開之時,笑華佗千叮萬囑:七日斷魂七日之內必定亡命,沒有萬年雪蓮,我也無能為力,我能做的就是讓毒性不提前發作,現在已過三天,你們最多隻有四天的時間,四天之內如若你們不能帶回萬年雪蓮,那麼等待你們的將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四天的時間,從這裏到天山再從天山到這裏,期間還要取得萬年雪蓮,時間當真是緊迫。

兩人策馬狂奔,風聲凜冽,袖袍翻滾。

慕楓朗聲道:“徐浪石會輕易給我們萬年雪蓮嗎?”

楊沫道:“不會。”

慕楓道:“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楊沫道:“搶。”

慕楓道:“誰搶?”

楊沫道:“你。”

慕楓道:“為什麼不是你搶?”

楊沫道:“因為我不會。”

慕楓道:“我們為什麼要救他?”

楊沫一怔,沉默了下來。

沉默有很多意味,楊沫這時候的沉默是因為他也回答不出來。

他也不多想,因為楊沫做事是從來不需要理由。

其實,很多事是不需要理由的,感覺對了就對。

特意去找理由的人不過是庸人自擾。

喜歡便這樣,不喜歡便不這樣,就是那麼地簡單。

楊沫反問道:“你為什麼救她?”

慕楓道:“因為我好奇。”

楊沫道:“好奇?”

慕楓道:“我很想知道是誰傷了她?如果是她自創,那麼她為什麼要如此?”

慕楓挑釁道:“難道你不想知道楚隨天為什麼要殺我?”

楊沫道:“不想。”

慕楓道:“為什麼?”

楊沫道:“因為你還不想說。”

天山劍派曆史悠久,傳承百年,時至今日已是江湖中舉足輕重的名門巨派。

這一代掌門人徐浪石更是驚才絕豔之人,一把快劍縱橫江湖,無人能相抗。

可是現在,徐浪石卻處在傷心憤怒之中。

因為就在前幾天,他唯一的兒子死在別人的手裏。

一劍穿喉,好快好狠的劍。

天下雖大,但是能用得出這種劍法的人並不多,能一劍殺死他的兒子的人更是少。

楊沫正是其中一個。

這幾天,天山劍派一直很壓抑。

少門主被殺,誰都不會感覺到很有麵子。

大堂之上,停放著少門主的靈柩。

燭光微弱,在風中任意飄蕩,似乎隨時可以熄滅。

徐浪石就伏在靈柩前,神情頹廢,很是機械式地把手中紙錢放入火盆中。

一次又一次重複著簡單動作,好像永遠不會停止抑或者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停止。

白發人送黑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