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落刀浸潤了敵人的血液,愈發鮮紅,紅得妖豔至極,美得不可方物。月姬拭刃收刀,終式:落櫻無痕,傲然站在久美子麵前冷漠的說:“對我無禮的人,你切腹吧。”
“我死了……沒有關係,但是……任務,一定要完成……”久美子灌滿鮮血的嘴角微微上浮,月姬心下一冷,不禁後退三步,但是為時已晚,一支銀針自久美子口中吐出,正對月姬胸口。
“糟了!”此時月姬心中隻剩下絕望,武士的最後一招往往是劇毒無比的暗器,一擊斃命,見血封喉。她閉上眼睛,然而,半晌,隻聽見久美子哀鳴一聲,之後萬籟俱寂。
月姬緩緩睜開眼睛,身前一副高大挺拔的身軀,巍然屹立,久美子倒在他腳下,身首異處,死狀猙獰。
“烏爾托!”月姬幾步搶至他身前,墨色外衣的胸口處赫然插著一支銀針。
“我沒事。”烏爾托擠出一絲笑容。
“怎麼會沒事,你不要嚇我,那根針是有劇毒的!”月姬伸手便要去拔那支針,眼淚撲簌撲簌往下掉。
“別動!”烏爾托連忙製止她,自己小心翼翼地解下外衣,露出貼身穿著的銀白色軟甲。
“這是……”月姬吃驚地看著那身銀光閃閃的甲胄,呈魚鱗狀,薄如蟬翼,銀片間的狹小縫隙巧妙地夾住了那支針,沒有傷到一點皮肉。
“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你是第一個見到它的外人。”烏爾托隔著布料將針取下,手中力道加重,銀針化為粉末散落下來,沾到久美子的身體,立即產生肉體腐爛的味道。“放心吧,我有神守護著。”
“烏爾托!”月姬眼中的淚珠連成了串,成股流淌下來,臉上卻掛滿了笑容,此刻的她對上天充滿了感激。
烏爾托打趣道:“你這是什麼怪表情,又哭又笑的?”
“你還裝傻!”月姬用力捶打著他的胸膛,越打越輕,最後伏在他身上,喃喃地說:“我很感激神,讓你我都活了下來。”
烏爾托有點幸災樂禍的摸摸鼻子,滿臉壞笑:“你這個樣子我是很喜歡沒錯,不過先把現場整理完再來好不好?我陪你到天亮。”
“無賴!”月姬察覺到自己的“忘情”,狠狠白了他一眼,紅潤的臉變成了熟透的番茄。她轉過身去,牆壁、地麵上到處是血跡和刀劍的劃痕,的確需要認真清理。
她走到久美子短為兩截的屍體邊,盍上了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
“你們逼人太甚,不要怪我無情。”
月姬起身問烏爾托道:“這間房子怎麼辦,都弄髒了,要燒掉嗎?”
“不,”烏爾托想了想。“保持原狀,稟告給首領,就說刺客已除。”
“!”月姬擔心的望著他。
“放心,雖然會有一點麻煩,但是沒關係,總比把你供出去好吧。”
“那我們以後怎麼辦呢?”
“你繼續當我的副官哪。”烏爾托狡黠的微笑著。
月姬又瞪了他一眼:“你是真傻還是故意耍我?”
“開玩笑的。”烏爾托臉色一轉,嚴肅起來,“以後,你繼續以久美子的身份與他們保持聯絡,周期盡量拖長,最好盡快斷絕聯係,免得麻煩。同時一定要延緩他們最終的出兵時間,其他的再看情況。”
“好。”月姬點頭,凝視著烏爾托,問道:“你是不是欠我一些解釋?”
“什麼?”烏爾托裝傻。
“你知不知道,明明自己藏了那麼多秘密,卻還要來打聽別人的隱私,是很缺德的事情?”月姬不眨眼的盯著烏爾托,看得他冷汗涔涔。
“你想知道什麼?”
“首先關於你的劍術,我知道那不是女真族的劍法,所以你在族人前隻背弓,從不佩劍;然後是你那件軟甲,我對你母親也產生了興趣;最後是我師父,不,晉三郎說過的,你不能殺我的理由。”
“你真的想知道?”烏爾托側頭看著月姬,似乎在審視著,考慮著什麼,兩個人相互對視,平靜的空氣中彌漫起硝煙的味道。良久,烏爾托說:“好吧,不過……”烏爾托抱起月姬在她唇上輕輕一啄,“我隻告訴你一個。”
“嗯。”月姬鄭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