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章 不服你來咬我啊(1 / 3)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卻用來勾引光明。

光明就是管飯的那個小姑娘,長得黑黑的,頭發粗粗的結成兩根麻花辮垂在胸口那裏,這個沉默的小姑娘嚴謹的按照麵具女給我每天配製的份量送飯,一個時辰送一口飯,從天黑送到天亮。而且每次到了子時送來的那口飯裏麵一定會裹一團辣椒,然後光明就在我涕淚橫流的那一瞬間揚長而去。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因為要了三個月的飯氣質下降了,還是因為自己曬了三個月的月光浴皮膚變黑了,總之我的各種媚眼各種矯情在光明小朋友的眼裏仿佛就是茅坑裏的東西一樣不堪入目,她看著我那種鄙視和不屑的眼神,深深挫傷了我的自尊和自信,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願意再用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可是我依舊堅持不屑的勾引著光明,每次她遠遠的捧著小碗過來的時候我就拚了命的擠眉弄眼,企圖能多吃一點飯或者多啃一點骨頭。可是光明就像披上了刀槍不入的黃金聖甲,每次幹淨利索的等我張開嘴巴,直接把抓起碗裏的飯丟進我的嘴巴。開始我還介意她黑糊糊的指甲以及五大三粗的長相,我覺得相當影響我的食欲,可是後來我發現原來我的食欲已經強大到任何東西都不會影響分毫了。於是我開始勾引光明,但可惜的是,至今都沒有成功。

我討飯的本事學的越來越精,漸漸的居然有了固定的客戶群和一大批忠實的粉絲,每天風雨無阻的看著我蹲在大街上滿麵滄桑卻依舊精致的玩弄著琴棋書畫,甚至有人會拿著自家漂亮的筆墨紙硯不遠千裏來求我一幅字畫,並且恭敬的獻上二十文的報酬,我想如果他們知道教我字畫的師父是誰一定會驚歎於自己用二十文換來了二百兩,畢竟,我師父的關門弟子自始至終隻有我一個人。

唯一讓我不爽的是,每次討飯揣著錢準備回家時,總有那麼幾個叫花子或流氓地痞之類的路人甲乙丙丁來搶我的銀子,而且我感覺這些專門把我海扁一頓的人級別在漸漸的升高,唯一不變的是,我每次都會被打的相當淒慘的回去,然後南喬總是悄悄的帶著一些藥草過來,每次在我唯一可以躺著睡覺的那一個時辰給我熬製一些苦澀的中藥。每次我聞著藥香醒來的時候,隻能看見她留在桌子上工整的小楷,宣紙上清清楚楚的寫著一些注意的事項,帶著她身上留下來少量的茉莉花香。

可我再也沒有見過南喬,每次我都想著能在睡夢中猛然醒來,能走下床,能看見她在屋簷下麵安靜煮著中藥的背影。可是我隻能偶爾有幾次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的看著窗欞上映著她纖細而又修長的身影,像一株青色的竹子。

麵具女從來都不肯告訴我她把南喬帶到哪裏去了,可是我知道,那個地方一定開滿了白色或是嫩黃色的茉莉花。

還有麵具女!我必須要控訴一下這個快四十的還不知道是不是處女的死女人,為什麼她每天都能變幻出無窮的方式來折磨我,本來我去討飯被群毆一頓已經夠淒慘的了,回來還要忍受這個女人出其不意的攻擊。每次我穩當當的紮著馬步背著《道德經》的時候,這個女人就會神出鬼沒的東給我一腳、西賞我一掌的,剛開始我基本上處在一擊就倒的狀態,三個月下來我也漸漸學會了躲避甚至是反擊,最大的進步就是,無論麵具女怎麼使壞,我再也不會摔倒在地。

直到有一次,麵具女突然對著我的褲襠澆了一瓢蜂蜜,然後慢條斯理的哼著小曲放出一罐子螞蟻。

等到第一隻螞蟻順著我的褲腳爬到我的大腿上後,我“嗷”的吼了一嗓子憤怒的對麵具女說道:“我家三代單傳!”

麵具女懶洋洋的說:“你要是可以保持一個時辰一動不動,你可以向我提一個條件,你放心,這些螞蟻一個時辰之內,不會對你照成什麼致命性的傷害,你依舊可以維持你的基本功能……不過可能不太靈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