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車,哦,老頭子不會派人來接吧,他肯定跟你說讓我隨便死哪就行。”
你倒了解你爸!安言軒了眉,這句話說得蠻清醒麼。不過他招認得很直白,她反不好痛打落水狗了。暗自歎了口氣,繞了一圈回來在陳少蒙腦袋底下塞了個涼絲絲的冰枕,調暗了客廳的立燈:“得了,你今天就睡沙發。記住,要吐去浴室,水我給你放旁邊了。大少爺您就將就一夜,明天請早!”
冷不防手卻被拉住,那個人的聲音有點啞:“小盈搬家了,她真躲起來,恨不得整死我。我不明白,安言,我不明白!”
他的頭快要裂開了,心也要裂開了。他信奉的價值觀原本那麼輕鬆簡單——錢是天生就有的,貌是自己聰明長出來的,活著,隻需要遊戲人生隨心享受就好。可是突然有一天,一切都顛覆了,他的確信都是錯誤無知愚昧自私的。他喜歡過的女人存心害他在公司無法立足,另一個和他截然相反的個體,時時處處在提醒著他的庸俗可笑,他卻莫名其妙的覺得無比吸引。
他矛盾得實在是找不到答案,也找不到出口了,心裏麵迷茫一片所以瘋狂的灌酒,有知覺的時候,已經到了她家樓下。
安言隻當他感慨張若盈的背叛,有絲心軟。不管他能聽進去多少,明天醒來又會不會記得,她就算為陳總盡盡人事,於是回頭拍拍他的手背:“我沒辦法給你答案。我隻知道這個世界有因必有果,不管做什麼,都要有承擔代價的自覺。以前沒遇到張若盈這樣的女人,不代表以後也遇不到,知道疼了你就當長一次教訓吧。不過到現在你也沒對她口出惡言,證明你還算個有心胸的男人,不是無可救藥。今晚先睡吧,冷不冷?我去把空調調小些。”
陳少蒙睜開眼,挺俊的眸子裏有些濕氣了,“你沒有像小盈那樣恨死我吧?”
“沒啊……”
安言汗。絕對的完全的不至於!她和他隻是有代溝,雖然隻差了一歲而以。
“不討厭我?”
安言更汗。要說一點也不討厭,也很違心。幹咳了兩聲,才勉強道:“你如果肯自己努力做得像個樣子,公司的同事當然就會改觀,不會像過去那樣排斥你了。”
“我是問你,你能不能不討厭我,安言?”
“不討厭,行了吧?不早了,睡吧,晚安!”
安言這次甩得很順利,草草清理了浴室,過來見到陳大少蜷在沙發上睡沉了,毯子也蹬掉,屋裏一股混濁的酒氣。於是順手給他蓋了,開窗關了空調,想到明天陳大少肯定悶一身汗就抿嘴偷樂,這麼折騰他倒沒醒,翻了個身在夢裏歎了口長氣,眉心亂攪著衝了她的方向。安言突然發覺他閉上眼的樣子居然和林墨有六七分相似,一時罪惡感叢生,又給稍微掀開了點,溜回自己房,拴門睡覺。
這麼鬧了大半夜,第二天就醒得晚些。外頭的門鈴唱得歡快,陳少蒙先被鬧醒,起床氣籠了一頭烏雲,懵懂中就撲到門邊,“誰啊?還叫不叫人睡覺了!”
裏頭的安言被那句肆無忌憚的喝聲吼清醒了,跳起來鞋都來不及穿稀裏嘩啦往外衝,“喂,你……”
閉嘴!站住!別開門!
都晚了,陳少蒙已經嘩啦拉開了厚重的防盜門。然後,冷風嗖嗖過。他和門外一個拎著精致小籠包的優雅男人大眼瞪小眼。
真空狀態反應了三秒,陳少蒙終於恢複思維:“你來這裏幹什麼?”
安言一聽幾乎想遁地,“陳少蒙你,你讓開!”
還嫌場麵不夠亂怎的?
陳少蒙立刻氣不打一處來,氣勢洶洶的叉腰:“為什麼?我為什麼讓開?”一指林墨:“你到底和安言什麼關係,大早上的闖到她家裏想做什麼?”
好似抓奸吃醋的丈夫。
林墨飛眼瞅了下快縮到料理台後頭的安言,眸底火花一閃,卻緩緩揚了唇角。那笑容叫一光芒萬丈。他不徐不疾的一字一句:“這話,正是我想問你的。陳,副,總!”
安言哆嗦。
慘了。
林墨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作者有話要說:被JJ鄙視鳥,無法上,請親愛滴淩給偶更滴,哭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