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意外(2 / 3)

轉身去了停車場,已經快十一點。他躊躇了一秒,給安言發了短信,“睡了麼?”

隔了五分鍾,她才回了:“還沒。”

比他還簡短。林墨笑了笑,“還在忙?”

這次又隔了五分鍾,安言才答,“有點。我有點事明天跟你說,下午去找你!”

這麼主動倒真少見,嘴角的弧度深了些,他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性,就抿了唇,“報告出來了?”

安言在電話這頭訝然,不過現在自己焦頭爛額,沒法和他詳談,隻得匆匆打了消息:“明天再說,不早了,好夢。”想想又刪掉,打了一排肉麻的:“親愛的別廢話,乖乖洗洗睡,明天必須等我,今晚必須夢到我!”希望這樣能把他暫時糊弄住吧。

林墨很快回信說:“那麼親愛的,晚安。在我夢裏乖乖待好。”

安言惡寒了。不知道林墨是不是在報複自己的惡心兮兮,下意識地瞥了眼客廳裏的不明生物體,又有點心虛。要是叫林墨知道她家裏現在睡著個大活人,而且這個大活人還是和他有血緣關係的親弟,不知道他會是什麼表情。她可不想找事給他鬧心,雖然現在最鬧心的是自己吧。

要說這個陳少蒙還真夠狠,半夜二更半居然酗酒後來她的小區樓下狼哭鬼嚎,那嗓門真是轟轟烈烈驚天地泣鬼神。她若不是在家塞著耳機睡著了,肯定以為樓下殺豬呢。還是隔壁的舒姐來按門鈴,問是要報警還是她幹脆喊自家老公扛根棍子下樓,安言這才匆忙趕下去,豎了眼對著陳少蒙怒喝:“跟我上來!”

陳少蒙剛才一副嚎倒全樓的氣勢倒收了,捂著嘴順從的隨她上了電梯,到了她家就奔進浴室吐去了。安言又好氣又好笑,這人還挺講究,醉成這樣也不帶在公共場合嘔吐的,也算是某種特殊的家教了,給他準備了溫水和毛巾就自覺退出來,才撥了陳總的電話,林墨的短信就來了。安言也不好掛斷,隻能簡略跟陳總報告了一下,原想老頭子必定派人來接的。想不到陳總這次真毛了,先跟她道歉,接著直接下令,將此忤逆不孝花天酒地無恥無用的下流胚子扔到外頭去睡馬路,死活由天。完畢!

安言瞪著掛斷的電話心裏叫苦不迭,是了,她自然可以把陳少蒙重新扔出去。可是如果他繼續在樓底下鬼叫,警察把他領走了事小,自己日後在小區抬頭低頭的還得被無聊人窮議論,而陳老頭氣過了必然又舍不得兒子,總之她可是請神容易送神難了。一時懊惱自己多管閑事,給林墨回消息,陳少蒙在廁所驚呼了一聲,“嘭”,重物落地的悶響。安言隻得發了兩字作罷,趕去廁所,發現陳大少四仰八叉躺在浴室地上,旁邊是他自己洗臉濺得一灘水。

安言撲哧樂了:“清醒了?還是腦震蕩了?你給個話!”

“嘶……”陳少蒙抱著腦袋滿地滾,形象全無。

安言無法,隻好死活摻他起來,“別賴地上,先給我起來。”半拖半扛的到了一半就堅持不住,把死沉的陳少蒙甩到沙發上側翻著。回頭又給林墨發了短信,收到回音之後陳少蒙居然清醒了些,閉著眼嚷:“喂,我要喝水。”

安言真怕自己會失手劈了他,索性去廚房拿水,發著短信邊走邊酥麻了一把那邊的清靜人,不想還被無情的反麻倒了。

今夜真黑暗!

憤憤的取了礦泉水回來,連瓶子塞過去,“喏!”

陳少蒙也不客氣,抱著咕嘟咕嘟的喝,喝了大半瓶才歇氣。安言勾頭瞧瞧他濃密的發又看不到傷口破綻,隻好問:“腦袋開花沒有?”

陳少蒙揚手認真摸了摸,好像還蠻鎮定地:“破了!破了天大一個窟窿。”

安言還真怕他摔成傻子了,拽開他的手湊過去仔細觀察了下,屁事沒有。忍不住啐道:“是有窟窿,不過你那窟窿不是摔出來的,是一種球砸出來的。”

“什麼球?”

“混球!”

陳少蒙也不知是不是聽懂了,傻嗬嗬的笑,“你剛才對我說你了,嗬嗬。”

安言白眼,和喝醉的人沒道理可講,罵都不解氣,因為對方和你的智商現在不在一個水平線上。當然相對的,對方的話也可視為癲癇症發作。

“你的車呢?能回家麼?要不我送你回去?”她盡量讓自己顯得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