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山洞會故人(1 / 3)

第十章山洞會故人

孫蓁殺出重圍,帶著歸心君臣離開曼陀山北上七十餘裏,暫避於一個叫一竿竹的小山村。一竿竹村頭入口處長著一叢石竹,其中有一竿竹特別高大,長勢遙遙領先,比其他姐妹竹高出丈餘,村名因此得名。全村共五戶人家,五間破茅房,由竹木拌黃泥漿糊成。戶戶家徒四壁,少有餘糧。歸心召集全村人訓話,全村二十餘口,男子裸上身,女子無完裙。歸心邊訓話邊抹眼淚,話未說完,就命尚書令瞻封好五包金子,每包二十兩,分贈給各戶。

全村人都不知道這些不速之客的來頭,也不需要知道。在等級森嚴、貧富死相不往來的社會裏,窮人能得到貴人的相助,顯是上蒼的眷顧。這些莊戶人家,窮了一輩子,哪見過如此多的金子,當時就嚇懵了,好一會兒都不相信剛才的一幕會是真的。及見對方情真意切,他們才相信真的遇上了貴人。看在金子的份上,他們能為來客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他們一合議,自動騰出三間破房讓歸心等人住下,並自告奮勇地派出村中的青壯年值更,把守村口。當然,縭桑是個經驗豐富的帥才,經他一指點,青壯年很快就勝任站崗警戒這個新角色。

孫蓁記掛著韓柯,安頓好歸心君臣後,她便施展攝仙神功呼喚韓柯:“二師兄,二師兄……”她不斷地呼叫,均得不到回答,急得她差點掉下眼淚。好不容易控製住焦慮的情緒,她便以念力在花草氣脈的指引下,穿越時空隧道,尋覓被自己加持過念力的康乃馨,幾經周折,念力終於覓到康乃馨攜帶者的確切位置。花草氣脈聚則成形,散則成風,氣脈聚形成鏡,通過念力反映於她的腦中。她“看”到韓柯正躺在曼陀山北峰的一個不知名山洞裏,想必是受傷昏迷過去,他身旁有兩個佩刀妙齡女子守著,因佩刀女子的形貌清晰可辨,她才能遠距離使念力侵入她們的身體,打探她們的身份,打聽到的消息是,她們不是神犀軍的人,而是落草為寇的綠林女子。

盡管這些綠林女子不會傷害昏迷未醒的韓柯,她還是很擔心。當下沉思片刻,決意立即動身,返回曼陀山救出韓柯,目前盧純去向未明,能救韓柯的隻有她了。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間,已臨近亥時,此際山嶽潛形,月星隱耀,烏雲黑壓壓的,鋪天蓋地,擠兌掉流淌的空氣,遺下一片悶熱,正是山雨欲來之兆。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裏,人們難辨東南西北,自然不敢出門冒冒然趕路。但這絲毫難不倒道功修為有一定火候的孫蓁,她憑著花草氣脈帶路,用念力采擷山中的磷火,驅趕千百磷火在前飛行,一條“火龍”浩浩蕩蕩的,很是壯觀。她自己施展輕功跟著,不消半個時辰就準確無誤地趕到曼陀山北峰。

臨近山洞,孫蓁把所有的引路磷火都熄滅。她幾個翻縱,穿過林間,突然出現在洞口,悄無聲息,如鬼魅山魑,嚇得在洞口站崗的四個女嘍兵大驚失色,其中一個小頭目模樣的女子顫聲問:“你,你是人還是鬼?”

孫蓁見她們嚇成這樣,又好笑又好氣,索性作弄她們一番。於是,她用道家特功使身體飛離地麵三尺,在空中懸浮著,然後把聲音凝成一條直線,撞擊岩石,使聲音回響擴散,一如山穀回音的效果:“在荒山野嶺出現的,你說是人還是鬼?”

四個嘍兵哪見過懸浮在空中的人,嚇得腿都軟了,跑也跑不動:“鬼呀……鬼……”

孫蓁意猶未盡,繼續恐嚇:“快抬睡在石床上的那個男子出來,否則,姑奶奶便吸幹你們的血,生啖你們的肉。”

四個女嘍兵身子一歪,全倒在地上,居然嚇暈了過去。孫蓁跳下地,皺皺眉頭,索然無味:“這麼膽小也能在山中生活?”

“誰?”從洞裏奔出一隊手舉火把的女兵,把洞口照得如同白晝。為首的一個提著寶劍,一閃身就跳到孫蓁的麵前。

“小女子來尋找一個人,煩勞姐姐通報一聲。”孫蓁知道她們不是神犀軍,因而極盡禮數。

提劍女子年在二十三四歲,她瞥一眼躺在地上的四個女嘍兵,大聲喝問:“她們是你殺的?”

孫蓁不習慣別人的呼喝,更不願被人冤枉,因而爭辯:“她們是看到我突然出現,嚇昏過去的。”

“你夜闖本寨,定然圖謀不軌。”提劍女子舉劍指著她,“你意欲何為,從實招來,如果句句屬實,本姑娘可饒你不死。”

自出道東來,她從沒讓人用劍指著鼻子責問過,現在倒好,還被人冤枉。她當下大怒,身形一閃,“啪啪”兩聲脆響,出其不意地打了提劍女子兩個嘴巴。提劍女子摸了摸熱辣辣的嘴巴,恨得咬牙切齒,揮劍就刺,劍劍都是致命的殺手招數,凶狠異常。

孫蓁躲過兩劍,見對方拚命,手下毫不留情,她一時性起,隻一伸手,就把對方的寶劍奪過來,當著眾女嘍兵的麵,暗運玄功將奪來的寶劍一節節地震斷,震斷的劍刃紛紛掉下地,居然有十二節之多。

那女子呆呆地盯著斷劍,一動也不動,隻覺得一陣陣冷氣透徹心骨。她以一套三十六路殺手快劍縱橫江湖,罕遇敵手,令北路英雄聞風喪膽,就是大頭領試衡小姐也要禮讓三分。誰道今晚一個人間少有的絕色女子一招就把她的寶劍奪去,且還用深厚的內力把寶劍震斷為十二節。就這份武功,放眼整個武林,已是獨一無二。罷罷,剛才受的兩個嘴巴之辱,此生再也無法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