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避居隱逸穀(2 / 3)

“謝謝大師兄,我們看二師兄去,勸他不要浪費精力了。”

韓柯站在花海中央,做著各種怪動作,由於太投入,連盧純和孫蓁走到他的身邊,他也不知道。他做了半個時辰,一無所獲,很是苦惱,一抬頭見到孫蓁,馬上跑過去抓住她的手,搖著她的肩膀:“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是不是練錯了?”

孫蓁用力摔開他的手:“當然錯啦!大師兄說你的性格不適宜練攝仙神功。”

韓柯轉眼盯住盧純,企圖從他的臉上找到答案。盧純一笑,把剛才對孫蓁說的那番話又重複了一遍,末了補充一句:“無師自通的功法靠的是際遇,不可強求,隻要留心身邊事物,以後你會遇到適合你練的神功,就像師妹一樣。”

“師父說過,練功宛若穿衣,適者用,不適者棄,我懂了。”韓柯釋然,“師妹,剛才走得匆忙,我還沒有恭喜你呢,你不會怪我吧!我為師妹能永葆青春而高興,不過,等到我們都一百歲了,你可不能稱我和大師兄為老爺爺啊!”

孫蓁“撲哧”一笑:“就是你們的曾孫都比我老時,他們都得叫我曾姑奶奶。”

他們都會心地笑了。

以前,師父經常雲遊四方,盧純就代行師職,管教師弟師妹,一些功法都是他代師傳授。練功是他們每天必修的功課,從不間斷。早晨,他們主要練習靜功,麵對太陽,吸納宇宙靈能,由定生慧,定慧雙運,強化神通功能。今天,在花叢中,盧純又督促他們練習本門的功法。他們趺坐花下,練習靜功,不一會兒,就情境皆忘,神凝氣結,虛極靜篤,元神淩空……他們這一練就是一個時辰。

練功完畢,孫蓁站起來,說出自己練功入靜的疑惑:“我感到天上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們看,大師兄,這是為什麼?”

盧純長歎一口氣,顯得極為無奈:“這是大祭司封在星空下的一個結印,專門用來跟蹤我們,可我們對這個結印卻無能為力,任由它如影隨形在跟著,這是我們最窩囊廢、最引以為恥的一件事。”

“我的攝仙神功能破解它嗎?”

“我們本門的功法都能破解它,隻是還沒有掌握破解的訣竅。”

盧純深知,結印與幻術師功力的深淺密切相關,幻術師功力深厚,結印就非常人可以破解,它要求破解者的內功相當,否則,即使你懂得破解技術,也毫無作用。維頡的功力在犀采國堪稱獨一無二,幾百年來無人能敵。他的結印融入其高深莫測的功力,更是威力無窮,幾乎無人可破解。盧純通過天人感應得知,他們的道家內功是西方幻術的克星,有破解結印的物質基礎,但缺乏相應的運用技術,這就好比一個身懷萬金的人不知道如何花錢一樣。

韓柯感到憤憤不平:“師兄,我們不論藏在哪裏,大祭司都知道確切的位置,都能跟蹤而來,置我們於被動局麵,對我們十分不利,我們何不爭取主動?”

“如何主動?”孫蓁接口問。

“打回帝都,與大祭司決一死戰。”

“不可。他對我們的行蹤了如指掌,這是他不怕我們逃跑,也不怕我們殺他個回馬槍的原因。當我們殺回帝都,還沒有接近帝都時,他就派人在路上伏擊我們了。”盧純輕輕搖著頭。

孫蓁轉換話題:“大師兄,如果我們與大祭司單打獨鬥,有取勝把握嗎?”

“沒有。”盧純回答得很幹脆,“我曾用遙感功能窺探過他,卻讓他以一股更大的力量擋回來,令我的念力無法侵入他的身體內。當然,他也嚐試過窺測我,也讓我擋了回去。”

“那就是旗鼓相當,你與他戰在一起,誰也討不了便宜。”

“師妹,搏鬥是門非常深奧的技術,並非功力相當就能平分秋色,不分勝負,它還受到智慧、氣勢、經驗、技術、地利和人和等因素的製約,這些因素都對我們不利。再者,大祭司博古通今,學究天人,他懂得我們的道功,可謂知已知彼,而我們對西方的幻術一無所知,這才是我們最致命的劣勢。”

“沒有取勝之能,不打也罷,我們何不趁機離開太子和縭桑將軍。”孫蓁望著盧純,“我們去國千裏,本應謹慎處事,何必介入他們的紛爭呢!”

“師妹說的對。”韓柯表示讚同,“既然沒有決勝把握,還是及早抽身退出為妙。他們誰勝誰敗,都與我們無關。”

盧純沉默了下來。他想起進入隱逸穀之前,他就要一走了之,是歸心君臣齊齊向他跪倒,苦苦哀求他留下來,助他們複國。當時,他不言不語,思緒萬端。歸心君臣不斷地磕著響頭,頭都磕破了,額上鮮血滲出來,他這才動了惻隱之心,答應留下來,直到逐走大祭司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