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百米長的紅毯從秋水閣的大門一直延伸到內殿,站在秋水閣的大門便可清楚望見殿內的一舉一動,紅毯兩邊嵌在燈柱上的夜明珠正發出清冷的光,一路上燈影幢幢,竟將秋水閣照得恍如白日。
趙淺不施粉黛的臉上帶著慣有的冷清,雖隻挽一個最簡單的發髻,用幾支翠綠色的玉簪作為點綴,但隨著步伐輕移,翠綠的流蘇和及膝的長發在風中搖擺的景象,竟美得那麼不真實。盡管她隻是想低調的走走過場,卻不曾想還是引起了眾人的注目。
對於眾人的審視,趙淺有些不習慣,直徑帶著似錦和流年入了水惜殿。殿內已來了大半的人,男男女女都在各自寒暄交談著。兩旁各自安排著兩排座位,一直延伸至水惜殿門口。自主座以下,後宮之人在左邊按照品階依次而坐,而朝堂之臣則在右邊按照官階依次而坐。趙淺尋了個最外邊的座位坐下,一陣寒風襲來,趙淺不禁打了個寒顫。
似錦替趙淺將裙擺又捂了捂:“夫人,宴席怕是還要一會兒才開始呢,奴婢去給您拿個湯婆子。”又起身對流年道:“我去去就回,你好生照顧著夫人。”說完流年便攏了攏衣服,快步去了。
期間陸陸續續有人進殿,流年站在趙淺身後,看見趙淺又打了個哆嗦,拿起桌上的酒壺替趙淺斟了一杯:“夫人要不要試試?”“嗯?”“夫人從來沒喝過酒嗎?”趙淺搖頭,流年湊近聞了聞酒杯中的酒:“雖是果酒,但禦寒的效果應該還是有的,夫人若實在怕冷,倒可試試,不過這酒後勁足,夫人少喝一點就是。”趙淺盯著絮叨的流年,嘴角劃過一抹笑意:“流年,你是在關心我嗎?”流年一頓,有些不自然:“不過,這酒也是穿腸毒藥,夫人還是慎重。”說完便不語的又回到了趙淺身後。
趙淺端起麵前的酒,好奇的伸出舌頭舔了舔,舌尖立馬伴著一絲涼意傳來一陣果香,趙淺將酒一飲而盡,雖嗆得輕咳了兩聲,但好在她的位置既靠近門口,又在後排的角落裏,並沒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趙淺覺得身子有了絲絲暖意,又覺得這酒的味道實在不錯,便又喝了兩杯,就在第四杯酒即將下肚的時候,傳來太監高喊“皇上駕到”“太子駕到”的聲音,隨即一襲深紫色錦服的蕭寒便跨進了水惜殿,戴冠束發,打扮與平時無異。而身後則跟著前些天趙淺在禦景園遇到過的蕭子陌。趙淺放了酒杯,同他人一道行了宮禮,蕭寒落於主座,又吩咐在主桌旁邊替蕭子陌加了張小桌子。
蕭寒目光掃向眾人,聲音沒有絲毫的起伏:“眾愛卿和眾愛妃都隻當這是普通的家宴就好,無需拘束。”“麗貴妃到!雲貴妃到!”太監剛通報完,麗貴妃便一襲深藍色華服入了殿,“皇上,妾身是不是來遲了。”蔣雲一襲深紅色華服緊跟其後,聽到慕容月的聲音,嘴角一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