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凸碧那日光是賣各種餡兒料的月餅,都賺了滿缽。那會兒水雲間也恰好忙著,你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哪會注意到這些。”鍾離清風說道:“那****想給你送月餅,誰知你不再,於是便讓店裏的人帶給你,你沒吃到。”

夏纓懊惱地一拍腦袋,“我還以為是凸碧的人將今天的月餅樣本做出來,讓我試味。怎麼都沒人提醒我呢。”

“你店裏的人都忙的忘乎所以,可能他們都已經忘記了。”

夏纓仍舊是十分懊悔,“這麼大的好日子我忘記回家也就算了,咱們都沒一起去燈會。”

鍾離清風揉揉女子氣鼓鼓的臉頰,溫柔一笑,“你爹娘必會體諒你。今年臨近幾城一連幹了數日,田裏稻穀全部枯死,尚未到秋季便已知顆粒無收。京都中都在忙著安撫難民,所以十五燈會並未向往年一樣張燈結彩。”

“大旱?”夏纓腦海中瞬間聯想到幹涸的河床以及居無定所的百姓,有些擔憂,“是否嚴重?”

鍾離清風不過是在宮裏派出的書函中了解此事,於是他寫了兩三個賑災的法子回了上去,已經許久都未有回信,而城中乞丐數量漸漸減少,相比應當處理得還不錯。

“你就別擔心了,一切自有聖上保佑。”鍾離清風將夏纓的眉頭舒展開來,“你不如擔憂一下中午要吃什麼,我昨晚可是乏累得很。”

不說還好,一說夏纓便覺得倆家發熱,坐在一邊,擺弄著針線籃子,“野菜葉子加剩飯,別的想都別想。”

“你就算給我燒碗白開水,我都覺得是好的。”鍾離清風湊到夏纓身邊,“你在做什麼?”

“打發時間唄。”夏纓將線圈分開,然後將每一枚針都整齊得插入針帶中。今日難得休息一回,但又逢外頭大雨,索性拿出這些布頭,也算是怡情養性。

鍾離清風眼中一亮,準確無誤地從籃子中拿出一塊碎布,“這可是你做的?”

“哪個?”夏纓一扭頭,將鍾離清風手裏拿著一堆藍色的布料,饒有興趣地翻來覆去查看著,她立刻搶回來,塞進手心裏,“你什麼都沒看見。”

雖然看了不過兩眼,但鍾離清風心裏略微有些印象,也看得出來是什麼東西,“沒想到夏掌櫃近來對女紅頗有興趣,著實令人驚訝。”

夏纓將針線筐放在膝蓋上頭,身子一扭背對著男子,“你懂什麼,都說是為了打發時間了。”

“不過上頭的刺繡尚且不錯。”鍾離清風點點頭。

夏纓扭頭惡狠狠地舉起手上的針,“再胡說我便將你的嘴縫起來,聽不見那些奉承話我更舒坦。”

怎麼一言不合就謀害親夫呢,鍾離清風摸摸下巴,“不如,我繡個荷包給我?”

“什麼?!”夏纓有些震驚地轉過身來,“你為何要想不開讓我替你縫,外頭花十文錢買的都比我縫的要好。”

“纓纓縫的,豈能同市井買賣的尋常貨色相提並論呢。”鍾離清風頗為不讚成地搖搖頭,“況且你都尚未給我繡過什麼東西,你店裏頭負責調香的女子,都整日給凸碧的那誰繡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