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男子便衝了出去。夏纓稍稍清醒了一些,見外頭大雨滂沱,想追上去讓鍾離清風停下,反正都豆角已經打濕了,撿著好天氣再曬出去便是,何必搭上個人。
奈何鍾離清風腿太長了,夏纓跟在後頭迷迷糊糊的追著,等到追去灶房裏,鍾離清風發絲上掛著雨珠,手裏拿著一個扁平的竹籃,邀功似的說道:“是不是這個?”
“你怎麼如此愚鈍!”夏纓上前,皺著眉頭用衣袖將鍾離清風臉上的雨水擦幹,身子剛睡醒還熱著,被冷雨一滴,可不是鬧著玩的。
“沒事兒,我身子好,不過一點小雨罷了。”
見男子笑得咧開一嘴大白牙,活像地主家的傻兒子一般,虧了他一雙上挑的鳳眼。夏纓放下手,將男子手上的東西接過來,放在灶台上頭,“行行行,當我白說,反正淋雨的可不是我。”
“你這是在心疼我?”鍾離清風亦步亦趨地跟在夏纓身後。
夏纓翻了個白眼,“我就表現得如此不明顯?”
聽得此話,鍾離清風的嘴角咧得更開了,“我下回保證不再這樣。”
夏纓將微潤的長豆角拿出來,然後重新挑了個幹淨的籃子過來,再將豆角均勻地碼放進去,重新懸掛起來,“問你個事兒?”
“何事?你盡管問。”
夏纓咬了下嘴唇,隨即鬆開,看上去有些不自然,“昨晚……你為何會睡在我這兒?”
說道這個,鍾離清風回想起昨晚的外泄春光,俊臉立馬紅了一片,移開目光左顧右盼,就是不說話。
“說話呀,站在這兒不言不語跟個木頭似的。”夏纓往鍾離清風身上拍了一下,然後走去灶房後頭堆碼木柴的地方,抽了一捆柴,握住其中一根在空中揚了揚,佯裝凶狠地說道:“你若不說,可別怪我對你用刑了。”
“昨日你喝醉酒了。”鍾離清風上前將夏纓懷中的木柴搶過來,然後蹲在灶台麵前,撿來兩團幹雜草,準備生活,“哭著求著讓我留下來陪你,還硬拉著我去看星星。”
夏纓汗顏,自己喝醉之後到底都做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兒,看星星……好像有點印象,也許發生過。
女子輕咳兩聲,“然,然後呢。”
“然後我帶你回房睡覺,誰知你竟然拉著我不鬆手,又哭又鬧,無奈之下,我隻好陪著你睡。”鍾離清風將點燃的幹草從塞進鍋底,然後加了兩根帶枯葉的小樹枝進去,“還被說,我是第一次瞧見你那樣,可愛得緊,湊上去親了好幾口呢。”
“哼,沒想到你竟是個登徒子。”夏纓摸摸麵頰,有些微燙,白讓鍾離清風站了便宜。
“若說登徒子,你要是個男人,必定比外頭的登徒子更奔放幾分。”鍾離清風笑著舀了些水進鍋中,又加了柴進去,“你可想知道昨夜你還做了什麼?”
夏纓自顧自地拿起蘸了鹽的樹皮,分給鍾離清風一根,低下頭,眼珠子滴溜溜地四處亂轉,“反正沒做什麼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