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侯公子的府上休養。”夏纓沒打算瞞著二樁子她去了哪兒,隻不過鍾離這個姓氏叫出來過於張揚,畢竟京都中姓鍾離地可沒有幾個,所以夏纓打算暫時不更正‘侯公子’這個稱呼。

“原來如此。”二樁子點點頭。

“你沒告訴我爹娘吧?”夏纓擔憂地說道。

二樁子連連搖頭,“哪裏敢,我們幾個人見您爹娘均不知情,不想他們擔心,畢竟不是小事兒,於是假裝去探望他們二老。”

“對了,那天的賊人,官府打算如何處置,你可知情?”

二樁子神色一凜,把門窗掩上,神秘兮兮地說道:“了不得,這事兒不簡單。”

夏纓也跟著緊張起來,“說來聽聽。”

“賊人有三名,一個說是被路見不平的英雄殺了,另一個咱們都認識,是……”二樁子看了眼夏纓的神色,不知道該不該說。

“是夏濤。”夏纓喝了一口水,估計外人並不知道自己也被擄走,心下大為放心:“繼續說。”

二樁子滑動喉結,低聲說道:“夏濤被官府給抓了,據說已經有些瘋瘋癲癲,不大正常,他父母不知從哪兒借了許多錢,想走關係把人放出來。按照我朝律例,夏濤沒殺人,隻是偷竊,犯不著殺頭。可官府沒讓夏濤的父母賄賂,說是上麵有大人物讓他死,天皇老子也救不了。”

這大人物,八成就是鍾離清風。夏纓撐著小巧的下巴,緩慢敲擊桌麵。

二樁子繼續說道:“其實還有一人,那晚沒抓到,官府憑借著外貌全京都懸賞,結果讓人在城郊發現了他的屍首。嘖嘖嘖,簡直不能看,也不知道碰到誰了,殘忍的光是看看就要做惡夢,我也擠著看了一次,直接吐了。”

夏纓有些想笑,陳二碰上的人,正是她。

特別是夏濤,從前的事,她可以自我安慰,對方還小,不懂事,就算出了什麼岔子,攆回去便是。

可是這一次,夏纓實在是沒有辦法原諒。

“對了。”二樁子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失竊的銀子官府找回來了,統共一百八十兩,我已經計入賬上。”

夏纓點點頭,“辛苦你了,我現在準備回去,所以這幾日還得麻煩你。”

“這算哪兒地話。”二樁子不太高興地說道:“徒兒給師傅辦事,天經地義,師傅怎能如此客氣呢。”

夏纓心中有些慚愧,“我也沒教你什麼,何德何能,遇見你這般努力上進、勤勤懇懇的徒兒。”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盡管您年紀小,又是女子,但您教我的,不止秘方這麼簡單。”二樁子忽然跪在地上,“徒兒現在無比悔恨,那日沒有留在酒樓同您作伴,否則就不會讓賊人進入室內,偷竊銀子。”

“沒有否則。”夏纓將二樁子扶起,“在我心中,你是我地徒兒,更是我的好幫手。現在我已無事,不用再想。”

“師傅……”

“替我備倆馬車吧。”夏纓柔聲說道。

“是,徒兒馬上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