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一直在街上遊手好閑,偷些銀子過活,不知夏濤如何同他們混在一起。

夏濤彎曲手指,輕敲桌麵,“要說美人,我三伯家兩個女兒姿色容貌都不錯,大的出水芙蓉,小的冰肌玉骨。那模樣,那身段,嘖嘖。”

癩頭和陳二紛紛被吸引上來,“你小子不夠意思,有美人親戚,為何不替兄弟引薦引薦,嘿嘿嘿。”

“可別提了,大的已經嫁人,小的在附近開了家酒樓,背恩忘義,有了錢,一轉身就把舊親戚給忘記了。”

有了錢?癩頭搓搓手掌,黝黑的臉上不懷好意,“這小的又美又有錢,三弟你可真是幸運,哥哥們想要還遇不到呢。”

夏濤抹抹嘴角的酒漬,憤恨地說道:“大哥你不知道,夏纓那賤人當眾不給我麵子,還汙蔑我搶她銀子。要不是她,我便不會被爹娘打罵,更不會淪落到今日這種境地。”

陳二拍拍夏濤的肩膀,“三弟勿要生氣,那小娘兒們惹你生氣,二哥幫你討回公道。”

夏濤欣喜若狂,“果真?!”

“那是自然。”

陳二神情自若的點點頭,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隻是癩頭有些猶豫,畢竟他身上在鄰郡還攤著案子,所以連夜匆匆趕回京都城內,為的就是躲避。

陳二見癩頭似乎不太同意,於是坐到癩頭邊上:“大哥,你不會認慫了吧?”

癩頭像是被人戳到了痛處一般,“誰認慫?!敢貶低我,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

陳二急忙放低姿態,好言說道:“大哥息怒,我怎麼敢呐。你知道我力氣小,人又蠢笨,大哥你不來,三弟的事兒可就沒人能完成了。”

“這倒是,不說別的,就這力氣,京都你能找出三個比我力氣大的,我請你喝酒。”癩頭得意洋洋地笑道。

“可不是,大哥英明神武,孔武有力。”陳二笑著附和道。

“隻是,我們要如何幫三弟,難不成……”癩頭將手放在脖子上,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陳二連連搖頭,“咱們隻是普通小賊,哪兒敢做這個。不如我們去那小娘兒們店裏拿點銀子花花?”

癩頭拍手,豪氣地端起酒盞,“如此甚好,隻是三弟會不會……”

“當然不會。”夏濤舉起酒盞一飲而盡,“弟弟都聽哥哥們的。酒樓位置我知道,那兒之前有個管事睡著守店,後來賺了錢,換了扇大門和鎖頭,晚上自此不留人。”

一拍即合,三人喝完酒,闊氣地朝酒保扔了一錠碎銀子,比起即將到來的大生意,這些小牛毛能算什麼。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一燈如豆,夏纓端著燭台尋訪各處門栓門鎖是否完好,接著才放心地進入閣樓地小間中。

小間裏頭東西不多,一張書桌,桌上一盆海棠花,幾支削長了的竹炭,一摞紙。旁邊便是小床,架上墨黑色的輕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