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梅清輕輕一擲,竟然就這般輕巧巧地將那鼎扔了過來。
梅清此舉,不隻範文泰沒有想到,就是一邊的陶仲文,也是麵露驚訝之色。
範文泰伸手接住,麵上表情陰晴不定。略一思量,隨即左手連翻,道道符文如亂花齊舞,連連打在鼎身上。待他用神念查探再三,終於確信其中梅清沒有絲毫的封印,也沒有任何手腳後,麵上表情從不敢相信瞬間變得狂喜,兩眼之中精光暴射,發出了一陣驚喜至極的狂笑來。
而一邊的陶仲文麵上訝異的表情更甚。原本他也與範文泰一樣,認為梅清定然是在玩弄什麼陰謀詭計,想以此鼎誘惑範文泰上當。但見範文泰查探無餘,又見其數道符文已經將鼎控得嚴嚴實實,心中不由一沉,暗自猜想難道梅清真是屈服了不成?再想到剛才範文泰說到要以自己元神祭鼎,麵上絕望神色,不由自主的便露了出來。
範文泰如顛似狂,笑個不停,口中叫道:“好!好!這一回,我元神合入此鼎,我看天下,還有誰能動我分毫!太上之仙,元始上精,靈符神杖,威製百冥。與我俱滅,與我俱生,萬劫之後,以代我形。令行!”
便見他手上數道奇異的法器,四下散開,團團護在鼎身周圍。兩手急轉,一張金色小符滴溜溜地飛將出來,瞬間擴大數倍,在半空中映出幾道似篆似籀的巨大符文,交織往複,結成一道奇異的法陣來。
範文泰身形一動不動,雙手將鼎緩緩舉起至與額相平,口中喝道:“天門地阱,紫戶玄宮。敕!”
便見他頭頂上忽然一陣波動,一個金色小人乍然現於頭頂。
那小人的形象,卻與現在路澤有的外形大異,長眉瘦臉,兩眼深陷,身上一絲不掛,口中卻發出蒼老的聲音道:“哈哈,便是此時!疾!”
說罷,將身一搖,便投入到鼎中去了。
隻聞鼎中發出一聲如嬰兒啼哭般的嚎淘之聲,隨即金鳴玉嘯之聲大作,道道或青或白的光芒衝天而起,一道狂風從鼎口處似長龍經天般騰然而出,原本在鼎周圍護持的法器與金符也同時光華流轉,發出道道狂燥的真元與靈氣,攪得周邊氣霧蒙蒙,五彩變幻。
如此足有半柱香的時分,才見那霧氣漸漸消去,數件法器也都安靜下來,原來五彩閃動的鼎身也變得黑黝黝的毫無光澤,風息氣定,隻聞一聲清嘯自鼎中綿綿而出,如鳴金振玉,清越動人。
聞得這聲清嘯,陶仲文麵上絕望之色大作,一咬牙,忽然手指一翻,一件五朵梅花形的玉佩突然飛了出來,口中喝道:“景為吾解,神升上清。疾!”
便見那朵玉梅花,忽然旋轉起來,如風馳電閃,自陶仲文頸間掠過。隻聞嗆然一聲,陶仲文頭顱衝天而起,一道白蒙蒙的光自斷頸處如流星經空般飛出,便向外疾飛而去。
空中寶鼎中忽然發出一聲不屑地清笑,隨即便發出“嗡”地一聲,便向著陶仲文逃走的元神追了過去。
隻是才行數尺,便見那鼎突然凝於半空之中,一動不動。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為什麼?”鼎中突然暴發出一聲狂吼,範文泰聲音連連怒叫道:“張留孫,你搞的什麼鬼?不可能,這不可能,鼎已經被我煉化,怎麼會不聽我的指揮?啊……”
範文泰突然發出一聲怪叫,便見那鼎身突然在原地旋轉起來,伴著範文泰連連怪叫聲,鼎身上不斷浮現出片片奇異的字形來。
突然,鼎口上現出一個黑色霧團,範文泰的元神從中伸頭出來,兩隻手掌舉起,不斷地左右揮舞,想從鼎中掙脫而出。隻是條條黑氣如長蛇巨蔓,不斷地從鼎中彈出,迅速地一道道纏在範文泰的元神之上,將他從上到下地包裹起來。再過片刻,範文泰已經被包成一團黑乎乎的圓球,漸漸地拉回鼎內,聲音也漸漸變弱,直至無聲無息。
隻是陶仲文外逃的元神卻無暇顧及這一幕。他本是見事無可違,為免被祭鼎,這才趁著範文泰才得鼎狂喜之時,覓得一線機會,咬牙兵解,想將元神逃出。不想此地被範文泰設下法陣,專是為困元神之用。因此才逃出數步,便覺得重如山嶽壓頂,四下狂風如刀,心中大駭。
隻可惜他隻以元神出逃,事先又毫無準備,哪裏抵擋得法陣侵蝕。驚慌失措下,左躲右閃,堅持片刻,終於躲不過四下刀風,在一陣磣人的慘叫聲中,被分割得片片碎裂,瞬時魂飛魄散。
梅清麵上無喜無悲,隻是看著又回到手中的小鼎歎道:“你隻知世上有此寶鼎,卻不知這隻子鼎,乃是母鼎所孕。現下母鼎在我體中,你卻將元神合入子鼎,豈非自尋死路。”(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