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不要哭了”,梅清安慰懷中如梨花帶雨的碧真:“哪有成天哭哭啼啼的真人呢。”
“你還說”,碧真雙拳如雨點落下:“還不都是因為你,動不動就想嚇死我。”
現在碧真也是真人修為,一雙粉拳看似無力,真真打下來,就算是花崗岩也得成了石粉。幸虧梅清現在修為過人,身如精鋼,不然這美人恩,還真不太好承受。
原來梅清脫困而出,便向安陸飛來,同時放出神念,聯係上了碧真。現下他修為大進,與碧真又是心心相印,因此一觸即知。
碧真忽然收到梅清的神念,當下驚喜交集,立時便起身飛來相迎。二人一見,碧真便衝入懷中,又哭又打,梅清隻得溫聲安慰。
正在糾纏間,忽然聞得身後風聲,卻是碧真母親隨後追到了。
這些日子碧真尋死覓活,碧真母親也是心疼不已。忽然感覺到碧真匆忙飛離,不知何故,連忙追了出來。待見到女兒居然是收到梅清消息,看到姑爺無恙,也不由大喜。
碧真見娘親出現,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從梅清懷中出來,三人回到府中。
碧真母親見梅清無事,也放下心來,說了幾句話,便留二人在一處,自己出來,又急急發出傳音符,通知了張羽衝、苦大師及陸炳。
原來當時眾人見路澤有忽然顯露驚人修為,帶走梅清及陶、段二人,都有些不明所以。無奈之下,分頭四下尋找。
現在接了梅清回來的消息,不久幾人回信也到了。隻是張羽衝因這場事後,需回門中解決一些事務;而苦大師則偶遇一位故人,也暫時不歸,隻是傳信梅清,道是過些時日再會。
陸炳卻是接到消息,朝中有人欲對皇帝不利,前不久宮中出了大事,險些送了天子性命,也是急著回京去了。
“他就是這樣,從來不把家人放心裏”,碧真恨恨地道,轉頭又對梅清說:“對了,那路澤有是怎麼回事?他怎麼還這麼厲害呢?我以前也見過他,怎麼沒看出來?”
梅清苦笑一聲,這才將這幾天發生的事,從頭對碧真說了。碧真聽到那路澤有、郭勳居然都是範文泰奪舍,不由花容失色。
“梅花真人?他……居然沒死?那郭公爺我也見過多次,真是想不到。可這……倒底是怎麼一回事,又怎麼和你牽扯上的?還有……你倒底是張留孫?還是梅清啊?我都糊塗了。”
“我當然是梅清了”,梅清將碧真抱過來,輕聲道:“隻是這裏邊之事,糾纏複雜,我也是才弄清楚的。”
碧真有些委屈的嘟著嘴道:“倒底是怎麼回事呢?你從頭跟我說清楚吧。”
“你若想聽,我就講給你聽。有些事情,是留在我頭腦中的。也有些是我自己推測的。但想來,與事實出入不遠。”梅清想了想道:“這件事情的起始,要從張留孫說起。”
“張留孫的事,開頭的那些,咱們都知道了。他身為玄教教主,滅了神霄門,自然是因為自己修習的道法不算高明,這才滅門奪經。得了道法後,雖然他精心修煉,隻是神霄門的道法,與他門大異。他半途改修,究竟未得大成。”
“張留孫這個人,確實聰明到了極點。雖然自己修為不是很到,但他身為國師,手中權力極大,自然可以為助力。因此他便四下尋找能助自己渡劫的洞府福地,終於被他發現了溟海碣石,又破陣而入。”
“按說有此洞府與法陣相護,以張留孫的修為,渡劫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按他自己的說法,是窺得天機,不願飛升,想到再度修煉圓滿時飛升。其實也可能是徐福突然偷襲,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無論如何,總之人算不如天算,雖然張留孫也擊退徐福,搶得子鼎,但肉身毀於劫雷,隻得以元神之態暫存。”
“好在碣石內本是上古洞府,元神居於其中並無大礙。但卻從此將他困在了陣中,無從脫身。所謂天無絕人之路,一個偶然的機會,當時還是孩子的範文泰,因為半夜淘氣撐船到魚骨廟中玩,被張留孫發現,又給誘惑進了碣石之中。”
“究竟其中具體經曆如何,無從得知。總之張留孫將範文泰控製成了鼎奴,又交給他一個為自己製造肉身的任務,之後強行將自己的元神分成了兩半。一半留在原地,另一半寄於那從徐福處搶來的子鼎中,交範文泰攜出陣外,用以為自己塑造肉身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