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貓兒手裏捧著雷公竭,隻覺得那看似普普通通的石頭卻有著無法比擬的吸引力,泥丸宮裏的內力此時也仿佛聽到召喚一般在腦內橫衝直撞,唐貓兒一身筋骨都像被強行從體內爆開,剛剛好的舊傷也同時複發,隻覺得比那天在沙漠中被沙裏飛啃噬還要疼,直把他疼地在地上滾來滾去。
其餘奴隸見他這副模樣都好奇地轉過頭來,但也隻是謹小慎微地遠遠看著,沒人敢向前挪動半步。
過了約半柱香的時間,那劇痛才漸漸平息下來,同時體內仿佛增加了無窮內力,隻是四體發寒,凍地牙齒格格不停。
唐貓兒心下不解,這龍墟內長年高溫,仿佛身在蒸籠裏一般,為何身上會如此寒冷?
老崔見奴隸們都看向唐貓兒這邊,不肯幹活,便走過來,想要拉一下唐貓兒的胳膊,看他是否無恙,但隻那輕輕一下,便覺得觸手之處分外冰冷,像寒冬臘月裏碰到鐵器一樣被牢牢粘住了!
同時,唐貓兒隻覺得一股輕輕的暖流順著胳膊送到體內,但也隻是如白駒過隙一般轉瞬即逝。
再看老崔,瞳孔已經渙散,唐貓兒忙把胳膊甩開,老崔一下就跌到了地上,嘴裏喃喃道,“冷……冷死我了。”
幾個平日受老崔恩惠的奴隸此時大著膽子走過來,見老崔一直喊冷,便把他扶到高爐附近去取暖,心內卻老大不解:這樣悶熱的環境裏,他怎麼會喊冷?
那老崔在高爐旁暖和一陣,便搖晃著站起來,蹣跚著朝一邊牆走去。
唐貓兒此時已經漸漸鎮定下來,不再如方才那般徹骨地冷,泥丸宮也慢慢平息,不再躍動。見老崔這副模樣,正要問問是怎麼回事,卻見上官雲起如發了瘋一樣趟著腳鐐朝老崔飛奔而去,手中鐐銬在老崔脖子上繞了兩圈,將他緊緊縛住。
唐貓兒喊道,“上官,你幹什麼!”
上官雲起大口喘著粗氣道,“他……他這是要去拉警鍾!”
唐貓兒朝那邊牆上一看,果然有一根麻繩直通洞頂,看來隻要拽動這麻繩,洞外的警鍾便會響起,到時候勇士們自然會衝下來看發生了什麼事。
後果將不堪設想。
那老崔被上官雲起勒著脖子,雖然掙紮不得,卻聲嘶力竭道,“大家快把這唐貓兒抓住,他會使妖法,快,快報告公爵大人!”
上官雲起氣急道,“你個老東西,這麼急著報告你的主子,真是個天生的奴才!”
老崔仍然大喊,“快,你們這幫奴隸,忘了公爵大人對咱們的恩德了嗎!”
幾百個奴隸此時麵麵相覷,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倒是那一開始打算收拾唐貓兒的一幫人此時想要上前抓住上官雲起,放開老崔。
唐貓兒見此情形,萬分危急,若是那警鍾真的被人敲響,不知道又會有何變故,而上官雲起本來就是軟弱之人,現在為了讓自己不被抓住,不惜以身犯險,自己絕不能坐視不管!
想到這裏,身子如離弦之箭般衝了過去,一拳打在衝在最前麵的奴隸胸口,隻覺得那拳頭處也傳來一絲暖流,身上也舒服了一分,泥丸宮迅速旋轉,仿佛聽到了召喚一般。
跟著又是幾拳,又有幾道暖流穿行體內,無比受用,那挨拳之人都如方才的老崔般,躺在地上,渾身冷得發顫。
唐貓兒這一展神威,自是驚呆了眾人,那老崔此時急的涕淚滿麵,哽咽道,“快!這人不能活著走出龍墟!”
幾個奴隸爭著去拉動那牆上的麻繩,上官雲起緊緊抓著老崔,根本騰不出手來阻止。
剩下的十幾個奴隸將唐貓兒圍在中間,身上鐐銬嘩啦啦作響,眼神交彙,互相撞著膽子,忽然發一聲喊便一齊拿身子撞向唐貓兒。
唐貓兒隻覺得身上如按摩般溫暖舒服,幾道暖流清泉一般灌入泥丸宮,再看那些奴隸,都如爛泥一般癱倒在地。
一得脫身,唐貓兒運轉體內金剛訣,抬腳將地上的奴隸踢飛那牆上去。
那本來要去拉動麻繩的奴隸被撞的死的死,殘的殘,場麵徹底倒向了唐貓兒這邊!
奴隸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好!”
隨後十幾個、幾十個、幾百個奴隸齊聲叫好,紛紛道,“英雄!英雄!英雄!”
唐貓兒待眾奴隸喊聲漸息,走到老崔麵前,道,“老崔,大家都是奴隸,你為何要如此害我,恨不得將我置於死地?”
老崔見自己手下都被唐貓兒輕鬆打倒,自知今天是活不成了,索性道,“呸!憑你也配稱奴隸!你見過哪個奴隸敢殺勇士老爺的?你不光殺了,還一口氣殺了四個!要不是公爵大人讓我留著你的狗命,我早派人把你幹掉了!”
唐貓兒此時才知道,那老崔平日裏的客氣都是裝的,他早就看不慣自己的所作所為,想要處之而後快。要不是那幫奴隸怯弱,此時自己早被老崔安排的人打得體無完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