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麗跟在回家的二十歲的技校小王後麵,不遠不進的墜著,披著夜幕,直覺告訴她,這個人一定有問題,看他說話時過度的亢奮,答非所問,不斷的摸後腦的動作,還有看似合情合理卻漏洞百出的證詞,一定有問題。
拐了一個彎,繞進一片楊樹林,人不見了。此刻淅淅瀝瀝的下起了毛毛細雨,腳下的土路變得濕滑,細雨形成了雨霧,讓原本已經看不清路的視線更加模糊,溫雅麗努力搜尋著,突然感覺腦後來了一股涼風,呼的撲向自己,本能的甩頭,一根碗口粗細的木棍正打在她的背上。
身子向前衝,趴在地上,黑影身子靈活躥過來又是一下子,溫雅麗心裏咯噔一下,“完了”想不到身經百戰的她競會栽在這兒,心裏不甘,腳下用力爬起來,腳扭了,難不成要坐以待斃嗎?
黑影又多了一條,兩對一,沒有勝算,溫雅麗趴在地上心裏飛快的盤算怎樣逃過眼前的劫難,突然眼前的黑影停在眼前身子晃了又晃,兩腿發軟,癱倒在地,後麵的黑影雙手握著木棍,棒頭上沾著的鮮血在黑暗中格外刺眼,血腥味兒瞬間彌散開來。
情勢容不得溫雅麗多想,要不拔出槍,要不坐已待閉,可一名警察怎麼能在不明情況的前提下開槍?溫雅麗,陷入矛盾。黑影忽然丟掉棍子撲了過來“雅麗,傷到那兒了?”聽到傲家成的聲音,她終於鬆了口氣,語氣輕鬆的說“是你!”
“那裏受傷了?快說啊!這人怎麼這樣?”傲家成緊張的詢問。
“你就不怕我把你打死!”
“腿傷了?”
兩個人,自顧自的說著各自想說的話題。
傲家成把溫雅麗溫柔的背在背上,不顧她的拒絕,畢竟隻是扭了一下並不嚴重,身為警花怎麼能這麼容易受傷!拗不過他,還是隨了他,過一會兒會有人來把黑影帶回去,他等不及所以提前帶溫雅麗先回去。
他的背好寬,好厚實,“你怎麼跟蹤我?放我下去”趴在他的背上口氣裏略帶責備,身體卻異常留戀他的溫暖,“我是來駝你的”他簡要的答。
趴在他的背上,一種久違的感覺同時籠罩著兩個人,對於溫雅麗而言那是難得的安全感,心裏踏實的想要依靠,自打出生,不安一直如惡魔般伴著她,即使是在夢裏,即使不顧父母反對當了警察依舊不能給她帶來她要的安全感,如今依偎在他的背上,臉一碰處到他溫暖脊梁的那一刻,她的心便暖暖的,身體裏的每一塊肌肉同時失去反抗力,她在他的背上踏實的睡了,睡了一個沒有夢的香甜的覺。
傲家成背著她,感受她的體溫,心裏同樣很踏實很溫暖,可是他的心又緊張、又興奮還參雜了焦急,不知她傷的嚴重不?要好好檢查才放心,“這女人就是不會照顧自己”心裏想著,腳下加緊,他覺得照顧她就是自己的責任,如今她受了傷,就是他的失職。越想越對自己氣惱,“你警察怎麼當的!”他責備自己道。
好在村子並不大,穿過一片楊樹林,不遠便回到旅館,傲家成打來水,不顧溫雅麗的反對堅持著給她洗了腳,把藥酒捂在手心然後揉熱,為她按摩扭傷的左腳。
雨並沒有下起來,隻是依舊如同米粒般淅淅瀝瀝,天上沒有月亮,隻有兩顆星,一明一暗,不知疲倦的眨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