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唐遙趕到校場的時候,隻見小莊與那秦小玉正戰得不可開交。
那秦小玉把一根白杆槍舞得密不透風,槍頭狂如朵朵梨花一般,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而小莊卻是以憑的是一寸短一寸險,專攻秦小玉的下三路,那毫不起眼的殺豬刀快得隻見刀影。
沒有人能敵得過小莊的快刀。連戰力強悍的楊百破憑著鐵槍也對小莊的快刀窮於應付,何況是女流之輩的秦小玉。那秦小玉的槍法得到名家指點,但是她的速度根本無法與小莊的出刀頻率相比擬。
小莊在秦小玉槍幕的籠罩之下,矮著身滾著刀,隻聽一陣槍頭與刀鋒急促的撞擊聲,那秦小玉的臉上也是香汗淋漓了。任她槍法如何精純,也抵擋不住小莊狂風驟雨般的攻勢。邊上有十幾個在一旁觀看的娘子軍,見秦小玉處於下風,便一股腦兒地加入陣中,十數根白杆槍結成一個圍獵的戰陣,把小莊團團困在陣中。
對於小莊而言,人越多,他就越能製造混亂,想想當日他在土暴子的千軍萬馬之中如魚得水的彪悍,唐遙的心已經吊在嗓子上,隻道大聲叫道:“小莊,你可千萬刀下留腳呀,別下殺手,她們可都是自己人。”
唐遙喊完小莊,又對那秦小玉叫道:“秦小玉,你不想死就別馬上住手。”
唐遙的叫聲更是激起了那小魔女的殺性,暗想今日不把這個鬼一般的瘦子殺了,她就不要在石柱混了。那十幾個娘子軍都是秦良玉帳下身經百戰的人物,身手都極為高強,十幾根白杆槍組成的殺陣端得是淩厲無比。但小莊卻在這殺陣中遊刃有餘,戰得這群娘子軍們越打越心驚。
唐遙問著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的歐陽睿年:“怎麼回事?小莊怎麼與那小魔女對上了?”
歐陽睿年苦道:“還不是那秦小姐對嘲諷小莊的長相,要驅逐他出大都督府外。小莊忍不得氣,一怒撥刀。那秦小姐也是個火爆性子,二人二話不說,就殺在一塊了。”
唐遙惱道:“那秦小玉真不知死活,小莊也敢去惹。”
歐陽睿年臉色發白,看著那小莊在槍陣之中來回滾著一團刀影,對唐遙道:“二少爺,你得設法讓小莊住手。”
唐遙搖搖頭道:“這個時候,雙方都殺得性起了,誰還聽得進去。”
當唐遙聽到那些娘子軍人人發出驚叫的時候,他心底大驚,暗想小莊終於下殺手了,聞聲望去,隻見那些白杆女兵人人握著被剁去槍頭的白杆麵麵相覷,而小莊的殺豬刀已是架在秦小玉的脖子底下。見小莊隻是砍斷了那些娘子軍的槍頭,而不是她們的腳,唐遙才鬆了一口氣。
那秦小玉被小莊的殺豬刀挾著,一時間花容失色。唐遙走上前去,道:“小莊,放開她。”
小莊嘶嘶地呼吸著,神情頗為激動,唐遙又道:“小莊,你是我的兄弟,這大都督府是我的家,以後也是你的家。沒有人敢嫌棄你的。”聽了唐遙真誠的話,小莊的神情慢慢地平靜下來,放開了秦小玉,退到唐遙身後。
那秦小玉得了自由,狠狠地盯了唐遙一眼,怒道:“這大都督府裏有我就沒他,有他就沒我。真不知你從哪裏找加來的怪物。”
唐遙“哼”了一聲,道:“你還不服氣?小莊如果真要出狠手,你現在還能站著說話?”
秦小玉從沒吃過這樣的敗仗,但技不如人已是事實,氣得她渾身直打哆嗦。經此一戰,小莊的滾刀術名揚石柱。唐遙的三百衛隊也是受小莊這個親衛長的影響,每人腰間都插著一把屠刀。有了小莊的指點,唐遙這三百衛隊成了讓人談之色變的滾刀衛。
秦小玉被唐遙斥得惱起,舉起白杆槍朝著唐遙便刺。出其不意之下,唐遙嚇得一跳,急忙錯開一步,險險地躲過秦小玉的槍頭。
秦小玉見唐遙躲得如此狼狽,心頭大訝。這二表哥無論是槍術還是身手都是稱雄石柱,怎麼自己刺出一槍,他便如此方寸大亂,難不成自己的槍法高了?秦小玉想罷,又是刺出一槍,唐遙現在沒有馬二少爺的殘存意識附體,不過是普通人一個,雖然近日來不斷地訓練自己的身手和槍術,但畢竟與以前的二少爺相差太過懸殊。
唐遙對於秦小玉的第二槍,也是險險躲過後,高聲惱道:“喂,你刺我做什麼?”
秦小玉通過第二槍頓時感到二表哥底氣不足,毫無那種高手風範,暗想這二表哥傳說被砸壞了腦袋,忘記了很多事,莫非武藝也是忘了。對於二表哥的失憶,秦小玉可是萬分高興,這樣當初敗在他手下無數次的醜事就一筆勾銷了。而對於這二表哥的武藝比起以前天差地別,她更是高興。正所謂十年河東,十年河西,以前他強悍,奈何不了他,可現在一定要趁他病,要他命。
但是秦小玉剛想刺出第三槍的時候,隻覺脖子下一涼,隻見那小莊又把殺豬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下了。
秦小玉剛才得意忘形之下,竟是忘了唐遙身邊有這個殺才。不過,她性子倔強,料想這小莊不敢對自己下殺手,不躲小莊的刀鋒,反而迎上一步,任那刀口在她雪白的肌膚上劃下刀痕,道:“幹什麼?有本事就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