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獅子座的男人富有陽剛之氣和王者風範,但唐遙從來不好意思說出自己的星座。多年在職場中浮沉,他的陽剛之氣早在亞健康狀態中消失殆盡,而且為了業績不惜迎合客戶媚臉折腰就算有風範也隻是孫子風範。
在三百年前的夕陽之下,唐遙騎著戰馬,執著白蠟槍,領著一百騎兵疾風般衝出城門,襲向縱橫數裏的賊營。在戰馬的奔馳中,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唐遙感覺這時全身的鮮血像要沸騰一般,這是伴隨著絕對緊張的極點興奮。
這時的他不僅僅是唐遙,更是昔日噬血的馬二少。正是那種無法壓抑的噬血衝動,才逼著唐遙以撕殺來釋放體內突如其來的燥熱和異常。
守在營地外的幾隊土暴子正在以殺人為樂。他們把小兒拋到空中,再用長槍尖刃刺向墜落的小兒。那小兒橫身在槍尖上,被刺成了透心涼,氣絕後,手足被抓成如飛狀。又將人活綁在樹上,於肘下戳洞,盤出其腸,纏其身以為樂。
就在眾賊哄然大笑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轉瞬而至。隻見一隊騎兵疾衝而來,等不到他們反應過來,對方就殺出一條血路,留下一路土暴子的屍首之後,衝進了營地。
楊百破臉上的線條更加分明,分明得猶如一條條利刃一般。他的鐵槍每一次刺出,便是濺起一片鮮血。隻見他用槍頭刺得一個個土暴子透心涼後,然後隨手舉重若輕地一個個摔開,不僅槍法精妙,而且臂力奇大。
一直伴隨唐遙左邊的孫十八,他掄著一對巨斧,每次劈下,便滾落一個人頭。處於近百人眾星捧月般保護的孫小柳,每次一揚手就是一條人命,可謂小柳飛刀,例不虛發。那個穿著戲服的孫老頭也老當益壯,一把長矛也是舞得忽忽生風。
徐大胡的厚背刀也是彪悍無比,他的親兵個個也是戰力不俗。永拙和尚領著數十僧兵則是殿後,近百騎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卷過土暴子的大營,衝向那兩個俘虜場地。
俘虜場外正在對青壯紋麵的土暴子小頭目,見到三十騎旋風般殺氣騰騰而來,一路勢不可當,大驚失色之下轉身就逃。守在場外的土暴子也是一哄而散。直到目前,戰況出乎意料的順利。唐遙本來認為要與俘虜場外的數百土暴子有一番血鬥,那知他們不戰而逃。
唐遙領著眾人用刀去割斷壯丁們手上縛著的牛皮條。現在唐遙的當務之急就是要鼓動眼前這近千青壯加入他們,加入抗擊土暴子的隊伍中來。
唐遙跳到木樁之上,站在高處,大聲疾呼道:“兄弟們,土暴子破了我們的家園,殺了我們的親人,我們要反抗,我們要報仇。我們要殺了土暴子才能重返家園!才能報仇雪恨!”
獅子座的男人總不缺自信,不缺熱情,而且知道如何運用能力和權謀以達到他們的目的。但唐遙自信得有點偏執了,他認為隻要以百騎奔襲萬人賊營的壯舉,再加上救他們於水深火熱之中的大恩,這些青壯就會成為一大助力。
那些青壯們根本沒功夫聽唐遙歇斯底裏的疾呼,隻要他們斷了牛皮條得了自由,有的衝向旁邊婦孺俘虜場中呼妻叫兒,有的轉頭就向營地外逃命,有的卻是撫著血淋淋的剛刺過字的麵孔,對唐遙罵道:“我們本來可以活得好好的,誰要你來救?呆會土暴子結隊殺來,你們隻有近百人,拿什麼去擋?你們不是來救我們,你們是來害我們!”
唐遙指著那個刺過字的家夥,真是要被他氣得吐血。
他深呼吸一下,強壓心中的怒氣,轉頭打量著場外的情景。營地裏的土暴子已經在調兵遣將,把整個俘虜場都包圍起來。
唐遙本來的如意算盤是救了這俘虜營中的近千多青壯,便能得到他們的相助,然後衝擊土暴子的營地,在混亂之中尋找戰機,說不定能創造一個以少擊多以寡勝眾的經典戰例。那知這些青壯竟是如此無法委以大任。現實就這麼殘酷地擺在眼前,場外的土暴子越集越多,場內的近千青壯卻無動於衷。而唐遙他們隻有近百騎,猶如怒濤中的一葉孤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