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是不是男人啊?!”唐遙指著另一個俘虜場裏的婦孺,對著青壯們罵道:“土暴子強奸你們的妻子,在營地門口殘殺你們的兒女,你們真的就這麼賤?等著土暴子來刺你們的臉,等著土暴子來砍你們的頭?你們有什麼麵目活在天地之間?……你們是人渣,你們是孬種。……你們******不長鳥蛋!”
唐遙一邊罵得痛快淋漓,一邊期待地望著這群三百年前的大明漢子。其中總會有熱血的存在。聽了唐遙的痛罵,有的羞愧得低下了頭,但終於有人勇敢地抬起了眼。
一個走出了。二個走出了。十個……一百個……一千個……近有的走出來了。
沒人願意做孬種。
殘陽如血,晚霞如火。
唐遙緩緩地舉起了白蠟槍,小莊隨其邊,楊百破、孫十八和徐大胡居兩翼,孫老頭以首的孫家班護著孫小柳居其中,永拙和尚一眾武僧居其後,再後就是數千手無寸鐵卻是滿腦怒火的漢子,向俘虜場外的土暴子衝了過去。
唐遙不由抬頭望去,隻見在夕陽之下,徐鎮城頭之上立著一道倩影,目光透過風和沙,掠過鐵與血,投在他的身上。。。
帥營。袁韜正在狂怒地馳騁在幾個搶掠而來的民女身上,攻城一天,傷亡近萬,眼看最後打開了缺口,近千人馬上了城,卻是被唐遙那一支生力軍硬生生地打下城來,功敗垂成。他心中惱怒,回到帳中時便折磨那些民女出氣。這時,忽聽手下來報說有百騎闖營。袁韜被打斷了興致,頓時大怒:“一百騎騎就敢闖老子的數萬人馬的大營,真是不知死活。把他們的頭剁來給我當夜壺。”
過不了多久,帳外又有兵士報道:“大王,那一百騎勢不可擋,已占了俘虜場了。”這時,袁韜倒是大驚起來,從營地的大門到俘虜場,沿路有有數個營盤,竟然還擋不住對方,而且俘虜場外有近千兵丁守衛,也被那百騎占了。真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袁韜馬上召集人馬趕到俘虜場,隻見一百騎來回衝殺,縱橫在數千土暴子的包圍之中,猶如入無人之境。另外那些擄來的青壯們在騎兵的掩護下,從土暴子手裏奪得武器後也是亡命砍殺。
袁韜打量著那近百騎人馬,看見其中有幾人一身戲子打扮,不由詫異:“那不是那個有名的孫家班麼?那個孫小娘也在其中,媽的,老子打她的注意好久了,那知今日竟然送上門來。”
當他見到那個縱殺無人能敵的楊百破時,不由神色一變,失聲道:“這不是二哨楊三楊秉胤?老子又沒招惹他,他吃飽了沒事幹來尋老子開心?”
二哨楊三楊秉胤也是搖黃十三家的掌盤之一,這個二哨手下也有數千人馬,一直在嶽池境內以劫大戶為生。袁韜又仔細看了一下道:“那個不是二哨,楊秉胤絕對沒有這樣的身手。而且年紀不可能半年沒見就年輕了這麼多。但他長得這麼像楊三,莫非是他那個兄弟楊四,酒鬼楊百破?他娘的,這批帳要算在二哨頭上。”
搖黃十三家的掌盤頭目們同在川北混,相互之間大都知根知底。二哨楊三楊秉胤是賊頭,但他的兄弟楊四楊百破不屑與兄長為伍,跑到邊郡做過邊兵,得罪上官後遊蕩天下,日日以酒買醉。
袁韜見楊百破所向披靡,手下幾無一合之將,心底雖然有點膽寒,但仍然驅逐土暴子上前,敢退者殺。就算你楊百破戰力強悍,但成千上萬人還怕累不死你麼?袁韜就不信這個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