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去留。(2 / 2)

那刀疤臉上承受著極大的痛苦,卻是死死地咬著牙一聲不吭,也算是個鐵漢。對於這種極刑,作為一個現代人,唐遙雖然反感,但淩遲也是符合大明律的。那刀疤在人群中看到唐遙,突然裂著嘴笑著,那種扭曲的獰笑令人心寒,然後一個字一個字道:“小——子,我——會——等——著——你。”

唐遙也不搭理,轉頭就走。

徐府也是處處鎬素,靈堂之中,十幾個華鎣山的和尚在念經超度。徐若雪一身白色的素裝,臉容雖然憔悴而又蒼白,但她那種脫俗的氣質溶地一片素白之中,更加一分純淨,一分清麗。

唐遙依著當地風俗在靈堂跪拜後,跟著徐若雪來到一個內廳上。

唐遙溫言地對她道:“節哀順變,要當心身體。”

徐若雪看了唐遙一眼,又低著頭,欲語還休。她自從因疲勞和傷心昏睡過去以後,夢到自己又身處危地之中,而那唐遙卻是棄她而去。醒來之後,心裏空蕩蕩的無法依仗,問起下人,才知道唐遙離開了徐府,便馬上讓徐大胡把唐遙找回來。

但是他現在就站在自己的麵前,卻沒不知說什麼好。徐若雪自然記得當初與唐遙的協議,一萬兩銀子按徐氏的家底來說不是什麼大數目。問題是給了唐遙一萬兩之後,他會不會揚長而去?

在回來的路上,徐若雪曾聽過唐遙說過那張獻忠入川之後,這四川早遲會成了一片廢墟。看他的意思,也作了離開的打算。他兩手空空,沒有路費,說不定會留在徐鎮,如果身懷萬兩,他會不會一騎絕塵。

而且唐遙數次救她於危難之中,這種恩情也不是用銀兩可以償還的。

唐遙看著她站在自己麵前,低著頭,一語不發,過了一會兒竟是輕輕哭泣起來。這男人用力量征服世界,而女人卻有眼淚征服男人。唐遙心裏一軟,想起刀疤那狠毒而篤定的目光,道:“徐小姐,你要提醒徐大哥,這幾天要加強徐鎮的守衛。”

徐若雪輕輕地“哦”了一聲,仍然流著淚,她現在不是想什麼徐鎮安危,而是用什麼辦法把唐遙留下來。隻要唐遙留下來,這徐鎮就不會有什麼安危的問題了。而且自己也不會空蕩蕩的像失去什麼。

徐若雪咬著唇,輕聲問道:“你要走麼?”

“嗯。”唐遙應了一聲,張張嘴想提那銀子的事,卻見徐若雪倏地撲到唐遙的懷裏,哭道:“你別走好不好?爹娘都不在了。妹妹為了生意,大年初一就離家了。一時半刻也趕不回來。家裏就隻有我一人。”

唐遙隻得安慰地道:“好了,別哭,我答應你暫時不走。”

“暫時?”徐若雪抹著淚道:“那你還是要走啊?”

唐遙笑道:“怎麼,你要我永遠留下來?”他這種反問的語氣倒充滿著某種其調侃的意味。

“是又怎麼樣?”徐若雪緊緊地抱著唐遙道:“我不懂生意,而靠我妹妹一人打理徐氏的祖業也忙不過來。如果你在肯在徐鎮幫我,你要什多少銀子——不,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不得不說,女人是很感性的動物。她們在往往會在某個特定時刻決定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大事。而對於徐若雪不說,所謂那個特定時刻,就是在莊家村的那麵土牆前,在唐遙浴血奮戰的身後,唐遙為了她沒有躲閃過一次刀光劍影的時候。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徐若雪決定了,這一生永遠都要讓這個男人站在自己的身前。

當一個女人說出什麼都答應你的時候,這包含的意思很清楚。唐遙笑笑地抹去徐若雪眼角的清淚,道:“放心,我會幫你,直到你不需要我的時候。”

此時此情,如果拒絕一個女人是很殘忍的。何況是像徐若雪這麼美麗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