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機畫麵出現,她用鼠標開始在桌子上緩慢的滑動,至於下一部要幹什麼?估計她自己也不知道。
“那個家夥啊...”她轉頭瞄了一眼門口,應該是下意識的,然後說:“非常的守時。”
“非常的守時!?”
“恩,好像她在這個世界上要做的的所有事情都列好了計劃,接下來的每一天隻要按照那個計劃去執行就好。對時間的掌握精確的可怕,比如每天下午6點47分,總是看見她在操場附近那條小路上走來走去,現在私底下那條路已經用她的名字命名了。她如假包換的是個奇怪的家夥。”說完之後她半掩著嘴“嘿嘿嘿”的笑起來。
不是吧,這有什麼好笑的,深刻的康德不是曾經說過嗎? 怎麼說的來著,我想想,哦,對了:“沒有目標而生活,恰如沒有羅盤而航行。”
“先不說那個,這個玩意兒到底怎麼弄才好。” 她沒有轉頭,屏幕上的鼠標真的像是做實驗取掉了小腦的白老鼠,上下左右,四處亂竄。
“你在搞什麼啊,不要把別人的電腦弄壞了,把你賣了也賠不起。”
我大致掌握到了一些情況,但我不想它是真的。那就是——這個自稱是新時代的偵探,要找出校園黑客的女生,完全的,真是完全的不懂的電腦到底要怎麼用。
“既然你不懂怎麼使用,為什麼要借一台電腦呢?”
“我不是以為你會用嗎?”
“普通的操作我是會啦。”
“那不結了。”
“跟那個不一樣,”我簡直瘋了,一個對電腦不太精通的人怎麼去跟另一個連電腦常識都沒有的人講清楚“我們為什麼找不到黑客”呢?
“快點吧,電腦在這裏。快開始找!”她站起來,把“寶座”拱手讓給我。
找黑客又不是在找一雙被你弄不見的襪子,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跟她這樣解釋是解釋不通的。 她不依不饒,此刻的我隻是在想,如果眼前這台電腦的屏幕連接著另一個“後置平行宇宙”,我會毫不猶豫的衝進去。
耳邊的催促愈加頻繁,我隻好應付差使般的握住鼠標,然後意思一下的滑動了兩下。
“快點啊,快找!快找!”
我煩悶且無語的側過頭,發現這家夥正捏緊雙拳,兩眼放光,嘴巴上下翻動個不停,說的無非是自己編詞配上節奏的“找啊,快找,找到黑客啊。”
這等白癡估計誤認為是個人就能用電腦找出一打的黑客來。說不定黑客跟掃雷中的那些地雷在她的心中是一個概念。
“唔。”我情不自禁的低語,“這個是什麼東西。”
Windows裝機自帶的純藍桌麵上,出現的圖標才真是搞笑呢——“黑客偵察助手”。
無數個問號啊,驚歎號啊,同時從我的腦袋最上層生出並且直往上冒。
點點看吧。耳邊是惱人的催促,吵的我耳膜就快破了,反正隻有賭一賭了,反正沒什麼損失。
白色的小箭頭走上去,然後雙擊,接下來出現的對話框,很應景的也是黑色。
左邊是一排空的,右下角有一個按鈕“搜索”,在搜索欄目的旁邊好像還可以選擇似的。
“快點啊。”
托你的福,我今天極有可能花費不到兩分鍾就找出一個校園頂級黑客(這是過去想都不敢想的),另一種可能是這是個笑話,我們關機走人,等會兒還有兩節采訪寫作課。
操作起來非常的簡單,我把搜索範圍設定為我們學校,然後點搜索——這樣方便的找黑客軟件我想不出它的創造者電腦技術強到一個什麼程度,或說我現在還是在做夢吧,怎麼搞的,這個夢怎麼出現這些觸黴頭的人和事啊。
當然這不是夢啦,搜索結果在兩秒後就出現在左邊的方框裏。
“不但有IP地址,還有準確的物理地址——想都不敢想的近——就在我住的那棟樓,樓層是2樓,房間號碼——哎?怎麼有3個。”
“找到啦?”海沉冰簡直不把我當外人的使喚。
“這樣說也可以啦,但是有3個結果。”
“這樣看來就要一個個的排除。”
“唔。”她邁力的點了下頭,感覺異常沉重。
就在這個倒黴早晨過後,我照例和寢室的非魚,樹皮,以及一幫子男生同時從宿舍樓出發,趕赴教室上課。
課程是就算是在怎麼富有教學經驗的老師也講不出什麼樂趣的新聞采訪協作,報紙被搬上台麵,睡覺政權複辟,小說雜誌入手,聊天大軍也重整旗鼓。
當我也心懷著對宇平老師的歉疚翻開今早第一份報紙,標題產生的信號正處在從視網膜上傳遞到大腦的途中,忽然讓我發現一個奇怪分子,那個同學真是非常之奇特。
一節課被演繹成什麼樣子,一般來說有以下幾種——看報紙團,看小說消磨時光組,坐在女生稠密地帶海闊天空聊天部,還有一些是忠實的睡覺社社員,除此之外隸屬於其它小眾團體的聽課團也還是存在著,不過是風雨飄渺的景況。
如今眼前這位同學真是讓人琢磨不透,她兩眼沒有焦距的對準著黑板附近的一點,根本不是在聽課的模樣,全身上下找不出一處能夠證明她還存活於世的證據,當然她其它的活動也都沒有。這家夥到底在幹什麼?
或許是在構思小說,不過看她發呆的那副樣子也不太像。
這兩節課我的目光常常在手中換了幾次的報紙與她的麵孔間遊移,結果整整兩節課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