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新的切入點(2 / 2)

酒是好東西,既可以解憂,又可以忘愁,但梅長歌不喝,她隻是想聞一聞酒香。

隔了幾百上千年,朝堂爭鬥的手段,還是沒什麼新意。

人啊,永遠是一種很神奇的動物,時常為了一點蠅頭小利,鬥得你死我活,卻在大是大非麵前,選擇性的視而不見。

姍姍來遲的葉缺,一進院門,便望見梅長歌舉杯邀月的愁容,忙急走幾步,一把搶過她手中握著的酒壺,板著臉,喝止道,“別喝了。”

“我沒喝。”梅長歌蹙著眉,仰著頭看他,“我一滴都沒喝。”

葉缺聞言,湊過去使勁聞了聞,許久,終於相信了她的話,複又將酒壺還了回來,坐到梅長歌身邊,默然說道,“屍體太多,太零碎,連複原都很難,更別提線索了。”

“凶手很殘忍啊。”葉缺喃喃自語道,“第一具屍體,是被勒死的,第二具屍體,是鈍器敲擊頭部至死,再往後,凶手犯案手法日趨嫻熟,死者手腳骨折,有大量肢體折損痕跡。這些都表明,凶手暴力升級,有明顯的施虐過程。”

“最近的幾個死者身上的傷痕,是間斷的,初步懷疑,是由於多人多次施虐後留下的痕跡。”

“梅長歌,她們是獵物啊,是獵物。”葉缺語意微涼的說道。

“如果是囚禁,那麼勢必需要一個獨立的,偏僻的,能夠被凶手完全掌控的犯案場所。”梅長歌冷靜的分析道,“從案件間隔時間,以及檢驗屍體時所呈現的傷痕來看,薑崇亮在首次作案時,很可能是臨時起意,甚至有很大的可能,是失手殺人。”

“從當時薑府的失蹤人口展開調查,應該會有所發現。”

“我查過了。”葉缺略略有些灰心的說道,“可是薑府,並未有人失蹤。”

“說起來,薑崇亮的父親,和崔雲還是同僚。”葉缺冷笑道,“官位比崔雲高,混了十幾年,好不容易當了個不怎麼出名的禦史,家裏收入勉強度日,一共就兩個下人。”

“哦,不對,現在就隻有一個年紀約莫在四十歲左右的李嬸,在薑府幫著給做做飯,順便打掃一下衛生,日子過得,很是清貧。”

“能請的起傭人,已經不算窮人了。”梅長歌不置可否的說道。

像禦史這種高危職業人群,自然有出名的,和不出名的之分。

出名的那一小撮人當中,既有如魏征那般,以冷麵直諫,不假辭色,聞名天下的,也有似前朝禦史,敷衍了事,善拍陛下馬屁而臭名遠揚的。

陛下這個人,顯然沒有李世民的胸襟和氣度,戾氣又不曉得有多重。

薑禦史怕死,不願自尋死路,卻又擔著文人的那份風骨,堅決不肯投其所好。於是不上不下的混了這麼多年,勉勉強強,靠著工齡優勢,前些年,終於給升了個禦史。

薑禦史安貧樂道,倒挺知足,如今已過天命之年,也沒什麼追求,隻想著在家中種種花,逗逗貓,唯一的心病,就落在了薑崇亮的身上。

“梅大人,咱們薑家,世代忠良,犬子雖然無德,但也斷不會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醜事來的。”薑禦史看著梅長歌,鼻子、眼睛擠在一處,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你先別忙著哭嚎。”梅長歌嫌惡道。

她既已確定薑崇亮的主謀身份,再看薑禦史,便多少有些不順眼。況且,以他的歲數,如此惺惺作態,恐怕還有幾分倚老賣老的意思在裏麵。

“薑崇亮能不能洗清嫌疑,可全看你的表現了。”梅長歌眼睛微眯,赤果果的暗示道。

“五年前,失蹤的那個人,叫曹玉燕。”薑禦史聲音沉緩的說道,“失蹤時,曹玉燕剛滿十七歲,是我當初在老家時,無意中收留的一名女子,她長相一般,身材纖細,其他並沒有什麼特別引人注目的地方。”

“這事也怪我。”沒由來的,薑禦史突然自責道,“那曹玉燕原是說要回老家成親的,我怎好做那壞人姻緣的惡事,當然是準了,還特意多給她結了半年的工錢,就當作是她在我們薑家,工作多年的辛苦錢。”

“大概是一年多以前吧,老家那邊來人了,信誓旦旦的質問我說,曹玉燕跑到哪裏去了,還以為是我扣著人不放,我這才知道,她當初根本沒回老家,而是失蹤了。”

“薑禦史,有件事,你可能還不太清楚。”梅長歌笑了笑,若有所思的說道,“如今,恐怕已經沒有幾個人,敢當著我梅長歌的麵,說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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