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忘了,我也屬於洛陽王氏,我家那一房也是嫡出一房。如今,這一房就剩下了我。我可以直接去見族長,讓他對當年我們這一房的事作個公道。當年的事,我可全都有證據。”楊王氏緩緩地。
“全都有證據?”王瑛也是倒吸一口涼氣。
“當年他們拿我威脅我姑姑。我姑姑就那麼好對付嗎?所有的證明都一並送到了範陽王氏,而且神不知鬼不覺。這些證據混雜在我嫁妝裏,指明了將來是我的陪嫁。我也是到了楊氏清點嫁妝才發現這些證據的。一件件,我都保存完好。”楊王氏冷笑。
“啊?阿娘,你去洛水田莊明明什麼都沒帶呀。”江承紫很是疑惑。
“我全藏在六房,又不起眼,更不值錢,這次回去,我已取出。隻是你們事情多,我也沒打擾你們。可對我來,我父母兄長不能白死,我姑姑也不能白白犧牲。那些作惡的,自然要付出代價。我原本你打算等我生下這孩子,楊氏根基穩定了,我回王氏一趟,如今,阿瑛來了,又有這樣的契機,我就不能放過他們。”楊王氏神情冷漠。
江承紫這才發現,楊王氏神情冷峻,宛若戰神。這個平素沉靜嫻雅的女子,安安靜靜地過著屬於她的日子。可到今日,江承紫才發現,這幼年就經曆了家破人亡,有著奇女子姑姑的女子比她想象中更厲害。她以為這位是心如古井波瀾不驚,會在京城養著孩子,享受榮華富貴,再不濟自己鼓搗一門產業的女子。卻不料,她對很多年前的仇恨銘記於心,平時一點都沒外露。
“自然不能放過,我大兄死在隨州,我母親也懷疑根本不是外人所為。”王瑛冷冷地。
楊王氏沒有繼續王瑛的話,而是自顧自地:“我這一房是要討回公道的,也不能沒人。我兄長過世,這一房後繼無人,可我還在,我可以為我兄長過繼後人。”
楊王氏瞧著王謝,神情緩和些許,略微笑著:“反正你也姓王,也就掛個名字,逢年過節給我父兄上一炷香,就這事。”
“好處就是三房的一些秘方都可以給你,比如,我聽聞三房是有燒瓷秘方,還有一個秘密瓷窯,還有一處丹砂礦,對吧?”王瑛接了楊王氏的話。
“嗯。”楊王氏點頭,依舊瞧著王謝,,“我瞧得出你眉宇清明,不是貪圖這些的人,也正因此,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建議。”
“哎呀,堂姐,你這是公開跟大房搶人呢。”王瑛笑著。
楊王氏擺擺手,:“去去去,我這不是確保他能順利認祖歸宗嗎?我這也是等你那邊有結果了再做的事。不過,那些證據我可以借一部分給你拿著,各房造次什麼的,亮一點給他們瞧瞧,效果估計很好。”
“哈哈,好,我今日來拜訪堂姐,真是大有收獲。”王瑛極其高興。
“今日見到瑛妹妹,我也是大有收獲。”楊王氏笑盈盈。
江承紫在一旁坐著,隻覺得其實兩位老娘都是同類,一樣的厲害。
兩人今日各有所得,惺惺相惜,更是姐妹情深。
爾後,張媽進來晚膳準備好。李恪與王謝離席,去了男賓的外間正廳。女賓客就在這蘭苑正廳用飯,江承紫還親自去請了楊如玉過來。正好是兩對姐妹,加上一位文靜嫻雅的青湮,期間隨意聊,得其樂融融。
待吃完晚飯,楊王氏便與楊如玉了下月初八婚禮的事。楊如玉頓時呆愣了,楊王氏瞧著她那樣,很是擔心她在東宮拿不出分寸,便是輕歎一聲,道:“如玉。”
“阿娘,我在。”楊如玉很是乖巧地回答。
楊王氏卻是怔住了,不知該怎麼,又揮揮手,:“沒事,你回去準備準備吧。”
楊如玉很是疑惑地看江承紫。江承紫也輕輕搖頭表示自己不知,楊如玉隻得告退。楊王氏站在蘭苑正廳門口,若有所失。
“阿娘,怎了?”江承紫問。
“我不知如何向你長姐訓誡,今日淑妃所言,你也是聽見了。”楊王氏輕歎。
“嗨,一句話的事。”王瑛插嘴。
“什麼話?”楊王氏問,江承紫也很是好奇。
“她是側妃,嫁過去,地位不低,但也不能越過正妃蘇氏。直接一句:不可丟了娘家尊嚴,點頭哈腰;亦不可越了本分,讓家庭不睦;更不可做翻臉無情,於娘家至親不顧。”王瑛作了總結。
楊王氏點頭讚賞,這總結很棒,隨後又邀請王瑛歇息在她那邊,今晚就不要回如意坊了,她還想聽一聽王氏祖宅那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