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 方圓兼濟懂變通,靈活自如成大事(3)(1 / 3)

1854年(鹹豐四年)5月,曾國藩率湘軍出戰,在嶽州與太平軍接觸,沒想到一戰即潰。曾國藩出省共有湘軍1萬,水、陸軍各5千,連其他人等共15000多人。嶽州一戰,水師被徹底擊垮,幾乎全軍覆沒。曾國藩可能是從未受過失敗的滋味,經受不住這種打擊,便投水自殺。幸虧被手下士兵所救,才自殺未遂。曾國藩羞憤交加,下大力氣整頓湘軍,過了3個月,再戰嶽州,於6月份攻陷,同年10月,曾國藩督戰,經過激烈的爭奪,又攻下了武漢。曾國藩這時總算報了嶽州失敗之仇,情緒高漲起來,叫囂道:“肅清江麵,直搗金陵。”

1855年(鹹豐五年),曾國藩進逼九江。這時,太平天國起義軍開始認真對付曾國藩,派石達開為統帥,大舉向西增援。石達開是一位智勇雙全的著名統帥,他設計把曾國藩的水師誘入鄱陽湖,再堵住湖口,打敗了敵軍,焚燒了戰船。曾國藩看到自己苦心經營的水軍又一次化為泡影,連自己的坐船都被燒掉了,自己隻身逃走,更是羞憤交加,再次投水而死。這次投水幸虧被部下拉住,免受了入水之驚。曾國藩兩次投水,未得其死,也許僅是做做樣子,並未真的想死,隻是為了收攏人心而已。

石達開打敗了曾國藩這支在當時看來生氣勃勃的軍隊,太平軍又打破了清軍的江南大營和江北大營,軍事上威震全國,大有奪取全國之勢。可就在此時,太平軍內部發生了嚴重的分裂,為爭權奪利相互殘殺,楊秀清、韋昌輝、秦日綱等著名將領先後被殺,兩萬多精銳死於內亂,石達開又帶十萬精兵出走。太平天國軍從軍事上的全盛時期走向了軍事上的下坡路。

此時,曾國藩趁機再奪武漢,並在與陳秀成激戰後奪取了安慶。1861年(鹹豐十一年)8月,曾國藩受命為兩江總督,督辦江南軍務,有了更大的指揮權,派三路軍馬進攻:李鴻章自己率淮軍由上海進攻蘇南,曾國藩率主力進攻天京,左宗棠進攻浙江。由於太平軍士氣低落,戰鬥力大大下降,所以連吃敗仗。再加上英國“常勝軍”的支持,無錫、常州、蘇州等地連續失陷。1864年(同治三年)6月3日,洪秀全在絕望中死去。

曾國藩在攻打太平軍的12年曆程中,自然並非一帆風順,他數次戰敗,兩次投水自殺,還有一次因害怕李秀成的大軍襲來而數日懸刀在手,準備一旦失敗,即行自殺。他雖然忠心耿耿,還是屢遭疑忌。在第一次攻陷武漢之後,捷報傳到北京,鹹豐帝大為高興,讚揚了曾國藩幾句,但鹹豐身邊的近臣說:“如此一個白麵書生,竟能一呼百應,並不一定是國家之福。”鹹豐聽了,默然不語。

曾國藩也知會遭人疑忌,便借回家守父喪之機,帶著兩個弟弟(也是湘軍重要將領)回家,辭去一切軍事職務。過了近一年,太平軍進攻盛產稻米和布帛的浙江,清廷恐慌,又請他出山,並委他兵部尚書頭銜,有了軍政實權。不久,慈禧太後專權,認為滿人無能,就重用漢人,為曾國藩掌握大權提供了一個重要的曆史契機。

曾國藩性格中的“方圓”,也可理解為“剛柔”,“剛”讓他四次抗旨,以保湘軍。“剛”是曾國藩性格的本色。

“剛”是曾國藩性格的本色,如果他一味的剛硬下去,恐怕是確如相術之人所言,在攻克金陵之後便會命喪黃泉,然而,性格是可以改變的,雖然人們常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但對一位勤奮讀書的人來說,書裏的真知灼見的確能令他時時驚醒,事事警惕,隻要他持之以恒,性格無疑是可以改變的,理想性格無疑也可以錘煉而得。

如果說“方”即是“剛”,那“圓”必是“柔”。曾國藩性格中的“柔”是錘煉出來的,“柔”的性格使他改變了自己的命運,正所謂“方圓人生,剛柔兼濟”。

曾國藩號滌生,滌生就是要洗滌性格中不好的東西,錘煉出理想性格。他在給曾國荃的信中說:“近歲在外,惡人以白眼藐視京官,又因本性倔強,漸近於愎,不知不覺做出許多不恕之事,說出許多不恕之話,至今愧恥無已。”曾國藩年輕時性格的確剛而倔強,幾乎到了剛愎自用的地步,但他卻時時在改變這一性格,他在致其弟的信中說道:“吾兄弟欲全其生,亦當視惱怒如蝮蛇,去之不可不勇。至囑至囑。”

曾國藩通過不斷的錘煉逐漸改變了自己倔強而近於剛愎的性格,從而使他具備了剛柔並濟的理想性格特征。

但我們說過,曾國藩是性格改變最大的人,其中最明顯之處就是由原來的“方”而變成了後來的“圓”。自太平軍起事那天,湘軍在當時就處於舉足輕重的地位。攻破天京以後,曾氏兄弟的威望更是如日中天,達於極盛。曾國藩不但頭銜一大堆,且實際上指揮著三十多萬人的湘軍,還節製著李鴻章麾下的淮軍和左宗棠麾下的楚軍;除直接統治兩江的轄地,即江蘇、安徽、江西三省之外,同時浙江、湖南、湖北、福建、廣東、廣西、四川等省也都在湘軍將領控製之下;湘軍水師遊弋於長江,掌握著整個長江水麵。滿清王朝的半壁江山掌握在他的手中。他還控製著贛、皖等省的厘金和幾個省的協餉。當時湘軍將領已有幾十人位至督撫,凡曾國藩所舉薦的人,或道府,或提鎮,朝廷無不授予。這時的曾國藩可謂位及三公、權傾朝野,舉手一投山搖地動。在這樣的時刻,曾國藩今後的政治走向如何,各方麵都在為他猜測、設想、謀劃。已經有統治中原兩百多年曆史經驗的清王朝,自然不容高床之下有虎豹鼾睡,隻是一時不得不容忍;不斷有權貴忌妒怨尤、飛短流長,這也是意料中的事兒;更有一些忠於曾國藩和一些利祿之徒,極力慫恿曾國藩開創大舉,自己稱帝。何去何從?然而,此時的曾國藩已不是隻知剛硬的年輕人了,幾十年性格的磨煉和洗滌,曾國藩已將近於剛愎的倔強錘煉成了方圓並濟的理想性格,換句話說,此時的曾國藩已經沒有了性格,他已具備了根據不同情況展示不同性格的本領。他深諳曆史,他熟知自己“用事太久,兵權過重,利權過廣,遠者震驚,近者疑慮”。他思前想後,喜懼悲歡。萬端焦急,夜不能寐。他大喜的日子裏頗有隱憂。在攻陷天京前後,成為曾國藩思想上最緊張的時期。他心裏很明白,如何處理好同清政府的關係,是自己今後命運的關鍵。而正確認識並擺脫自己目前的這種政治處境,則是他麵臨的最迫切的問題。於是,他性格裏的百煉鋼轉化而成繞指柔,從此曾國藩的性格開始了柔韌的旅程。他令攻克金陵的“首功之臣”,統有五萬嫡係部隊,被清廷斥為“驟勝而驕”的老九曾國荃掛冠歸裏。又裁湘軍十二營,同時將赴援江西的江忠源、席寶田兩部一萬餘人和鮑超、周寬世兩部兩萬餘人均撥給沈葆楨轄製。這樣,曾國荃所部僅剩幾千人了。他奏請停解廣東、江西、湖南等省的部分厘金至金陵大營,減少自己的權利。這三條措施,正中清朝廷的下懷,使清朝廷驟減尾大不掉之憂,因而立即一一批準。在大喜的日子裏,不被勝利衝昏頭腦,敏銳地看到了險象,天衣無縫地消除隱憂,這正是曾國藩柔韌性格的體現。從此,曾國藩由剛猛的曾刺頭,一變而為溫厚寬容的聖相,位列三公,權傾當朝,得到了一個漢族官吏前所未有的名利和權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