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事,武帝率眾臣送李將軍已畢。武帝喝道:“傳旨,李將軍之墓依陰山之形而起。以彰其功!”李敢忙率族人謝恩。武帝沉吟片晌向李敢道:“李卿,你族中可還有武勇之士不妨向朕薦之。”李敢思索片刻道:“謝陛下,臣故兄李當戶所遺一子,名為李陵。雖年僅七歲已顯英豪之氣,他日或可為陛下效力。”武帝溫言道:“李卿既如此說,朕便蔭李陵為雲騎侯,賜食邑千五百戶,卿意若何?”
李敢麵露喜色,拉出李陵謝恩。李陵道:“陛下,臣不願受祖宗餘蔭,臣長大後,也要象爺爺一樣為陛下建功!”武帝大喜抱過李陵道:“好漢子,有誌氣!”李陵急忙從武帝懷中掙脫,惹得武帝仰天長笑。笑罷後,武帝回顧李敢道:“李卿,果如你所言,此子如此年少便已露英豪之氣,他日所成或可超越李將軍!朕便如他所言,收回封邑!”李敢慌忙請罪。武帝笑道:“李卿不須如此,朕要給這位小李將軍找一個師傅!”接著武帝又看向李陵道:“朕命你與霍去病同學於張大將軍帳下你可願意?”李陵學著李敢的樣子向武帝歡喜拜謝。接著李陵又轉頭向我道:“徒兒拜見師傅。”不待我出言早被霍去病一把拉起。
我一時有些尷尬,武帝長笑道:“朕今日知卿為何寧教此子為萬戶侯亦不願教其詩書禮儀了,此事果真甚難!哈哈……”
我苦笑的搖了搖頭,攤開雙手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武帝笑道:“卿莫要把李陵也教得如此了,嗬嗬……”
李敢向我拜道:“大將軍,小兒頑劣,尚須嚴加管教。”
武帝肅容向李廣之墓拜道:“得子如此,李將軍何幸!得子如此,我大漢江山何幸!李將軍一路走好!”眾臣皆道:“李將軍一路走好!”
一旁隨侍的嬰齊早駭得唇色有些青白……
待一行諸人返回禁苑,武帝揮退眾人。張湯出言奏道:“陛下,臣愚昧。臣不知今日陛下因何召南越太子嬰齊隨駕,依微臣之見,此舉恐驚動南越王趙佗,於我大漢伐南恐有不便。”
武帝撫須長笑道:“卿雖精通律法,然於軍政之事還略有欠缺。”接著望向我道:“禦史大夫何妨為朕詳說知?”我見武帝興致頗高亦湊趣道:“臣亦不知其故,望陛下開導。”
武帝讚許的看了我一眼繼續向張湯道:“朕欲伐南,所欠缺的隻是一個籍口。朕不願落人口實,無端伐諸侯國。”張湯道:“陛下,臣以為南越王趙佗數十年一直未能來朝,此足以為興兵之由。為何陛下……”武帝一揮袍袖打斷道:“趙佗一直以染病為由不來朝見,雖無理然所舉並未謀逆,朕要的就是要他反!”
韓安國出言奏道:“陛下所慮甚是,臣以為陛下還須進一步製造形勢巧妙的讓嬰齊知道無論如何我大漢亦會加兵南越,再使計迫嬰齊逃回南越,如此我大漢興兵南越之事將有足夠理由。”
武帝點頭道:“韓卿之言深合朕意,此事就交於你去辦吧!”接著武帝又問道:“朕又該以何為籍出兵東越?”韓安國出言奏道:“陛下,昔日七國之亂時,吳王幼子子駒逃到東越,被東越王餘善收留,用為大將。臣以為應遣使以此向東越王餘善問罪,命他索拿子駒來朝。”
程不識道:“丞相所言之計甚好,但如若東越王果真將子駒擒至長安,我等又該如何?”
武帝長笑道:“若餘善果真為此,朕即命他遣兵伐南越!”
程不識更加糊塗道:“陛下,東越王餘善素來對南越有所圖謀,如今若得陛下天子令詔,果往伐南越又該如何?”
武帝肅容沉聲道:“若朕令程卿統兵五萬於會稽又如何?”
程不識皺眉道:“陛下若如此,臣恐東越與南越將會合兵反叛。”
武帝沉聲道:“朕就是要他們反!最妙的就是他們合兵一處來犯我大漢疆界!程卿明白了嗎?”
程不識還有未明之處欲出言再問。武帝望向我道:“朕以為張卿已把百越之地握於掌中了。張行健接旨,朕今日拜你為建威大將軍,統南國之兵為朕取百越之地,此戰隻許勝不許敗!”接著武帝將早已準備好的聖旨交於我手。
我忙伏身下拜雙手捧過。
武帝接著沉聲道:“衛青接旨。朕以你為大將軍,統北地騎兵取塞北諸國,此戰亦是隻許勝不許敗!”
衛青亦伏身接過聖旨。
武帝喝道:“三日後,朕登壇拜將!諸卿且退。兩位大將軍與程太尉留下。”
眾人均出言告退,武帝道:“兩位大將軍請起。”
程不識出言奏道:“陛下,如此一來我大軍分統南北,長安空虛。臣恐有秦時之憂。臣願留守長安,非是懼戰。還望陛下明察。”
武帝感歎道:“朕素知卿忠義,如此甘願放過立功封侯時機,非卿不能為也!朕既命你留守長安,統三秦之兵拱衛京師。”
程不識伏身下拜道:“謝陛下。”
我出言奏道:“陛下,臣出征之前,願借上林苑練山地戰法,請陛下恩準。”
武帝不耐道:“朕便依卿所請,準奏,你等都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