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王子韶,是個性情散漫之人,但他的口才很好,在他任縣令時,當時還不是知名人物。一天,他進謁一位顯貴,當他到達之時,那名顯貴和其他客人在探討《孟子》,就沒有把位卑人微的王子韶放在眼裏,隻顧談興而沒有正視王子韶的存在。待了很久,那位顯貴突然停下話來對王子韶說:“你讀過《孟子》嗎?”王子韶回答說:“那是我生平最喜歡的一本書,隻是我全然讀不懂其中的意思。”顯貴便問:哪一句讀不懂呢?”王子韶說:“‘孟子見梁惠王’,隻是第一句已是不懂了。”顯貴非常驚訝:“這句有什麼難懂之處呢?”王子韶趁機說:“孟子既然說‘不見諸侯’,為什麼又去見梁惠王呢?”王子韶之所說這句話是因為孟子還說過,“雖不見諸侯”,但“迎之致之以有禮,則就之。”王子韶引此譏主人無禮。顯貴見名不見經傳的王子韶有如此機智,遂重之。可見,喜歡借用名人的語句或典故,可以為自己標新立異,這類人就是借此而自命權威的。
2.言為心聲
從某種意義上說,說話是一種自我表現。人們可以在談話中表達自己的思想感情,發表對事物的觀點和看法。語言是人的心底的聲音,沒有語氣作為工具,思想及情感就表現不出來。
通過言談和辨聲,能夠從人的欲望、抱負和經驗分析上,進一步了解一個人,從而達到窺探對方的內心世界的目的。言談是一個人品性、才智的外露。
《大戴禮記·少間篇》記載:商湯通過聲音選取人。《文王官人篇》“六征觀人法”中有“聽聲處氣”的辦法。劉劭《人物誌·九征篇》亦曾經涉及過聲音取人之法。
《文王官人篇》認為:天地最初的元氣產生萬物,萬物產生後自然有各種聲音,而聲音有的剛烈,有的柔和,有的渾濁,有的清脆,有的美好,有的醜惡,而剛柔、清濁、美惡都產生於聲音本身。心性華麗誇誕的人,發出的聲音就流宕發散;心性柔順貞信的人,發出的聲音就柔順而有節製;心性卑鄙乖戾的人,發出的聲音就嘶啞而醜惡;心性寬緩柔順的人,發出的聲音溫和而又美好;貞信之氣中正簡易,仁義之氣舒緩和悅,智能之氣簡練悉備,勇武之氣雄壯直率。因此要聆聽其發出的聲音,判斷氣質的類型。
《人物誌·九征篇》認為:容貌顏色的變化動作,是由於心氣的作用,而心氣的外在表現則是聲音的變化了。人的氣息結合則形成聲音,聲音和旋律節奏相適應,有的聲音聽起來有中和平緩的氣象,有的聲音聽起來清雅流暢,有的聲音聽起來回旋蕩漾。
通常有種習慣性的想法,認為隻要從彼此見麵談話的內容和方式上,就能知道對方的興趣和關心的對象。可事實上,人類的心理問題,倒不見得如此簡單。如果要想透過表麵的東西去了解一個人的性格特征和情趣,就要從他們的談話姿態和話題上入手,注意他們的談論自身感興趣的事情,就會發現他們所表現出來的某些性格特征,也就是說,他們的一些平日不為人所知的情緒會從某個話題中呈現出來。
通過一個話題探索到對方的深層心理,其方式有兩種:一是根據話題內容來推測對方的心理秘密;二是根據談話展開方式洞察對方的深層心理,以了解對方的個性特征。如果要想了解對方的性格和內心動態,最容易著手的辦法,就是觀察話題和說話者本身的相關情況。所以說,言談話語,是了解人的重要途徑。
明洪武初年,浙江嘉定安亭有一個名為萬二的人,他是元朝的遺民,在安亭郡堪稱首富。一次,有人自京城辦事歸來,萬二問他在京城的見聞。這人說:“皇帝最近做了一首詩。詩是這樣的:‘百僚未起朕先起,百僚已睡朕未睡。不如江南富足翁,日高丈五猶披被。’”萬二一聽歎口氣道:“唉,跡象已經有了!”他馬上將家產托付給仆人掌管,自己買了一艘船,載著妻子,向江湖泛遊而去。兩年不到,江南大族富戶都分別被收繳了財產,門庭破落,惟有萬二逃之於外。
事實證明,分析判斷人的言語,是洞察人的心理奧秘的有效方法。從一定的意義上說,言語是一種現象,人的欲望、需求、目的是本質。現象是表現本質的,本質總要通過現象表現出來。言語作為人的欲望需求和目的的表現,有的是直接明顯的,有的是間接隱晦的,甚至是完全相反的。對於那些直接表達內心動向的語言來說,每個人都能理解,正常的、普通的人際交往,就是以這種語言為媒介進行的無須贅述。而那些含蓄隱晦甚至以完全相反的方式表現心理動向的言語,就不是每個人均能理解,人與人的差別,大多也就發生在這裏。這是創造思維的用武之地。若能夠知一反三、觸類旁通,反過來想想,倒過來看看,增加點參照物,減少些虛假的東西等等,最後透過言談話語,發現人的深層動機,那就說明,你比別人聰明得多。而這種知人的方法,也就是言語判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