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言辭語言露心跡(2)(1 / 3)

《春秋左氏傳》記載魯昭公二十八年,伯石剛生下來時,子容的母親去告訴婆母說:“大伯母生了一個兒子!”婆母要去看望,走到廳堂時,聽到伯石的聲音便掉頭而回,說:“是豺狼一樣的聲音!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這恐怕要亡掉羊舌氏家族了!”於是沒有看望伯石,而後來楊食我(即伯石)果然幫助補盈覆滅了羊舌氏宗族;又記載,楚國馬子良生下兒子越椒,子文說:“這孩子長得虎背熊腰,而發出的聲音如同豺狼一般,如果不殺掉他,將來他一定毀掉若敖氏族,子文的預測後來也被證實。

石勒是古代羯翔族的民族英雄。在他14歲的時候,隨著同鄉經商到洛陽,曾經依著上東門長嘯,王衍恰好從此處經過,當時從他的嘯聲中感到這個孩子不同一般,他對手下人說:“剛才那個胡雛,我聽到他的嘯聲,觀其相貌,是個心懷異誌的人,將來恐怕會成為天下的禍患。”當即派人去追,可石勒已逃走了。

不僅聲音可以幫助我們觀察人、了解人,就是那些被人調弄演奏的樂器也可以反映出調弄、演奏者的心理狀態,聲音從人的喉舌發出,而樂器的聲音則由人的手彈撥打擊樂器而產生,人的喉舌雖然與樂器有很大的不同,但是產生聲音的原始的、內在的動力則是一樣的。

《論語》中曾記載孔子在衛國講學時,以打擊樂器為樂。一次,他與學生們談論言為心聲的話題,並且打擊磐石,抒發自己的抱負,這時,有人身背草編的筐子走過孔家門口,說道:“這個擊磬的人很有心事啊!”過了一會這人又說道:“庸鄙淺陋啊!怎麼那樣固執呢?大概是沒有人了解自己吧!擊磬的聲音深切激越,但表達的感情則是淺顯平易。”《呂覽·季秋紀·精通篇》記載:鍾子期夜晚聽到擊磬的聲音,感到十分悲傷,便派人把擊磬的人召來問道:“您擊磬的聲音為什麼那樣悲哀呢?”擊磬人回答說:“我的父親不幸因殺人而被處死,我的母親因此被罰為公家釀酒,我自己被罰作公家的擊磬人;我已經三年沒有見到母親了!我思量著如何能贖回母親,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因為我自家也是公家的財產,因此心中十分悲哀!”鍾子期感慨地說道:“傷心啊!傷心啊!人心不是臂膀,臂膀也不是木椎、石磬,但是人的心裏傷心悲痛,而木椎、石磬都有感應!”

所以,有識之士能夠從一個人的內心煥發出美的聲音中,分辨其修養和性格。

《後漢書·禰衡傳》記載,禰衡為漁陽百姓擊鼓免過時,步履緩慢,容貌神態都不大一樣,聲音高昂激越,悲壯感人,聽到的人無不慷慨感歎,悲憤不已。

《晉書·王敦傳》記載:晉武帝曾經召見時賢一起談論聲伎藝文之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見解,眾說紛紜,隻有王敦坐在那兒,一言不發,好像與自己沒有關係,但氣色十分難堪,說自己隻知道擊鼓作樂,於是挽袖振袍,揮槌擊鼓,鼓聲和諧激昂,而王敦本人更是神氣自得,旁若無人一般。當時舉座時賢之輩均為王敦的雄邁豪爽的風度傾倒而讚歎不已。這四件事,兩件是擊磐,兩件是擊鼓,但通過擊磬、擊鼓表現人的心性氣質是十分明顯的。這也足以證明,通過樂器的調弄演奏也可以觀察人的善惡智愚、清濁正邪。

通過言談和辨聲能夠從人的欲望、抱負和經驗分析上進一步了解一個人,從而達到窺探對方的內心世界的目的。言談是一個人品性、才智的外露,從一個人的言談中,有識之士總能有所發現。

三國時,陳琳曾在一篇檄文中把曹操罵得狗血噴頭,但曹操卻從中發現陳琳是一位很有才華的人,後來予以重用。張遼被曹操捕獲,對曹操破口大罵,曹操卻從中發現張遼是位性格直爽的忠勇之士,而當場釋放,委以重任。而呂布雖武藝超群,但一見曹即跪地求饒,其聲甚切,但曹一聽其言,複憶其行,即知其是反複無常、貪生怕死之人,當即處死。

由此可知,言談除了其本身所包涵的內容之外,還有著與言談同時出現的說話者內在的東西,這些東西雖然不像語言那樣直觀,卻也會透出說話者的許多內在的東西。所以言談識人,功夫還在言談之外。豐富的生活經驗告訴人們言談識人,不可憑一時之衝動,要從整體出發,予以全麵考察,尤其是要注意以下幾點:

一是眾人觀察。下判斷時,一定不能隻憑個人一隅之見,而要聽群眾意見;之後,還要“察之”,要看其是否果真如此,勿為不負責任的“閑言碎語”或“惡意中傷”所離間。

二是全麵觀察。評價人才要“公聽並觀”從各方麵進行觀察,德才資全麵衡量;觀其主旨,不求微功細過。

三是責求實效。即根據實績判斷能力的強弱才是正確的知人之法。

一個人心中的意思,往往從嘴上流露出來。這是有誌了解別人的人,需要用心去體察。因為在通常,人們往往把自己的真實情感深深地隱藏起來,要想了解一個人,必須在注意了解他的話語中蘊含的意思,還要注意觀察他同意或讚賞什麼樣的觀點。注意了解他的話語中蘊含的意思,也就是要聽懂他的話語中包含的究竟是善意還是惡意;注意他同意或讚賞什麼樣的觀點,也就是要看他心中對各種觀點持何種評價標準。因此,既要弄懂他的話語中包含的意思,又要觀察他同意或讚賞何種觀點,這樣,把兩個方麵對照起來看,就可以對他有了另外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