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釜底抽薪(3 / 3)

師娘一邊沏茶一邊說:“請老夫人到炕裏歇著,一路顛簸累了吧!”老夫人說:“是我急著找陶紅來的,他倆的事,陶紅都說了,我看這倆孩子挺般配的,這鄉村農院,雞、鴨、鵝,人氣和和,自由自在的多好啊!”月季和大磨嫂聞訊過來,鶯鶯見到月季便湊到一塊去了。師父進來見到老夫人客情地說:“大老遠趕來,掛念紅蓮,我們也是由著孩子們,按理也早該去見夫人。”老夫人說:“聞名不如見麵,果然是位英雄隱士,教出這麼優秀的徒弟,能文能武又懂醫術。”

中午,坐在熱炕上,十來個人圍坐在一個大桌上熱氣騰騰地吃了頓飯,休息一大會兒,郎夫人急著要回去,說要給二人張羅婚事,紅蓮、天乙也一同回鎮上,鶯鶯和月季混熟了,都有點舍不得了。

老夫人同郎老爺商量紅蓮的婚事,郎老爺打斷老太太的話說:“我已經答應把紅蓮嫁給熊知縣的兒子了,熊夫人正催著要早點把紅蓮嫁過去。”老夫人一聽,一下便氣暈過去,知道紅蓮一生被這老“狼”給毀了。

紅蓮聞知猶如晴天霹靂,怕發生的事果然發生了。一天夜裏在陶紅、柳綠等人的幫助下,紅蓮偷偷地跑了,但又被他們派人抓回去。

三角眼白鮮皮知紅蓮對小郎中別無二心,自己得不到就把你們往火坑裏推!於是他向老郎獻計:何不派人燒了那小子的家,不然安個罪名,拿他下大牢,蹲他個十年二十年的,然後在攆出蓮花縣!”老郎點頭稱“好計”。決定派治安隊隊長於莫蝦帶人去蓮花村殺人放火!紅蓮知道後說:“釜底抽薪,這招又狠又絕,天乙哥,本想以死明誌,豈料這幫豺狼以你要挾我就範!”陶紅說:“不能尋短見,我們要看他們什麼下場!我和柳家兄妹還有一起練武的人組成一支十多人的馬隊,大家堅決支持你,姐妹兄弟們同你浴血奮戰!”

於莫蝦隆興村地痞,既不務農也不務業,常打魚摸蝦,於是人們稱他為於莫蝦。平日誰家殺豬宰羊,哪戶有紅白喜事他都湊在前頭蒙吃混喝;屯子裏打架鬥毆的、欠錢不還的都少不了他。有一年漲大水,他在江邊撿上來一個淹得半死的姑娘,醒過來後背回家。姑娘十七歲,名叫肖枝花,是黑山屯人,離這百八十裏地,後來於莫蝦帶肖枝花去黑山屯,不僅沒見一個人,就連屯子都被水推平了。

於莫蝦二十七歲,白撿個媳婦。這幾年肖枝花越長越俊俏,稍一打扮、猶如芙蓉出水,人們都說:“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於是有人把肖枝花倒過來,叫成花枝俏了。

於莫蝦東蹭西混,不知在什麼場合中一下跟白鮮皮攀上了親戚,稱白鮮皮為“表哥”。他們雖然是一路貨色,白鮮皮不是看中一個小蝦米,而是瞄上了花枝俏。

於莫蝦要跟白鮮皮幹,白鮮皮嘴上答應他卻老是釣著於莫蝦。這天,白鮮皮帶了些酒肉來到於莫蝦家,酒過三碗,白鮮皮便肆無忌憚的去摟花枝俏,花枝俏半推半就,白鮮皮看了一眼於莫蝦,於莫蝦好像明白了什麼,便躲到外麵去了。

白鮮皮得到花枝俏之後,沒多久、於莫蝦帶著花枝俏搬進了城裏。白鮮皮如願以償,天天讓花枝俏陪著。郎天豹知道後,便放出風去,要開了白鮮皮,他的位置由鐵柱頂替。白鮮皮三角眼一轉:“女人,穿花埉蝶、點水蜻蜓”。就不能像當年董卓因為貂蟬丟了江山丟了命!他便忍痛割愛將花枝俏獻給了豹爺,豹子見到花枝俏說:“果然是個尤物!”簡直是蒼蠅見到了血。

白鮮皮說:“於莫蝦是江湖遊俠,身手不凡,武功了得”。豹爺便把他安插到縣巡捕處稽查隊,這次升他為殺人縱火小隊長。

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於莫蝦帶著七個人悄悄的摸到蓮花村,他們靠近夏天乙家宅正待點火時,陶紅和柳綠蒙著麵,身著夜行衣持刀站在他們麵前。於莫蝦高喊:“何處蟊賊敢擋我官兵?”陶紅放粗嗓門說:“打著官兵旗號,卻幹殺人放火的勾當,一幫地痞無賴,一些烏合之眾!”於莫蝦一看麵前隻有兩個人,便壯了膽子說:“想試我手中的刀嗎?大家一齊上!”

陶紅說:“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幾個魚鱉蝦蟹也敢興風作浪!”陶紅、柳綠舉刀殺敵,與於莫蝦等人戰在一起。陶紅、柳綠都是大家,小時本就習過武,再加天乙這半年來教習、點撥,刀槍劍戟、攻戰殺伐,與這些人對壘,真是不在話下,二人愈戰愈勇。當時佈陣的作戰計劃就是兵分三路,陶紅為第一隊;黑子、二小第二隊;村後鐵柱、山杏等人第三隊。這時埋伏在村前的第二隊二小、黑子等人前來增援,他們知道蒙麵、白手巾標誌的是自己人,便對著露臉戴帽子的猛殺過去,正待欲擒住於莫蝦時,白鮮皮帶三人衝過來,一邊對於莫蝦說:“還不去放火!”陶紅邊戰邊思忖,虧得當時埋伏了第三隊人馬。

於莫蝦等人燃燈點火欲燒天乙家房子,山杏等人衝出來把他們截住。隻聽白鮮皮高聲喊:“可不好了,關二爺來了!”白鮮皮領教過關二爺的厲害,撒腿便跑,丟下於莫蝦等人全部被俘。

關二爺者,何人?夏天乙帶上關二爺的麵具,石韋裝扮周倉,嚇走了白鮮皮。然後,大家七手八腳地把於莫蝦等人扔到半冰半水的臭泡子裏。陶紅粗氣大聲地說:“諸位兄弟,我等回迎門山了”山杏高聲說:“我等回金雞岺。”鐵柱說:“這次不期而遇,有緣再聚!”

白鮮皮逃之夭夭,沒受什麼損失;可是於莫蝦等人卻半死半殘,斷臂丟腿的損失大了。於莫蝦凍殘了一條腿,對豹子哀求說:“豹爺,看在花枝俏的份上,也得給我補貼!”豹子說:“你好好養傷,殘了算工傷;死了,是以公殉職!”豹子、白鮮皮勾結虎子打算預謀新的放火計劃。

陶紅悄悄地見到紅蓮說:“我和鐵柱都聽到他們又搞新的陰謀,我們也召集了近二十人的隊伍,鐵柱的哥們在迎門山也要來助戰。紅蓮說:”陶紅,我的好姐妹,你們為我付出太多,我不能再連累你們。他們正在謀劃“以通匪的罪名”抓天乙坐牢。天乙的師傅曾說過,我們不是打不過他們,而是鬥不過他們,因為權利掌握他們手中。另外,我已懷上了天乙的孩子,為保全這孩子和天乙一家。隻有犧牲我自己,這場災難才會暫時平息。”陶紅說:“天乙怎麼辦?”紅蓮說:不能明說,天乙要是知道真相,刀山火海,拚了命也會闖,其結果吃虧的是我們。”陶紅說:“我們隨時都會幫助和策應你,好姐妹。”紅蓮知道,隻有自己背上負心於天乙的罵名,事情才是最好的了結。於是,一狠心答應嫁給熊家,熊座山擇日為兒子完婚,婚宴上白鮮皮咧著大嘴皮笑肉不笑地說:“少奶奶,我敬你一杯!”紅蓮說:“白鮮皮,睜大你的三角眼,用盡你的花花腸子,有本事盡管使出來!今天叫少奶奶,明天得叫奶奶了!”陶紅,柳綠在紅蓮麵前說:“不能任他們飛揚跋扈,群魔亂舞,把老熊、熊崽子、虎、豹、白狗賴皮都踩在腳下!紅蓮忍著心裏的疼痛,偽情強笑。正是:

釜底抽薪使毒招,

春去花殘紅顏老,

留得一息英氣在,

何必鋌身奈何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