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離開後,紅蓮說:“是不是又算計柳家的馬?”陶紅說:“咱們想到一塊了,白鮮皮以為事情過去了半個月了,咱們都放鬆了警惕,他便要出黑手。”陶紅、柳綠、紅蓮等商量好了對策。今晚柳綠大哥柳城、二哥柳信埋伏在馬廄的房梁上。
夜深人靜,朱五、楊六翻牆進入柳家大院,身帶鋼刀,手拎包裹,躡手躡腳潛入馬廄,二人欲向馬槽內施放毒藥時,隻聽梁上有人喊:“兩個混蛋王八蛋敢來下毒藥,拿命來!”朱五、楊六聽到有人從房梁跳下來,拚命而逃,沒幾步,隻見前麵站著兩個黑臉大漢,手提大砍刀,擋住去路。朱五、楊六轉身後走,後麵也站著兩個黑臉大漢,手提大砍刀。二人無奈回頭舉刀便砍,企圖衝出去,豈知前麵二人正是天乙和石韋,沒戰幾個回合便被拿下,陶紅、柳綠上來一齊將二賊綁了。
柳城、柳信各握一丸藥,迫朱、楊吞下並說:“這是索命丸三日內不服解藥便沒命了。”朱五說:‘要我們怎麼作?”柳城說:把我的藥給你主子用上,讓他嚐嚐下毒的滋味,同樣是三日期服解藥,我自然配合,不讓他懷疑你們。”楊六問:“上哪討解藥?”柳城說:“辦法自己想。”
柳城說:“告訴白鮮皮、柳家馬行都是高手護院,豈是你們這些小蟊賊說來就來的地方!”說完,天乙、石韋一人一個拎起朱五、楊六甩出院外,兩人滾蛋了。
第二天,按著陶紅的計劃,派人從外地買來些馬肉,在市場上叫賣,並揚言:“是柳家自己殺的馬肉。”
第三天,朱五、楊六在市場肉攤上找到了柳城。朱五說:“白師爺,不、白賴皮子折騰夠嗆,上吐下瀉,我們也一樣,柳爺饒了我們吧!”
柳城說:“叫白賴子到市場上轉一圈,拿五十兩銀子,給你便宜價!”
過了一會朱五、楊六扶著白賴子到集市上打了個回旋,朱五給柳城五十兩銀子,取了解藥走了。
白鮮皮服了解藥漸漸清醒了,他吧嗒吧嗒滋味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與白鮮皮盜馬這場鬥爭看似平息了,但是這很可能這才是開始。陶紅說:“白賴子又陰又損,他不會善罷甘休,他後麵還有豺狼虎豹!”紅蓮說:“虎豹利用他壞壞主意、做壞事,他利用虎豹這把傘為非作歹,他們狼狽為奸!”陶紅說:“他們各懷鬼胎!”
陶紅對大家說:“經過這場戰鬥,證明了我們練武、學醫更加重要,柳老板看到女兒柳綠的朋友們為保衛柳家馬行盡心盡力,更支持他們的行動,佩服天乙。紅蓮、陶紅等人的姐妹情深,柳城、柳信更加積極參加了他們的行動。
天乙有了腳力,不怕來回跑,天氣越來越冷,他戴著帽子,朝來暮往也不引人注意。
來來往往,轉眼三、四個月,郎老夫人有時到柳家,趕巧遇上天乙,天乙也不回避,老夫人也有意跟天乙問長問短的,時間一長,兩人也熟悉了。這天,老夫人高興,待到很晚了還沒回去,說著嘮著覺得頭有點迷糊,胃有點惡心,大家正手忙腳亂時,天乙打開銀針給她紮了幾針,之後診了脈說:“脈浮而稍快,無礙。”又給她頭部、太陽穴按摩一陣,老太太緩和了,她說:“我乍見他一眼,就看出他不是販馬趕車的。”陶紅說:“你說他是幹啥的?”老太太說:“這不是大夫郎中嗎?是有手藝的!”
陶紅問:“老夫人,你看這小郎中比白鮮皮怎麼樣?”老夫人說:“那個癩蛤蟆可想吃天鵝肉!”陶紅說:“縣太爺的熊公子咋樣?”“他怎麼能配俺家紅蓮,紅蓮是朵鮮花,他是牛糞!”老太太接著說:“這小郎中十裏八鄉找不出這樣的!”紅蓮一麵給老太太捶背,一麵說:“娘,看你說得俺都不好意思了!”老太太說:“要嫁就嫁個好郎君,看你爹,老郎!他從沒心疼過自己的女人,我跟他這一輩子,白活!”
陶紅說:“小郎中配咱家紅蓮咋樣?”老太太笑著問:“不知他家是哪的?”陶紅說:“他家住蓮花村,家中有父母,父親祖傳行醫郎中他從小就跟父親讀書、學醫。”
老夫人說:“嫁給官宦人家,這男人有錢有勢,就三妻四妾的,不如嫁個平常人家,自食其力多好!”
紅蓮聽老太太這番話,心裏甜滋滋的,覺得有了底。
由於練武、騎馬,練得有點累了,想輕鬆一下,便對老太太說:“娘,眼看到年了,我想回青雲嶺看看。”老太太說:“要是近點我也想去,這邊交給陶紅,可你怎麼去呀?”紅蓮說:“有何桃陪我,騎馬去,正好他家也順路。”老太太說:“冷天凍地的,叫小郎中送你們,回來再讓他把你們接回來。”
青雲嶺在鍋盔山大溝裏,大約百十裏地,三人住了兩宿,第三天在返回的途中送何桃回木蘭寨,天乙二人便來到蓮花。這裏像是紅蓮的故鄉,山間小路,花草樹木都那麼熟悉,那麼親切,總覺得這兒才是自己的家,這兒才是和天乙廝守一生的家園。
紅蓮推門進院就大聲喊:“娘,我回家了!”師娘從屋裏迎出來,紅蓮抱住師娘,像是久別重逢。紅蓮急切地說:“是我家老太太讓天乙把我送來的,我回到自己家了!”娘倆說著走進屋裏。
白鮮皮折騰一陣子後,總算緩陽了。這天下午,他走進了<>進門便扯高嗓門喊:“掌櫃的抓藥!”陶紅走過來問:“方子!”白鮮皮說:“藥鋪像缺人似的?”陶紅說:“都在後院挑藥呢,你是買藥的還是裝蒜的?”白鮮皮抓完藥,邊走邊琢磨,這紅蓮哪去了?我咋好長時間沒見到了?
白鮮皮三十出頭,娶妻生子,五歲時掉河淹死了,媳婦二胎是女孩,才三歲,身上的皮廯、疙瘩比他還重,女孩一癢就撓,撓的紅一道、紫一道的,白鮮皮三天兩頭就得給她抓藥。
紅蓮十五、六歲時,白鮮皮就常跟他湊近乎,尤其這二年,紅蓮長成水靈靈的大姑娘了,白鮮皮更覬覦在懷,倍獻殷勤。最近也聽說紅蓮跟小郎中要好,便乘機搬弄是非,企圖達到目的。可是不管他如何添酸加醋,“老狼”卻早有預謀,他要將紅蓮嫁給縣太爺的公子,這也是紅蓮最擔心的一步棋。
蓮花縣知縣熊座山,其母生時,曾夢北鬥,正喜悅時,忽地一片黑雲遮住了星鬥,接著又刮起一陣風,將其嚇醒。熊老爺請術土圓夢說:“夜夢北鬥星是吉兆,但黑雲、風起是為不吉。觀老爺印堂現‘川’字紋,積德行善,當有福報,做官處處為百姓著想,才會子孫繁衍福祿綿長;反之,會出敗家之子,三代以後會應驗。”沒多時日,熊夫人果然生下一兒,起名“熊北鬥”,“熊星座”最後決定“熊座山”最為穩妥。
熊座山長大考中舉人,鬆江府委其蓮花縣任知縣。上任後,熊知縣興利除弊,勵精圖治,常說:“做官清廉,為民造福。”
但是,時逢明末金興,政局不穩,逐漸的飲酒賦詩,風花雪月,開始營私舞弊,後來剝脂刮膏,十多年便是金滿倉銀滿庫。如今五十五歲,自認年富力強,正行旺運。兒子熊富貴三十六歲,三十歲喪妻。至今遊手好閑,常來酒樓賭坊,貫去花街柳巷,染上花柳病,久治難愈。
熊座山聽說紅蓮貌美如花,又知書達理,早就垂涎三尺,催老郎及早把紅蓮娶過門,答應升郎天虎為蓮花縣縣尉,全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天一大早郎夫人到鋪子裏去問陶紅:“紅蓮走多長時間了?”陶紅說:“有七、八天了。”老夫人問:“小郎中家住什麼地方,多遠?”陶紅說:“大約二十裏地吧。”老夫人說:“你把鋪子交給柳綠,收拾一下跟我走一趟。鐵柱備好了車,陶紅陪著老夫人和鶯鶯,到了蓮花村,鶯鶯扶老人下車。陶紅前去叫門,天乙開門一看是陶紅,驚訝地問:“你咋來了?”陶紅一回頭,天乙看見老夫人便大聲招呼:“紅蓮,你娘來了!”紅蓮跑出來說:“我娘,不是你娘?快叫娘!”天乙忙說:“老夫人---娘!”老夫人答應著樂熙熙地由紅蓮、鶯鶯扶著走進屋。紅蓮問鶯鶯:“你怎麼也跟來了?”鶯鶯說:“你淨不在家,怪想你的,明天你上那我就跟你上那。”陶紅說:“明天你紅蓮姐嫁人了,看你咋辦?”鶯鶯說:“我也跟著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