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然是,千、千杯不、不倒,好、好酒量,我、我認輸!”說完,撲通,倒了!
“唉,鮑大哥,怎麼這麼快就倒了,沒勁!”耶律明德聳聳肩,拿起一床毯子,給鮑春蓋上。
“明德,真看不出,你居然有如此好酒量。”冬菊端著一個托盤款款行來。
“嗬嗬,我也不知道,十四歲那年我三叔偷著帶著我喝過一次酒,結果,是我把他給背了回來。我二叔不信,我隻好陪他也喝了一回,這次,是當著牧場裏所有夥計的麵,最後……”
“最後怎樣?”冬菊好奇的問。
“最後,他們都鑽桌子底下去了,就我一人還醒著。我爹為這,罰我打掃了整整一個月的馬廄。”
“嗬嗬!看來你是天生的千杯不倒。”冬菊放下托盤。
“才不是,我這千杯不醉,是拜娘的九花玉露丸所賜。小時候我身體不好,娘常給我吃九花玉露丸,九花玉露丸可是我娘的獨家秘方,天下無二。九花玉露丸的香味很獨特,今天娘彈琴時,點的香裏就有那種獨特的清香,我想,爹也一定聞出來了。”
“所以,你爹才認出了公子?”冬菊拿起托盤裏的蓋碗。
“也許吧,不過,應該還不止於此。冬菊姐,這是什麼?”冬菊把碗塞到明德的手裏,掀開蓋子,熱騰騰的蒸汽冒了出來,碧綠的蔥花,黃黃的蛋絲飄在清湯上麵,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是餛燉,江南的小吃,再是千杯不醉,酒多也傷身。”
舀起一個,連湯一起吃下去,明德的眼睛頓時一亮,“真好吃!”
“慢些吃,小心燙!”冬菊看著明德,想到跟著叔伯被發配到邊疆比她小幾歲的弟弟。
“明德,你說並非公子親生,為何你……”
“冬菊姐是想問,為何我會對公子如同親母?”明德一邊吃一邊說,毫不在意冬菊的問題,坦率的態度倒是讓冬菊有些尷尬。
“我親娘生我時就死了,我那麼小,連親娘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六歲前有二嬸疼我,二嬸一走,我就成了沒娘的苦孩子了……”
明德開始講述他與江絮的故事,冬菊坐下來,拿起一個空酒杯,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邊喝一邊聽著明德的敘述。
浣香樓內,大多數的燭火漸漸熄滅,隻留下高高的青銅燭台上,大大的紅燭還兀自燃著,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酣醉的眾人,冬菊與明德坐著,時而被明德的述說逗的哈哈大笑,時而聽的淚漣漣。
浣香樓內,不同尋常的一夜就這麼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