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香樓。

樓上,繾綣情深,樓下,大大小小的酒甕,散落了一地。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喝的醉醺醺的幾個人。

江南音早已醉的不省人事,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莫凡也酒意朦朧,搖頭晃腦的,醉酒的他,鳳眼微薰,雙頰嫣紅,迷茫的模樣顯得風情萬種,竟多了些許的嫵媚妖嬈來。

駱少卿好似還很清醒,坐在那巍然不動,臉上的表情卻告訴他人,他喝多了。平時不苟言笑的他,此時傻傻的笑著,平時帶著冷厲光芒的眼睛,成了一對彎月,一臉的茫然。

秦青衣也已經搖搖晃晃的,一貫的溫潤如玉,謙謙君子,此時也雙眼迷蒙,俊臉緋紅。

蔣汨雲兀自哇哇叫著“喝!痛快!痛快!”,然後一杯接著一杯的往嘴裏倒。然後用手指著莫凡直叫“美人啊,美人,你、你一個男人,呃,居然,呃,居然長得比女、女人還、還美,真是,呃,沒天理”說完,砰,倒了下去,隻一會,呼嚕聲響起。

明德卻是越喝越精神,絲毫沒有醉意,在一旁邊喝酒邊看叔伯們醉酒的模樣。不多時,莫凡倒了下來,正躺在駱少卿的身邊。駱少卿看著莫凡倒了,嗬嗬的笑了幾聲,含糊的說道:“真差勁!”然後倒下來,枕著莫凡的大腿睡著了。

秦青衣嗬嗬笑了幾聲,輕輕的說:“好久不曾這樣痛快了!”

明德怕見他也醉了,趕緊爬過來,輕輕地扶著他躺了下來。幸好,地板下有地龍,暖暖的,並不涼。

明德看著這躺了一地的叔伯們,笑著搖搖頭,然後拿起小酒壺,自斟自飲起來。

二樓傳來吱扭一聲響,明德忙抬頭看去,卻是鮑春和冬菊,冬菊紅著臉,理著有些散亂的發髻,鮑春正往她頭上插著發簪。

冬菊一眼看見明德,呀的輕聲叫道,嚇的鮑春趕緊跳開幾步遠。明德趕緊說:“我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一邊說,一邊扭過頭去,肩膀卻一聳一聳地。

冬菊和鮑春走下二樓,看到地上躺的七七八八的,鮑春對冬菊說了幾句,冬菊轉身離開,不一會又回來了,手上捧著一摞毯子。

鮑春接過毯子,給躺倒的駱少卿他們一一蓋在身上。明德拿著酒壺和酒盅,舉了舉杯道:“多謝!”

鮑春看了看明德,問到:“你沒怎麼喝麼?”

“鮑大哥,小瞧我?叔伯們喝多少,我就喝多少,一滴也沒比他們少!”

“哦?”

“不信?要不,鮑大哥也喝來些?我一人喝正沒勁呢!”

“好!”鮑春被勾起了好勝之心,又去抱來幾壇酒,與明德二人對飲起來。事實很快讓鮑春知道,自己錯了!

兩壇酒很快就見了底,鮑春舌頭大了,眼前的明德也開始變成好幾個。反觀明德,卻依舊神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