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裏之外,火光通天,竟是樓城的方向,墨辰心慌地奔波在這最後一段路上……
城牆上高懸的竟是北族的旗幟,他不敢相信緊閉的城門內已不是自己人!“北族孽黨怎敢在我軍城樓之上?”
聽到他的嘶吼後,城門緩緩打開,他縱馬而進,滿眼殘骸還未收拾,血戰後的硝煙彌漫,敵軍嚴陣以待卻已不見漢軍一兵一卒。這樣的失敗突如其來毫無預想,墨辰一腔怒火!藍煙呢?劉將軍呢?怎無人前來增援?
如驚雷劈頭,墨辰意識到那邊一定出事了,他調轉馬頭疾馳而出,北族士兵奮力抵抗,卻不及他馬蹄之快。
藍煙的嘴被緊緊捂住,在暗處看著王爺回來又出去,她淚水滿眶卻發不出一言一句。終於等到他安全回來,她卻辜負了他的交托。
她仇惡地剜了弦貢一眼,恨不得眼睛可以殺死他。
弦貢看著她渾身的鮮血,分不清哪些是她的哪些不是,他輕輕歎了一口氣,攬著藍煙的腰縱馬而上。
藍煙看著王爺馳騁遠去的背影,無聲的嘶喊疼在嗓子裏,弦貢背道而馳帶她回了北族的駐紮地。竭盡力氣反抗的藍煙讓弦貢不耐煩了,他索性一掌將她打暈過去。
墨辰在黑夜的風裏膽戰心驚,直奔營地之時,硝煙已散去,殘骸遍野已不見敵軍,剩下的隻是疲勞的驚慌的將士。
他的歸來讓將士驚訝,他卻顧不得解釋那麼多,直奔主帳,卻不見藍煙,他的心都揪在一起!藍煙呢?她見此形式自不會躲閃退縮,可是她人究竟在哪裏?
怒氣漫天的右副將膽大包天狠狠推了墨辰一把,“將軍這是從何處歸來?敵軍襲擊,將士們視保護您的營帳為死命,多少兄弟戰死在營帳前?我們等著將軍出來主持大局,等著將軍出來與我們並肩作戰,可最後卻發現,我們像傻子一樣在護著空無一人的營帳!”
墨辰皺著眉,拎著他的衣領,“藍煙呢?藍煙呢?”
他冷漠地說,“嗬,在沙城,隻怕是沙城也已被屠……”
沙城?藍煙在已經被占領的沙城?方才自己目睹了慘狀的沙城?墨辰心一緊,城內所有人定已經被敵軍俘虜,藍煙也……
“報告將軍,劉將軍派人回來說,沙城危矣——”
墨辰深深吸著氣,預謀好的三地共亂,樓城已破,沙城不可再被攻陷。
墨辰縱馬而上,高呼“無論你們對本將軍有什麼不滿,但請暫且擱置,樓城已毀沙城不可破!那裏都是你們的兄弟手足甚至家人,不為軍命你們也得拚死守護!”
他帶著駐地未受傷或輕傷的大軍奔馳而去,緊急支援沙城。
沙城遇襲倒不是毫無防備,劉將軍老謀深算,覺察出城內城外的不同氣息,一早做好準備,隻是敵軍攻勢也的確猛烈。
他瞧見樓城和軍營的硝煙時也分身乏術,絲毫不敢懈怠開城,他能做的隻有一心守住沙城,萬不可亂了陣腳,敵軍卻如泉湧不絕,他萬般無奈之下才放百人出城突圍,亦不知營地可有收到消息。
本該平靜的深夜被戰火硝煙照得通紅,城樓上遠遠望去的大軍再次襲來,劉將軍心裏一沉,敵軍再多人手,他們這城不知能守到幾時。
風卷殘雲之勢,墨辰帶領的大軍奔襲而來,由各部族混組的軍隊一見來勢之凶猛,皆不願留在後方受敵,可眼前的沙城也的確難攻,又遲遲不見北族的援軍前來,他們恍然大悟,紛紛作鳥獸散。
劉將軍城樓之上老淚縱橫,居然是王爺回來了,王爺帶著大軍來解了沙城之困!
墨辰攙扶起內疚的劉將軍,不問緣由。這責任本就該是他的,他不顧一切拋下他們,留他們與狡猾的北族為戰。
劉將軍“王爺,王爺,藍姑娘那邊——樓城”
墨辰低落地搖搖頭,樓城已失,藍煙下落不明。
“眾將士奔襲辛苦,可樓城還在北族控下,眾位可願與本將軍一同前往解救樓城?”
方才經過苦戰又奔襲的將士怨聲載道,樓城已破,他們沒有奪回的信心。墨辰看著悶如烏雲的將士,又急又氣,一躍上馬隻身前往。
“將軍且慢!您還沒有給我們一個交代,為何宣稱病重的您會不在營中?您是何時離開的?今日三地受襲,您為何一點準備也沒有?”
一心尋找藍煙的他卻被眾馬圍困,皆是紅著眼等他解釋的將士,墨辰啞口無言心急如焚。
藍煙,現在眾人皆已安全,唯獨藍煙不知下落,他不能讓藍煙出事,不能!
“閃開!”他一掌推開擋在麵前的那人,馬蹄聲響疾馳而去,任憑身後萬千將士疑惑不滿。
定是藍煙出事了,劉將軍吩咐韓將軍後,便帶著自己的五十近身士兵騎上馬追趕王爺。王爺孤身前去著實危險,藍煙也不知下落,若敵軍給王爺設陷阱,王爺此時定沒有思考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