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封家父子的一唱一和，在場的眾人都是麵色微變，不由地懷疑起蕭硯的動機來。
看著眾人的表現，蕭硯心中更冷，隨後便是無窮的憤怒，暗暗罵道：“爹，這就是你保護了十多年的人啊！”人性的醜陋在此刻被無限的放大。
豁然轉身，蕭硯怒視著封刀，道：“嗬，好樣的！”
而後伸出右手，依次點指封彥父子及之前有所異動的人，寒聲說道：“既然你們想進這劍林，你們想要這機緣，可以！我蕭硯先進去，我就問一句，你們敢跟嘛？”
“封刀，你可敢？”
“封彥，可敢？”
“阮正你呢？”
蕭硯此刻是真的怒了，自己好心好意的勸他們不要冒險，卻被如此惡意地揣測，泥人也有三分火氣呢，既然都已撕破臉，蕭硯幹脆是直呼其名。
隻是，真的當蕭硯將話都挑明了，眾人反而沉默。
“嗬嗬，哈哈哈哈！”
蕭硯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竟是笑的直不起腰來。
“我是真的高估你們了，啊？敢麼？哈哈哈！”
聽著蕭硯的冷嘲熱諷，阮正麵色一變，略有些尷尬。封彥則是滿臉的冷厲，殺氣盎然。更有甚者，嘴唇都哆嗦了。
反而是雲晚秋，看著心態大變的蕭硯，看著他不再忍讓、橫眉冷對，美目中竟是流露出一絲欣喜。
“我父親蕭雲海，守護了你們十三年，教授你們修煉，讓你們活的更好，你們就是這樣報答的？”
“你們是不是覺得，所謂的守護隻是因為我父親要給我一個安定的成長環境所順帶而為？”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父親既然幫了你們就應該毫無保留？”
“嗬嗬，你們太貪！”
蕭硯再次開口，冷視著眾人。在他目光的逼視下，大多人都是臉色有些發紅，低頭不敢與他對視。而那幫站在人群中的少年，更是羞愧欲死。
畢竟，說蕭雲海是他們的再生父母也不為過。蕭雲海未離開的時候將他當神一般供著，他一離開就開始逼迫他的子嗣，凡是有些羞恥之心的人，難免心中會生出不安。
隻是，天道之下，總是會有例外。
似乎是被蕭硯所言給戳中了痛腳，哪怕是他的父親封彥都沒有言語，封刀卻莫名的爆發，突然從人群中竄出，怒視著蕭硯，道：“難道不是麼？”
“我們臨海鎮人對你蕭硯家父子不薄吧，收容了你們十幾年，給你們提供了棲息的地方！”
“你父親教我們修煉，那不應該嗎？反而他還藏著掖著，他實力那麼強，卻隻教我們一點皮毛，把最好的都留給你，憑什麼？”
“你父親保護我們，說的好像如果不是因為你，他會平掉那獸潮？”
“別再標榜你父親了，他就是個偽君子而已！真正的君子應該是一視同仁，應該將好處與大家分享，而不是獨獨留給你這個廢物！”
……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封刀一口氣說了很多。他似乎是真的非常氣憤，本就壯碩的身體竟是在不住地顫抖著，瞪視著蕭硯的雙目中仿佛要噴出火焰一般。
蕭硯伸手指著封刀，聽著他的所言所語，同樣瞪大了眼睛，一臉見了鬼的表情。足足過了半晌蕭硯才緩過神來，開口說話。
“我，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說罷抬手擋住眼睛，不願再去看封刀。
“噗嗤！”
哪怕是在這種圖窮匕見、劍拔弩張的氣氛裏，雲晚秋也是被蕭硯這句話給逗樂了，忍不住莞爾。圍觀的人也有不少微微低下頭，身子卻是輕微地顫抖，似是在忍著笑。
“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可能是覺得不夠味，雲天澤又將蕭硯這句話給重複了一遍，看看封刀，又轉頭看看封彥，最終將目光投向阮正。後者在他目光的審視下，竟是微微遠離了封刀數步，似是想劃清界限。
而那幫少年們也皆是麵色通紅，隻是不知道是臊的，還是憋笑憋的。
蕭硯先前的憤怒是真的，如今的哭笑不得也是真的。正如同他所說的那句話，他知道永遠不要去考驗人性，但是是真的想不到這世上竟然會有封刀這樣的人物。
不得不說，能夠無恥到這般境界，能夠振振有詞地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樣一番話，這封刀真的是個人才。
至於封刀先前所提到的蕭雲海將好東西都留給自己，蕭硯是滿腦子莫名其妙，嘴裏冷不丁的蹦出一句：“啥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