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伴不滿地蹬了蹬高跟鞋,卻見他依舊專注地盯著那邊不知道什麼關係的男女吵著架.
隻見那男人很沒風度地推開了她,一邊想要走出人群,嘴巴一邊回道:
“這種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要怪就怪她自己運氣不好,你插什麼嘴,多管閑事!”
被罵多管閑事的蘇家襖橫到那個想落跑的男人麵前吼道:
“陸占庭,你還是不是男人,碰到事情就想逃跑,你一腳踏兩船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會出事!”
“你搞清楚,我沒有一腳兩船,是她知道我有女朋友還要纏上來,哼,沒辦法,你朋友嘛,跟你一個德行,明明知道我和楊書婕是一對,還非要攙和進來,犯賤.我從頭到尾也沒說她是我女朋友.就跟你當年暗戀我很多年,我也沒有甩你一樣.”陸占庭理了理衣服領子,說得不疼不癢.
她被他一席話頂到胃痛,以前是什麼情況,他最清楚不過了,當年她傻乎乎地當了回另類媒人,幫那楊書婕演了場英雄救美,把這兩人撮合到一起,結果她吃力不討好,楊書婕為了把那場被欺負的戲演足,丟下一句“我覺得我們倆的層次,不適合當朋友”,然後完全不再跟她講話.
而那陸占庭更是她不小心惹到的極品,逢人就說她蘇家襖有多喜歡他,多欣賞他,多糾纏他,不過他喜歡的終究是像楊書婕這種冰清玉潔,乖巧溫順的女孩子,言下之意,她蘇家襖是個什麼貨色,大家心裏明白.
高中三年,噩夢做完,學校一換,大家也該互不認識了,可倒黴就倒黴在她偏巧跟這兩極品住同一區,陸占庭一向是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的家夥,他跟楊書婕分分合合過幾次,招惹過的女人也是不少,卻因雙方家長默認,門當又戶對,最後都粘了回去,可她怎麼也沒想到,跟她同住一區,從小一塊玩大的朋友他也敢亂來,而且現在還玩出了事.
“哼,怎麼著,以前追我沒追到手,現在以為來幫好朋友出頭我就會看上你了?你這種怪異家庭生出來的母老虎,我連玩都不願意玩,瞧你的德行,穿個龐克裝帶個土鐲子,畫起黑眼妝來比鬼還難看,還以為自己很時尚似的,不敢玩就別穿得好象讓人隨便玩的貨色一樣,現在來找人負責任,笑死人了.”陸占庭拉撐頭自己的衣裳,賞賜般地回頭對低頭握拳的她提醒道,
“不過一夜春宵百日恩,我也不是那麼心狠的人,動手術墮胎的錢我來出,拿發票來我這報銷就好了.”
陸占庭越說越過分的話讓簫夭景聽著也皺起了眉,他轉眸看著蘇家襖低頭忍怒的模樣,她拳頭攥得死緊,隱隱地抖動著,那纏繞在手腕的銀鐲在昏暗的酒吧裏泛出閃亮的光芒,就在他以為她要大快人心地揮拳收拾那男人中渣滓時,她縱身一跳,投懷送抱似地撲上那男人,右手從後麵摟住那賤男人的脖子.
她怎麼就那麼喜歡在他麵前和男人搞這些飛機,他眉頭一鎖,一股無名火正要竄燒起來,卻見那被她從後摟住的男人突然噴出一口血來,她死不放手,那血就噴得越厲害,簡直是血流如注,完全不能止住,源源不盡,遠源流長,最後幹脆直接像噴泉灑水不要錢似得拱起了一個不小的血弧.
那死命掙紮的男人因為流血過多開始癱軟在地上,虛脫得隻能抽搐,她這才一撒手,將他像爛肉似地扔在地上,起身拍了拍衣服,好似很嫌棄跟他有身體接觸,抬腳輕輕一撥弄著被吸了不少血的軀體,翻出他的手機,撥通了急救電話,丟到他身上.
“好好跟醫生叔叔交代你欺負了多少女人才會噴出這麼多血來的,再亂來,下次就讓你噴到變僵屍!”
撂完狠話,她帶著一身恐怖的血汙,像個百人斬似地大刺刺往外走,經過那剛剛被她一把拉開的女人身邊,卻見她嚇得完全不敢講話,整個人縮到她身邊的男人身後,她抬眸望去,卻見簫夭景眯著那細媚的眼正在打量自己.
“你這個女人還真陰魂不散.這麼想我注意你麼?大半夜跑來砸我兄弟的場子?”他勾唇挑釁地說.這間酒吧是喬欽的產業,被這女人一鬧,今天晚上勢必要歇業了.
好象找到了一個借口可以把她扣住不準走,他心裏翻騰出些許竊喜,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留住她,留她下來負責任,她得為這個爛攤子負責任!